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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关略还在车上,听出雾菲的声音不对劲:“秀完了”
“完了。”
“听你这口气,走崴了”
“噗”雾菲破涕为笑,这男人嘴巴永远都这么毒,可她就是喜欢,跟犯贱似的。
“当然没有。我这水平怎么可能走崴。不过确实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你到了吗到了之后跟你说吧。”
“嗯。”
关略挂了电话。
雾菲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关略居然真的答应来出席派对,这足以可以扫光与沈春光撞衫所造成的所有不愉快。
发布会结束之后便是秀场派对。
沈春光从花园出去,穿过一个欧式拱门,正好看到有服务生推着餐车过来,上面摆了几排红酒。
她经过的时候随手捞了一杯,喝一口,味道不错。
花园后面便是主厅,里面应该可以找到洗手间。
沈春光一路过去走得很急,提着裙踩着高跟鞋,步伐有些乱。
大概走了三四分钟,花园那边的音乐和笑声才渐渐离她远去,后厅的灯光也暗了许多,她照着指示牌在角落里找到洗手间。
关了门。从里面反锁上。
镜子里出现一张妆容浓郁的脸,沈春光冲着镜子里的自己笑,百媚丛生,却异常陌生。
她知道今晚自己无论如何都逃不掉了,可是又有什么关系
再肮脏再龌龊的事她都已经见过了。无非再多一个苏霑。
沈春光晃了晃高脚杯里的红酒,冷笑一声,再从包里掏出一小包东西,白色的粉末,将之尽数倒入杯中。
她再拿了打火机将包粉末的纸点燃,看着纸在水池里化为灰烬。
洗手间门外响起拍门声。
沈春光开了水龙头把池子里的灰烬冲散。又抽了一支烟点上,吸一口,口腔被烟雾填满。
“谁啊,里头有人呢,等着”她冲门口喊了一声。
外面的拍门声没了。
水龙头还在“哗哗”往下放着水。
沈春光大概等了半分钟才将水龙头拧紧,补了妆,将烟叼在嘴里,举着酒杯出去。
门一开,苏诀靠在门口的廊柱上。
沈春光瞥他一眼,面无表情,拖着裙摆从他面前走过,岂料一把被他拎回来。
沈春光笑,半媚着眼睛:“苏总您这是干什么酒都撒了”
苏诀闭了闭眼睛:“你想干什么”
“这话问得”沈春光笑得更开了,“杏儿不明白,难道苏总堵在女厕所门口就来问杏儿这个”
她这媚劲,一手捏烟一手捏酒杯,满天的星光都撒在她身上,眼瞳黑亮,却满脸的春光。
苏诀心口突突直跳。
“你真要跟苏霑回酒店”
“不然呢”
“我不同意”
“真是”沈春光“嗤”了一声,“苏总这话真有趣,我跟霑少回不回酒店跟您有什么关系难道您连这也要管”
她似乎没兴致陪他在这耗,身子一扭抽着烟离去。
苏诀跟在身后。
“沈春光”
她不理,走得更快。
苏诀捏紧手指,追了她十几米,前面的人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苏诀恼了。
“沈春光,你站住”
沈春光抬起手臂挥了挥,半杯红酒被她举到空中晃荡。
月光倾泻而来,她半裸的背部在夜色中线条流畅。
苏诀一下子想起了那樽“出水芙蓉
“唐惊程”几乎脱口而出。
前面的背影定了定,却没回头。
苏诀追过去,一把将她扯回来,她眼底尽是恨,凉透了,直往苏诀心窝子里钻。
“你如果要用这种方式进苏梵,我不同意,不就一个企宣文职吗我也可以帮你”
“不需要”
“你不就是怕人生疑你觉得通过苏霑进入大家的视线是最保险的办法,可是我保证,我保证我可以想到两全之策。”苏诀口吻笃定。
