闻言,赵荣羡没有说话,神色间也看不出是喜是怒。
姜婉见赵荣羡没有拒绝,便以为赵荣羡是答应了,伸手便要拉赵荣羡的胳膊,“王爷这是……同意了……”
“那今日就要委屈姐姐了,到底今日是我爹的大婚之日,我想姐姐应该不会介意的吧。”姜婉说着,向我投来挑衅的目光。
然后又冲着旁边的奶娘笑道,“奶娘,将允儿抱过来,允儿也好些日子没有见到他父亲了。”
额,这是拐弯抹角的责怪赵荣羡不去看她的和她的孩子。
还真够的好笑的,抱着和旁人生的孩子来邀宠。
一时之间,我都不知道该同情姜婉,还是该嘲笑她。
人人都晓得她的孩子不是赵荣羡的,唯独她自己不知道,还成日里在赵荣羡跟前孩子长孩子短的,这不是成心让赵荣羡骂她么?
果然,她的孩子刚刚抱过来,赵荣羡便不动神色的后退了一步。
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姜侧妃带着孩子多有不便,本王还是与阿欢同坐一辆马车……”
“可是王爷,今天是妾身父亲大婚之日,今天……”
“再说了,王府里明明有正妃,本王却和一个侧室同行,说出去岂非叫人笑话我们四王府乱了规矩。”姜婉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赵荣羡立刻又冷冰冰的说了这么一句。
姜婉一怔,脸色顿时一阵红一阵白的,显得难堪极了。
赵荣羡这话说得不轻不重,可却都是一针见血。
他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可不就是说姜婉一个妾室不懂规矩,竟妄想僭越吗?
姜婉紧咬着唇,似乎依旧不甘心,娇声娇气的又道,“王爷,今日是妾身父亲大婚之日,想必旁人是能理解的。”
呵呵,她这当我是死的?
以前吧,我还有几分同情她,不过自打知道她妄图算计太子,怀着旁人的种栽赃到赵荣羡身上,我就半点也不同情她了。
晓得她谋害嫡长兄之后,我便更是厌恶她了。
何况,她都当真我的面争宠了,我怎么能不给她点儿颜色看看。
于是赵荣羡还没有说话,我暗暗的握住了他的手。
姜婉微微瞥了一眼我与赵荣羡紧握的手,顿时愤怒极了。
又见赵荣羡干脆不说话,她立刻又喊了一句,“王爷,到时候去王府的都是自己人,都是朝堂里有头有脸的大臣,他们都晓得你我的身份,自然是能理解的,您就别多心了。”
“您都好些日子没有来看过妾身了,今日就当是陪陪妾身不行吗?”
先拿着自己的身份压我一头,然后再撒娇?
“所以,依着姜侧妃的意思,因着今日是你父亲的大婚之日,便一切都要由着你?”我冷笑了一声,森冷的看着她,“那要不要趁着今日,叫本王妃把正妃之位一起让给你!”
“妾身没有……”她一震,好似多么害怕一般,有意无意的朝着赵荣羡看去。
那一双眼眸,一瞬间饱含泪花,与那日和姜棠对骂,嚷嚷着威胁我时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我立刻站到了赵荣羡面前,生生挡住了她的视线,笑对赵荣羡说,“王爷,妾身有罪,王爷日理万机已经够累了,现如今还要为了后宅这些琐事烦心。”
“这样吧,您先上马车,这后宅之事就交给妾身来处理。”
我话说得温温柔柔,字字句句端庄大方,俨然是一个王妃该有的样子。
赵荣羡点了点头,深深看了姜婉一眼,温声对我道,“那就有劳王妃了。”
话说完,他立刻便转身上了马车,我回过头,笑盈盈的看着姜婉,“姜侧妃,今日是你父亲的大婚之日没错,可那进门的也不是你母亲啊?你这般精心为你父亲准备贺礼,就不怕你母亲伤心?”
