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有权利有自己的梦想。要想改变我们的人生,第一步就是要改变我们的心态。只要心态是正确的,不管在何时何地,我们的世界就会是光明的。——佚名
朱厚炜兄弟俩说说笑笑的回到卫王府,刚进大门,就迎上来一帮内侍太监,为首的正是皇上身边的大太监王玉,见到朱厚照兄弟两人赶紧行礼道:
“奴才王玉叩见太子殿下,卫王殿下。”
朱厚照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他明白自己自由自在的日子结束了,皇帝这是要召他回京。朱厚炜见他不吭声,便笑着打圆场,“呵呵,原来是王公公,你怎么过来了?”
“启禀卫王殿下,老奴奉皇上和皇后的旨意,请太子殿下回宫,皇上已经颁下圣旨,庆阳伯夏儒之女夏氏,静定端庄,册封夏氏为太子妃,婚期定在十月初八,请太子殿下即刻回京完婚。”
朱厚炜一听就乐了,赶紧对着太子拱手恭喜:“恭喜太子哥哥,小弟就要有嫂子了!”
“有什么好恭喜的!我才不愿意娶什么太子妃呢,要娶你去娶,本宫不乐意!”朱厚照气哼哼的一甩手,头也不回的就进了内院。
众人面面相觑,老太监王玉都傻了,太子任性,他是知道的,领了这份差事一路过来,他心里也忐忑不安。没想到刚见面,就碰到了大钉子。
王玉用求助的目光看着朱厚炜,那样子可怜极了。朱厚炜微笑着拍拍这位老太监的胳膊,安慰他道:“王公公一路辛苦了!先去休息一下吧。你不要担心,太子哥哥那里,本王会去劝劝他。对了,我父皇和母后可好?”
听到这话,王玉脸上闪过一丝阴霾,被机警的朱厚炜捕捉到了,他没有再问,拍拍他的胳膊叹息一声,吩咐道:“老何,请王公公下去休息吧,你好生招待一下。王公公,太子的事情有我,你不用担心,我会去劝劝他的。”
王玉赶紧施礼,谢道:“多谢卫王殿下,皇后娘娘其实……”
朱厚炜抬手止住他后面的话,挥挥手说道:“行了,啥也别说了。本王都明白。”
王玉和何鼎一帮太监内侍,目送则朱厚炜进了后院,何鼎叹息一声,说:“小王爷心里苦哇!”
“谁说不是呢?”王玉自言自语地答道。
……
朱厚炜进了后院,就见张永、谷大用、马永成、丘聚、罗祥、魏彬、高凤几个服侍太子的贴身太监被关在屋子外面急得团团转,张永的胸口上还有一个大大的脚印。一看就知道这是太子的杰作。
见到卫王,众太监都像见了救星一样围过来,张永哭丧着脸说道:“卫王殿下,太子他……”
“你们都下去吧。”朱厚炜摆摆手,扫了一圈这几个历史上鼎鼎有名的太监,微笑着继续说道,“这里有我,我会劝说太子的,不要来打扰我们。明白吗?都退下吧。”
“是,殿下。”
众人无可奈何,躬身施礼退了出去。看着他们走出去的背影,朱厚炜有一种复杂的心情,其实这段日子跟这些人打交道,朱厚炜没觉得他们都是什么穷凶极恶的人,说句不客气的话,这些人变着法儿讨好太子,不过是想让自己能够好好的活下去。
除了刘谨有些野心之外,这帮太监算不上十恶不赦之徒。在这个时空待的时间越长,他发现很多人和事并不像后世传说的那样。比如说张永,其实是个很有责任心的太监,而且真的很想建功立业,对朱厚照也非常的忠诚。
俗话说得好,历史就像一个小姑娘,总是任人打扮的,历史的长河泯灭了多少真相。有些事情过去了,谁又说的清楚真实情况。
毕竟话语权是掌握在文人的笔头上,弘治时期所谓的”众正盈朝”纯粹是一种假象,朝廷也不像传言中那样一团和气,各种复杂的斗争无处不在。朱祐樘也不像传说中是一位懦弱无能,其实他有很高超的政治手腕。
朱厚照也不像传说中这样荒唐无道,挥霍无度。说白了只不过是个宠坏了的孩子。有其父必有其子,差也差不到哪里去。总体上讲,朱厚照是个善良的人,非常的念旧,人也豁达。
这些年,兄弟俩感情倒是越来越深,尤其是经过几次并肩战斗后,这种感情愈发的深沉。朱厚炜虽然是个穿越者,但他不是个冷血之人,也需要亲情。两个人相处久了,真的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骨肉之情。
推开房门,朱厚炜走了进去,果然看见朱厚照蒙着被子躺在床上正在生闷气,仿佛鸵鸟一样把头埋在沙子里。朱厚炜看到他这副孩子气的模样,不禁莞尔一笑。
他上前拍拍太子的屁股,说道:“大哥,我准备晚上出去吃烧烤,你要不要来?”