沈春光笑了笑,眼底那些恨消去了一些:“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以后的路我得靠自己去走。”
“可是你就真的不在乎”
“在乎你觉得我现在这副样子,还有什么可以在乎”沈春光挣开苏诀的手臂,眼梢含笑,“我都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早就没什么东西可以在乎。”
她拿着杯子转身离去。
苏诀还站在原地,长裙拖尾,看着沈春光的背影一点点转过走廊。
他还是习惯性地闭了闭眼睛。
“可是我在乎”
风从走廊那一头吹过来,将这句话带到沈春光耳朵里,她丝毫没有停留,很快拐过走廊的尽头。
背影消失不见,苏诀站在原地吞了一口气。
沈春光捏着烟,脚步越来越快,尼古丁不断往她肺部里呛,一时呛得眼底有泪出来。
离派对现场越来越近了,她已经能够听到那边传来的说话声音,习惯性地抬头看一眼天空。
真漂亮,原来云凌郊外的星空也可以这么美丽
苏霑正在满场找沈春光,他的心肝宝贝,发布会还没结束就突然不见人影了。
整个秀场都找遍了,就是见不着人,正打算给她打个电话,却见沈春光托着一杯酒从后厅方向走过来。
“杏儿,刚去哪儿了我到处找你”
“找我干什么我就去洗手间抽根烟,难道你还怕杏儿突然跑了不成”
“当然,杏儿若是跑了那我今晚估计也活不了了。”苏霑用热乎乎的手直往沈春光的后腰上缠。
沈春光被他撩得腰肢乱颤,故意往他怀里钻:“多大点出息呢,不过杏儿也不舍得跑啊,说好今晚”
后面的话她就不说了,一手攀上他的脖子,一手托着酒杯再翘着小拇指去剥苏霑胸口的衬衣扣子。
那扣子一下子就从扣孔里滑出来。
沈春光便趁机将小手指从泄开一点的前襟缝里探进去,被她咬得光秃秃的指甲在苏霑胸口滑过。
“嘶”
苏霑狠狠抽了一口气。
这小妮子撩起骚来太厉害,他脚一下子就软了,一臂将沈春光搂到身上,半裹半抱地把她弄到一旁无人的走廊。
“怎么这就等不及了”沈春光也不躲。
苏霑浑身发烫,将她一把狠劲抵在旁边的宽柱上,低头就往她胸口咬。
沈春光心儿发颤,丝丝笑出来,抬眼望去可见满天炫目的星辰。
一闪一闪,那么多星星连在一起,真漂亮
“宝贝儿,我实在等不了了,要不就在这办了这宅子有几间休息室,钥匙在我这”苏霑身上的酒气和热气直往沈春光胸口钻,手已经探进她的裙子。
丝绒裙子的高开叉,稍稍撩开一些便能探到腿根。
“好啊,杏儿今晚都随你”她将身上的男人轻轻推开一些,咯咯笑着举起酒杯就往他嘴里灌。
大半杯红酒苏霑咕咚咕咚都喝下去了,胸口白色衬衣上滴了一点酒渍。
沈春光立即掏出纸巾替他擦,又去解他的衬衣扣子,这动作弄得苏霑快要发疯了,一手强行捏住她的手腕。
“干什么”
“走,去楼上”
苏霑搂着沈春光转身,一回头却见关略靠着廊柱站在那。
“霑少还真是好兴致”
这可是苏梵的发布会,满场记者和嘉宾,苏霑居然打算在这里搞女人,传出去名声实在不好听。
不过这会儿苏霑哪还管得了这些,天王老子来估计都挡不住他。
“没想到关先生居然也会来参加这种活动,难得,也算是我们苏梵的荣幸。”役场肠才。
关略笑而不语,缓步朝他们走过来。
苏霑步子有些往后退,真是日了狗了,不知为什么,他每回见关略心里都有些发慌。
以为他要过来干嘛,结果他走到离自己半米远的地方停住了,眼梢一扫,目光停在沈春光身上。
“沈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沈春光缩在苏霑怀里咬了咬手指,那双懵懵懂懂的眼睛里波澜平静。
她似乎想了一会儿,突然:“呀,霑少,就这人,前段日子他去水晶宫,露露姐偏让杏儿去陪他,杏儿心里想着你,死活不愿意,结果他居然直接叫人把杏儿扛去了他房间,而且上来就撕杏儿的衣服”