姜婉最是不愿意承认自己庶女的身份,她脸色顿时一僵,当下便有些忍不住了,“姐姐此话何意?”
“意思就是,做妾就要有做妾的样子,不要整日里想着僭越。”
“你……”赵荣羡不在,她果然马上露出了真面目,张嘴就想骂我出身下贱。
我又怎么能给她机会呢?我蓦的向她走近了一步,一字一句,“姜婉你记住,纵然我出身低微,可在王府里我依旧是妻,而你依旧是妾!做妾就要有做妾的规矩,莫要成日里肖想一些不属于你的东西。”
“还有,别指望用孩子来邀宠。在王府里,我为妻,你为妾,我若是想要夺走你的孩子,随时都可以!”
“按着规矩,你的孩子还得叫我一声母亲,而你,要是搁在平常人家,只得被喊作姨娘。”
“你……你……你,你别得意,我是妾又如何?我是庶女又如何?我父亲乃是当朝丞相,我告诉你,总有一日,我定要让你从那位置上滚下来。”姜婉气的涨红了脸,将声音压到了最低,却依旧是挡不住她愤怒的情绪。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面对这样的人,我已经变得十分平静。
我笑了笑,显得十分不屑,“行吧,那我就等着你把我拉下了的那一日。”
“只是,但愿你能安稳的活到那一日。”
话说完,我头也不回的往前面的马车走去。
不用看我也知道,姜婉必定气得直跺脚。
我踏上马车的时候,赵荣羡正坐在里头把玩着给姜丞相的贺礼。
见了我,他一脸幸灾乐祸的问我,“怎么?吵赢了没有?”
这话说得,可要点脸?
若不是他非得借由此事去胁迫姜丞相,何至于搁了这么一个麻烦在府里。
我冷笑看他一眼,阴阳怪气道,“王爷很喜欢妾身与人吵架?”
“本王只是喜欢你争风吃醋的样子,再说了,此事若是有本王出面,未免显得不公。”赵荣羡的桃花眼里写满狡猾,又问了我一句,“你是怎么说的?”
“能怎么说?以妻的身份教小妾规矩咯。”说着,我推了推赵荣羡,示意他给我挪个地方出来。
赵荣羡不知脑袋抽了什么风,忽的将脑袋靠到了我肩头,弄得我一时有些惊悚又茫然。
不过侧头看他显得有些疲惫的样子,我也没有推开他。
只是纳闷儿的问他,“王爷这是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有些累了。”他长长的叹了口气,语气里透着无奈,“你说,这得什么时候个头儿?”
呵,赵荣羡也有累的时候,我还以为他争权夺利,从来都是不知疲倦的。
我没有安慰他,反而是嘲讽了他一句,“累还不都是王爷您自己找的,若当日你愿意随我过平淡的日子,又哪儿来的这么多的事。”
可不是吗?他若是自请去个穷乡僻壤,做个闲差王爷,哪有这么多事儿?
那姜家算计,最后也不能算计到他的头上来啊?
如今已卷入了这些腥风血雨里,如今他就是想离开,那也不能全身而退了。
赵荣羡不知是后悔还是怎么了,忽然不说话了,只靠着我,微微闭上了眼睛。
从四王府到丞相府不到一个时辰,我们到丞相府的时候,正是吉时。
今日来的人特别多,老熟人也不少,一进门我就见到好几个老熟人,魏家的,孙家的,还有曹家的,还有威远将军和二公主全都到了。
姜丞相穿着了一身红彤彤的喜服,牵着新娘子一步一步的往正厅走去。
正厅的高位上,姜棠的祖母马氏喜滋滋端坐着,一脸攀了皇家的得意。
张氏黑着一张脸站在马氏身边儿,周围最近的地方,还站着姜棠两个庶出弟弟,他们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站在另一侧的姜婉则是笑眯眯的扶着他的长兄。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随着主婚人的唱喝,姜丞相和昭阳公主便正式结为夫妇。
来吃宴席的宾客们,纷纷恭喜姜丞相,说姜丞相果然是真丈夫,还说姜丞相有福气啊,娶到了我们北朝最是巾帼不让须眉的昭阳公主。
等昭阳公主一送入洞房,宾客们便更加放肆了,官位低一些的还好。
那宁国公和云侯便是放肆得很,眼见着姜丞相朝着我们这桌过来敬酒,马上笑呵呵对他竖起了大拇指。
“姜大人不愧是一国丞相,昭阳公主那得厉害的人物,也就只有你能镇得住吗!”