果然不出朱厚炜所料,听说出去吃烧烤,朱厚照腾地一下就坐了起来,劈头就问:“好啊,去哪里吃?”
“呵呵,换身衣服吧。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行,你等我一下。”
朱厚照立马从床上蹦了下来,冲着门外大呼小叫:“张永、谷大用,狗东西!都死到哪里去了?本宫要换衣服。”
……
一群人身着便装,悄悄的出了王府的后门。他们乘坐马车,半个时辰后,众人来到了海边。
此刻已近黄昏,一抹殷红色的夕阳照海面上,湛蓝湛蓝的天空浮动着大块大块的白色云朵,它们在夕阳的辉映下呈现出火焰一般的嫣红。
渤海湾曲曲折折的海岸线,裙摆的花边一样,是浪花的笔蘸着海水画在岩石和沙滩上的。一个三十几户人家的小渔村就像一粒蚌珠恰到好处地嵌在这儿。
看着眼前这个恬静的小渔村,朱厚照有些不解的看着弟弟,朱厚炜没有解释,咧嘴笑了笑,率先朝着渔村走去。
渔村里都是土路,走得比城里的青石板走着舒服,就是鞋子脏的快,不过这里的渔民还算勤快,虽然是条土路,但平时也修修补补铺上一些鹅卵石。土路还能走,并没有什么水坑和泥路地困扰。
村子靠海一边的沙滩上到处悬挂的都是渔网,戴着斗笠的妇女正在那里忙碌。她们修补着渔网,大声的说笑,有些荤话还不时蹦出来,笑的是那样的无所顾忌,朱厚照这一行人的到来,完全没有影响到她们。
朱厚炜笑盈盈地看着这一幕,觉得十分的亲切。他边走边给太子介绍那些渔具是干什么用的,怎样使用才能捕捉那些海货。
两个人有说有笑,说的人说得兴致勃勃,听的人听得津津有味。这倒让朱厚照忘记了刚才的烦恼,变得有些兴奋起来。
走着走着,朱厚炜的后脑勺被什么东西偷袭了一下,伸手一摸,一颗青涩的山东大枣。转头一看,一群小屁孩儿唧唧咯咯的笑着逃散,口中欢呼:
“打到卫王哥哥了!”
这些小孩儿都是渔村里的孩子,没事的时候,朱厚炜常来这个渔村钓鱼捕蟹,很爱与他们闹腾,大家都熟悉得不得了。卫王哥哥这个不伦不类的称呼,也是朱厚炜让他们叫的。
朱厚炜大喊:“跑啥!回来,你们那么多人还怕我一个?赶紧,回来。”
孩子们嘻嘻哈哈,又跑回来,有个家近的孩子,跐溜一下钻进家门,捧一把枣和柿饼出来,递给卫螭:“奶奶叫给的,谢谢卫王哥哥帮我们改良渔具,教俺们网箱养殖。让俺们现在都能吃饱饭。奶奶让俺谢谢您!“
朱厚炜接过,说道:“狗蛋儿,东西我收下了,回去谢谢你奶奶。对了,最近有没有好好上课,有没有挨先生的板子啊?”
被朱厚炜叫狗蛋儿的小男孩做个鬼脸,道:“没有。”
旁边马上就有个孩子揭破他的谎言,告状说:“狗蛋儿骗人,今天就被先生罚写五张大字,先生还骂他竖子不可教也。”
众小孩一阵大笑,纷纷冲着狗蛋儿起哄。狗蛋儿不服气的说道:“驴狗子,你不也挨了板子。背后说人坏话,你是一个小人。”
说完,就追了过去,一群孩子也哄笑着跑远了。朱厚炜回头看看一脸好奇表情的太子,抓了个柿饼咬了一口,递给太子一个,道:“大哥,我常来这里钓鱼。一来二去,混熟了,让大哥见笑了。”
朱厚照笑笑,反而一脸羡慕的表情。那群孩子跑到沙滩上,开始打打闹闹。狗蛋儿冲这边喊道:
“卫王哥哥,过来玩儿啊!”
