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云霄散人

张若虚周身的空间放佛塌陷了一样，张狂望去，竟看不见张若虚究竟身在何处！青阴脸色急变：“你怎会我派秘法？！你从何处偷学而来？！”

变天击地**却原来也是洪仙会的秘法！

张若虚没有回答，只是向公孙留侯奔去，他周围的一切尽皆被气劲卷开，其声威不在公孙留侯之下。

公孙留侯颔首望天，周身紫气犹若大江长河般涌出！公孙留侯斜眼望着张若虚，口中对天缓道：“我公孙家历代传下轩辕九诀，此九诀乃是我族中镇族之秘典……”

紫气忽然一收，向公孙留侯合拢，公孙留侯左手托天，右手一掌缓缓推出，迎上张若虚那惊天动地的一拳！

两人一触即分，公孙留侯又续道：“此九诀，分别为……夺月、换日、乘风、落云、藏天、燎星、破军、厌神、灭国。”

公孙留侯和张若虚分而又倏然一合，紫气越来越淡，看上去，张若虚竟占了上风！张若虚每一拳，都像打碎了一切，和紫气相拼，半分不落下风！

张若虚的动作越来越快，他的身影几乎实在闪烁，张狂完全捕捉不到他的身形，猜不到下一步，张若虚会出现在什么地方！但是，公孙留侯却能守得滴水不漏！

他二人这般让人心惊的拼杀，却未有任何大的声势，他们对力量的掌控，精确得让人颤栗！

而场中现在，只剩四人在拼斗，张若虚和公孙留侯，以及铁凝空和镇南王。四个武艺最为高强的人，他们的拼斗，简洁有效，一招一式，都是经过千锤百炼的精华！

每一分力量，都被完美地集中用以攻敌。

公孙留侯和张若虚又斗了六十余回合，缓缓开口道：“世人皆知……我轩辕九诀，每练通相合一诀，功力倍增……而又只知我族仅公孙帝尊九诀合一，已堪堪破天道，随时可破碎虚空，羽化遁去……”

张若虚忽一声沉喝，变拳为指，连点三下，取公孙留侯中路，公孙留侯脚下一掂，向后急退。手里却连出三爪，封住了张若虚进路，张若虚身形一旋，踢了一式简单的横扫千军。

公孙留侯退了，在绝顶高手手里，再简单的招式也足以致命！

而往往，越简单的招式，杀伤力也是越大！

公孙留侯立定了身形，望着追袭而来的张若虚，口中又道：“而世人不知的是……我在十年前……已至八诀合一的境界！”所有的人都不由一愣。

公孙留侯周的紫气一变，紫光升腾，隐隐透出赤色，竟是氤氲紫气！然后，公孙留侯……出了一掌！

这一掌，虽然不快，但是，张若虚竟然退无可退，避无可避！然后，一掌，被击中胸口！张若虚闷哼一声，再次倒飞而回，口中鲜血急冒，一掌之威，匹捍至斯！

张若虚脸上泛过奇异的殷红，七窍中淌出鲜血，竟已是身受重伤！

顾炎武惊骇呼了一声，冲上前，口中道：“张师……”扶起张若虚坐起，一边道，“张师，你怎么样了？”

张若虚方一坐正，便又喷了一口鲜血，众人惊骇。方才明白，公孙留侯竟然一直深藏实力，如今一击得手，重创于张若虚！

镇南王一袖扫开铁凝空的拳劲，铁凝空住了手，言道：“我，不是你的对手……”

镇南王没有开口，铁凝空问望了一眼公孙留侯，。身形一闪，立在公孙留侯身侧。

铁凝空缓缓开口：“杀……还是留？”

公孙留侯却一指张狂：“杀！”铁凝空身形跃空而来，一式拳枪击向张狂。

张狂不闪不避，竟一拳迎去！

两拳一接，张狂右手的衣袖寸寸粉碎，刺耳的“咯咯”两声，张狂被一拳打得后退，右手手骨骨折！

以张狂药人之躯，竟还不能接下铁凝空一拳！绝顶高手，果然不是易与！

“天影！”

铁凝空正欺近张狂，背后忽有杀气急袭。铁凝空还未反应过来，一道黑影便已掠到他身前！赫然是镇南王手下第一秘卫——天影！

“好身法。”铁凝空冷冷地道。

天影一指张狂，说道：“王爷要保他！”

铁凝空望向公孙留侯，公孙留侯又咳了一阵，才轻点了一下头。铁凝空双手互抱胸前，退回了公孙留侯身后。

公孙留侯又指了一下在运功疗伤的张若虚，口中令道：“夺下帝释天经！”

守在张若虚身前的顾炎武闻言大怒，冷冷道：“你公孙家的人忒也嚣张，别人惧你公孙世家，我圣儒书院不惧！放马过来吧！”说着，一抖手中的书生剑，剑光飒起。

“不自量力……”

公孙留侯缓步走上前，一边道“交出帝释天经……我或许可以饶过你们一命！……”

“世有玄妙之机，道君言之有众妙之门，分合阴阳，不问奥道。一玄……称人，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万物皆法，域中四大之道，吾谓之……天玄……”

公孙留侯话音一落，远远地传来一段道法歌诀。

以镇南王这般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修养气度，也不禁微微变色。天飒惊愕，七派的其他人不解，而张若虚笑了起来，只是他伤重未愈，一边笑着，口中一边冒着鲜血。

张若虚的笑声干涩，似夜枭惊鸣，直笑得人心底发寒。

张狂向声音传处望去，官道上尘烟尽消，原本毒炙的阳光似乎也变得温和了许多，平地忽起一阵凉风。遥远官道上走来一个人，一个道士。

看似缓缓而行，但偏偏不过几息的时间，便已临近。张狂神色一凛，这感觉是……缩地成寸！

这道士连笑三声，第一声有些遥不可闻，第二声便如几丈之外，而到第三声，声音便似如身侧呼喊。公孙留侯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脸上胀红。

而这道士已经到众人之前，张狂仔细打量一下，这道士鹤发童颜，一眼望去，只觉仙风道骨，巍峨如山，渊亭岳峙，令人自然生出一种玄妙的感觉。

公孙留侯面沉如水，盯着这道人，口中道：“……云霄散人？！”

“正是贫道……”

张狂恍然之中又有些惊异，这道人，原来就是天玄阁阁主，江湖中唯一敢向公孙帝尊挑战的云霄散人！

云霄散人细目一扫，口中问道：“公孙帝尊何在？”

公孙留侯咳了咳：“家兄尚在闭关，未能前来……”

云霄散人又望着张若虚，一笑：“张老弟，你怎生成了这般模样？”张若虚听罢摇头苦笑，回答：“技不如人，无可奈何……”

云霄散人大笑一声，却不说话了，铁凝空抬起头，望着云霄散人，目光似刀似剑，比之鹰隼更为冷酷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