“是啊是啊,我自小与昭阳公主一起长大,这昭阳公主从来就厉害得很!姜大人您竟是将她收服了,果真是厉害!恭喜恭喜啊!”宁国公举起酒杯,一脸的庆幸。
姜丞相的脸色不太好看,但他依旧帮着自己强扯出一抹笑容,礼貌的回应宁国公,“多谢宁国公了。”
话说完,他又朝着我和赵荣羡走了过来,赵荣羡也举起酒杯,笑道,“恭喜岳父大人了。”
“多谢四王爷了。”姜丞相话语间,朝我看了看,又看了看赵荣羡另一边,没有见到姜婉,他便又离开了。
这姜丞相还真是爱女如命啊,只可惜他只爱他的庶女,对于姜棠那个嫡女,仿佛连畜生都不如。
倘若不是姜棠的母亲离世的时候,她的哥哥姜睿已经懂事了,说不准姜棠还真是没有命了。
不过幸亏这姜丞相没有喜欢姜棠,他若是喜欢姜棠,这姜棠可还不得被教的跟姜婉一个样子。
只是,这姜婉在外头,尤其是在人多的场合最是喜欢往赵荣羡跟前凑,这会儿怎么却都不见人了?
我压低了声音,小声问赵荣羡,“王爷,这姜侧妃不是一贯最喜欢往你身边凑,以此来彰显她在王府的重要性吗?怎么这会儿却不见人影了?”
“今日叫你给训了一顿,她还能来自讨没趣儿?”赵荣羡也压低了声音,附到我耳边,“再说了,这八姑姑进门,张氏的主事权就要交出去。估摸着这会儿,两母女躲在一处商量怎么对付八姑姑呢?”
“那倒是……”我端直了身子,抬头间,姜婉不知何时走了过来。
眼见着我饭吃的差不多了,她便笑嘻嘻的邀我一道儿去府里走走,说是她那里有好些新玩意儿,还有香囊什么的,叫我去瞧瞧。
我已经吃得很饱了,也不能和赵荣羡他们一起喝酒,索性便应下了,二公主见状也说要一道儿离席。
离开了前院,这姜府的后院果然要安静许多。
姜棠指了指前头,笑吟吟对我和二公主道,“前面就是我住的院子了。”
我们一路走进去,只见牌匾上写着芸香园几个大字,别说,这一进门还真挺香的。
我原以为我的院子里已经够香了,不想姜棠这院子里的花儿却更多,有好些都是我没有见过的。
“你院儿里的花儿可真多啊,而且比我院儿里好看多了。”我的目光立刻就被一朵红艳艳的花儿给吸引了。
“别动!”我手还未伸过去,姜棠一把将我拉住,低声道,“这种花是有剧毒的。”
“有剧毒的你还放在院子里?”二公主一震,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一脸警惕道,“姜大小姐,你就不怕有人利用这毒物为非作歹?”
“我早就说过,我这院里的许多花儿有毒,但凡是没有经过我的允许踏入我院中的人,皆是会中毒的,轻则昏死过去,重则致死。”姜棠说着,又递过来两个香囊,让我和二公主一人挂一个在身上,说是这样就没事了。
所以,姜棠这是弄了一个毒花阵?她如此明目张胆,是为了防着张氏?
我望了一眼周围极致鲜艳的花朵儿,低声又问她,“姜大小姐弄了这些,可是为了防着张氏?”