好姑娘,那股受人凌辱后楚楚可怜的劲,关略一时被她说得脑仁都开始疼。
这算什么恶人先告状
苏霑之前也已经知道范庆岩叫沈春光去陪关九的事,这根刺还一直卡在心上,这会儿沈春光又当面“指认”了,作为男人总该说点什么,不然多窝囊
“关先生,杏儿的话你也听见了,谁都知道杏儿是我的人,你这么做是不是未免有些上不了台面”苏霑这是在替沈春光出气呢。
关略皱了皱眉。
行,看来老麦说得没错,这姑娘还真能挑事儿。
“是,我承认在腾冲曾经冒犯过沈小姐,不过霑少你放心,我这人有洁癖,从来不碰脏了的东西。”
“你”苏霑气得够呛,关略这是连他也一起骂在里面了。
沈春光却仿佛眼波平静,她又缠了缠苏霑的手臂:“跟他在这多说什么,霑少,走吧,你不是说要带我去休息室么”
苏霑立马想起来正事。
对,正事,今晚除了怀里这女人,其他天塌下来的事都不算重要。
苏霑又将关略瞥了一眼,转怒为笑:“关先生,有些事我也可以不计较,希望下不为例”说完便搂着沈春光从他旁边擦肩而过。
微风浮动,关略依旧立在原地。
“杏儿,一会儿到了楼上房间,你先洗澡”
“讨厌”
关略听到身后传来沈春光娇吟的笑声,他不由用舌尖龇了龇牙齿,眼前全是她胸口那朵殷红欲滴的花枝
“九哥,你怎么一个人站这”只一小会儿,身后响起雾菲的声音。
关略搓着手指回头,看到雾菲从派对现场那边跑过来,他一时又愣在那里。
雾菲穿的红色丝绒晚礼服,明显跟刚才沈春光身上那件一模一样。
“你到很久了”
“刚到。”
“那怎么也不去找我”雾菲借机撒娇。
关略半皱眉:“我只是过来抽根烟。”
“那抽完了吗”
“突然没了兴致。”
这男人经常会有如此让人摸不透的言行,不过雾菲的第六感很灵敏,立即察觉出关略神色有异:“怎么了”
关略又眯了眯眼睛,看着雾菲身上的丝绒裙。
雾菲的身形要比沈春光略显单薄一些,为了上镜好看,她一直在严格控制饮食,所以实际中雾菲偏瘦,手臂纤细,锁骨凛冽,这红色丝绒晚装应该是照着她的尺寸定制的,虽腰腹臀也贴得很合身,可到底不如沈春光那身来得夺目逼人。
沈春光要相对丰满些,年龄也比雾菲大,身上偏还有股劲矫作傲慢的劲,这样反而能将红丝绒的大气华贵全部穿出味儿来,而且她右胸那朵花束刺青着实惹眼,野烈里又带着一点妖冶。
“我还有事,先走了。”关略突然提出要离开。
雾菲没头没脑:“怎么了嘛,刚来就要走”
他也懒得解释,他原本就不喜欢出席这种场合,今天来完全是鬼迷了心窍。
“你走不走走的话一起。”
“想啊,可是合约规定活动没结束之前我不能中途离场。”雾菲没法子,又撒着娇劝关略,“九哥,你也再陪我一会儿行不行好歹你也来了,我总得带你出去见见人。”
“不用”
他很少在这种媒体云集的公众场合露面,当然,他也明白雾菲的意图,无非是想借他的名头来炒作自己,不过这丫头有时候还是不够聪明。
就算记者真拍到了关略搂着她出席活动的镜头,明天所有新闻上也绝对找不到一张有关略的照片
虽雾菲心里千般不愿意,关略也绝对不会依着她。
关略从宅子里出去,雅岜的车就停在门口。
他不知道关略这么快就会从里面出来,一人坐在车内像是在想什么要紧的心事,任凭关略在外面敲了好几下车窗他都没反应。
关略有些毛了,正欲发作,却透过玻璃看到雅岜手里正握着一个什么东西,高大的身躯窝在驾驶位上,边看边抹眼睛。
那是唐惊程初次认识雅岜后给他送的见面礼,一件翡翠手玩件,上面雕了裸女的形状,这些年雅岜一直带在身上。
操
关略真个人像是瞬间躁了起来,抬腿踢了一下车门,转身又往宅子那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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