“四王妃说的不错,我长兄如今被张氏母女害得险些没命,为了方便照顾,我便将哥哥挪到我院子里来,谁知纵然如此,那张氏也贼心不死,故而我就弄来了这么些花儿,不要命的尽管进来了便是,他们走不过两步,便都会倒下。”说到张氏母女,姜棠便是满目的恨意。
但是很快她又收起了低落的情绪,笑对我和二公主道,“不说这些了,咱们去里头看看,我做了一些胭脂,还有些小玩意儿,你们必定喜欢。”
姜棠还真是个极有能耐的,一进门,我们便见到了好些小玩意儿,有香囊,有胭脂,还有好些药瓶子。
姜棠一个一个的给我们介绍,也是奇了,这里头不仅有令人发胖的药,竟是还有叫人吃了假死的药,更奇的是,还要叫男人吃了不能人道的药,说是得有解药才行,倘若十日之内吃不到解药,那人就得一辈子都不能人道。
二公主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管姜棠要了一瓶那毒药,又要了一瓶解药,不知道是想用来对付谁。
我则是要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和一些胭脂。
许是因着有着共同的敌人,又或者是因为近来接触多了,姜棠倒是颇为信任我和二公主,便一点也不犹豫给了我们。
然后我们三人又在屋内打了叶子牌,又玩儿了好些没有玩儿过的玩意儿。
姜棠总算能想出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就这般折腾了近一个时辰,眼瞅着外头的男人们都喝的差不多了,我们才起身朝外走去。
结果刚出去,就碰上了张氏,还有她的两个儿子,以及姜婉。
见到姜棠一出院子,张氏便立刻凶巴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弄这些玩意儿是想做什么?姜棠,你到底还有没有良心,你自小没了娘,要不是我尽心尽力抚养你,你早就没命了,如今你故意给你爹弄个女人回来也就罢了,竟还在院子里放上这些东西,想毒死我不成?”
她站在院外两丈远的地方,指了指姜棠院子里那些鲜艳的花朵儿。
听到她的话,姜棠嘴角染上一抹冷笑,不轻不重道,“张姨娘若是不踏进我的院子,自然就不会被毒死。若是张姨娘想寻死,那我也不拦着。”
“你说什么呢……”张氏的大儿子姜文想是在家里横行霸道惯了,马上就想挥拳头。
只是,他的拳头还未挥起,二公主的脸就先黑了,一双美目嗔怒的看着姜文,“想干什么?本公主还在呢?就想欺负人了?”
张氏一怔,似乎没有料到姜棠会攀上如今最受皇帝宠爱的二公主,她原本也是极为嚣张的,不过先前挨了我的教训,又因着想去昭阳公主府胡闹而挨了姜丞相的打,现如今没敢那么跋扈了。
她也生怕自己的儿子因为招惹上二公主而没了性命。
于是赶紧拉住姜文,又换上了一副慈母面孔,对着二公主哭哭啼啼道,“二公主,你是不知道,这姜棠是臣妇一手带大的……”
“一个贱妾也敢自称臣妇?你是不将我姑姑放在眼里?”张氏的话还没有说完,二公主立马又冷声反问了一句。
张氏成日里只想着靠姜丞相的宠爱山鸡变凤凰,因而很少去打听外头的局势,如谁最受宠,谁最得势这样的大事,她知道一些。
可二公主的家事,她却不清楚。
她不知道二公主最恨的就是小妾,更恨一个小妾谋害嫡子。
被二公主呵斥了这么一句,她吓得一震,故而极是不愿哭哭啼啼道,“二公主,您有所不知,这姜棠是贱妾一手带大的,贱妾自知身份低微,不敢奢望她能感恩,可她这弄这么多有毒的玩意儿在此处?这要是谁无意间碰着了,那可命都没有了,那是害人的玩意儿啊。”
可不就是害怕她自己害人的时候进不去吗?却是找了这么一番理由?
早前请二公主帮忙时,我就与二公主说过这姜府里的事,此刻见到张氏这般假惺惺的样子,她更是替姜棠不平了。
她一脸冷漠,绷着脸道,“张姨娘你若是不进这院子,又怎么会怕没了命呢?”
“可是……”
“可是什么?你是怕再进院子害人不方便了?”二公主冷笑了一声,竟是这样就戳穿了。
旁边的姜婉一听这话,顿时就急眼儿了,大声道,“二皇姐你休要污蔑人!”
如今的二公主可不比以往,她的嘴皮子比过去厉害多了。
姜婉这么气急败坏的吼了一句,她马上神闲气定的反问了一句,“姜侧妃这是做什么?本公主不过是问一句,又没有说张姨娘的确害了人,你这般激动,本公主倒是怀疑,张姨娘的确是想害人了。”
姜婉的脸色气得铁青,张氏更是一句话也说不上来,张氏的两个儿子,蠢蠢欲动,似乎意图与我们动手。
张氏教出来的儿子,还真是个个都同她一样不知天高地厚,又蠢又坏。
这么一对比,姜婉倒是显得聪明了许多。
见她的两个弟弟有动手的意思,她忙朝他们使了个眼神,让他们不要胡来。
然后压着满腹的怒气,不甘不愿道,“二皇姐多虑了,我只是见不得母亲被冤枉,一时……一时有些激动了。”
“姜侧妃如今到底是我们皇家的人了,可要注意言行才是,这般大喊大叫,欺负嫡姐的事,可不该是一个懂礼数的侧妃该做的事。”二公主端直了身子,微微扫了姜婉一眼,又笑道,“怎么?姜侧妃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莫不是想等着本公主和四王妃走了,好欺负姜棠?”
姜婉微胖的脸气得有些发抖,她满目的不甘愿,最后还是想要拉她娘走。
可张氏哪里肯甘心?她被姜棠摆了一道儿,满肚子的火儿,似乎就想要趁着今日姜丞相大婚无人管教,故意弄出一些事来,顺便出一口恶气。
她两眼一红,呜呜咽咽的,“二公主这话贱妾不同意,贱妾前来这里不过是想要姜棠把这些花儿挪开,以便于贱妾平日里照顾睿儿,如今姜棠这般做,这不是故意为难贱妾吗?”
照顾?为难?亏她说的出来!
果然是个不要脸的。
我当下都忍不住说了一句,“张姨娘这话说得未免不要脸了一些,我怎么听姜大小姐说,你从未照顾过姜大公子,并且姜大小姐年幼的时候,也一直是由长兄和长嫂照料,怎么到了你的嘴里,就成了你含辛茹苦,姜大小姐恩将仇报?”
“四王妃不觉得自己太多嘴了吗?我们姜府的事,用不着外人插手。”被我这么一说,张氏顿时就有些忍不住了。
她这是被戳穿之后的恼羞成怒,很好,我是外人,我不好插手。
那姜婉呢?她可是已经嫁出去了。
我依旧面含笑意,轻描淡写的看了姜婉一眼,“那照张姨娘这样说,姜侧妃也是嫁出去的女儿,更是我四王府的侧妃,她也是外人,这里头的事也轮不到她来管。”
姜婉闻言,脸色顿时一变,可当着二公主的面,她不敢暴露她以下犯上的跋扈面目,只好黑着脸站在一边儿。
张氏更是气得说不出话来。
不过,她说的很对,我一个外人,确实不适合指手画脚。
我想了想,微微点头,“不过,张姨娘也说的对,我们这些外人,确实不该对你们的家事指手画脚。”
张氏眼底里闪过一抹得意,似乎是觉得她说赢了我。
我一贯是个喜欢管闲事的,今日来都来了,又怎么好空手而归呢?
于是我马上又添了一句,“依我看,此事应该由昭阳姑姑来管,这花儿到底该不该搬,也得由昭阳姑姑定夺。”
“姜大小姐,你可有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