“哎,狗蛋,你爹在家不?”朱厚炜问道。
“卫王哥哥,你找俺爹吗?俺去叫。在海边收地笼呢。”
狗蛋儿听说要找他爹,便又跑了回来,也不等朱厚炜说话,一溜烟地向海湾那边跑去,喊都喊不住。
“这些孩子,真幸福。”
太子和朱厚炜一起站在路边,看着海滩上孩子们在玩闹。朱厚照突兀地冒出这么一句话来。朱厚炜笑笑,对太子的话,并不感到奇怪,而是道:
“是啊,幸福。刚才那个很可爱地小男孩儿,就是叫狗蛋儿的那个,今年六岁,还有个九岁的姐姐,母亲染病早死,父亲每天要出海打渔,还根本养不活一家人。我第一次见到狗蛋儿的时候,我曾经问他最想要什么?他告诉我,就想吃顿饱饭。“
朱厚照脸上的表情,有些错愕,张张嘴,似乎有点不知所措如何开口的样子。他以为幸福的人,其实背后隐藏着的是在普通人眼中的不幸。
朱厚炜笑笑,转移了话题。笑道:“大哥,他爹你也认识,就是水手长吴满屯。”
“哦,是他!”朱厚照有些诧异。
“就是他。一个很能干的人,即使是这样,以前也养不活一家人。不光是他。我刚来山东的时候,这个村子近两百号人,很多人家里穷得连裤子都没有一条。嘿嘿!是不是难以置信?“
正说着,兄弟俩已经走到了一户人家院子外面,里面有一栋砖瓦房,院子里面养着鸡和鸭,摆着一些藤椅和茶几。
推开篱笆门,朱厚炜直接进了院子,冲着屋子里喊了一嗓子:“大妞,快出来泡茶。来客人了!”
说罢他就毫不见外地招呼太子,两人直接各找了一张椅子坐下,屋子里出来一个不到十岁的小丫头,梳着两只羊角辫,笑嘻嘻的冲着朱厚炜福了福,说道:
“卫王殿下,您来了!”
“大妞啊,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叫卫王哥哥。”
“嘻嘻”,小姑娘嘻嘻一笑,没有接话,她很麻利地泡好一壶茶端了过来,又给俩人斟上。
朱厚炜从怀里摸出一个纸包递给这小丫头,说道:“拿着,这是李太医给你奶奶配的药。你奶奶的风湿病好了些没有啊?”
小丫头倒也不怯场,接过来又福了福,谢道:“比以前好很多了,谢谢卫王殿下!”
“真是不长记性。下次记得要喊卫王哥哥。对了,我让人捎给你们的布料,你怎么不要?”
“奶奶不让收。”,大妞笑着摇摇头,道:“奶奶说,殿下已经帮了我们很多了,要懂得感恩和惜福,不能乱要殿下的东西。”
朱厚炜笑着摇摇头,说:“这孩子,你爹帮我做事,我送点东西又算什么?”
正说话间,吴满屯挑着几个篓子回来了。见到满院子的人先是一愣,然后看见了朱厚照,赶紧放下担子跪下行礼:“海军学员吴满屯参见太子殿下,卫王殿下。”
听到另一个人竟然是太子,大妞吓得也扑通跪倒在地。朱厚照鼻子里哼了一声,说道:“吴满屯,你忘记了海军军规吗?军人就行军礼。这是卫王定下的,你敢当做耳旁风。”
吴满屯赶紧起身,重新行了一个军礼。朱厚炜也笑眯眯的把大妞拉了起来。打着圆场说:
“老吴啊!今个叨扰你,我和大哥也到你们这边来吃一顿海鲜烧烤。待会儿你在村里面帮我收一些新鲜的海鲜。记得要付钱啊!老何陪你去。否则,本王就不要了。”
“哪能让殿下付钱呢?俺刚刚领了军饷。俺请客。”
“算了吧?你上有老,下有小,全靠你一个人挣钱,要省着点花。别争了,就听本王的。去吧!”
“是,殿下。”
吴满屯很是感动,施了一礼便领着几个内侍走了出去。
……
一顿丰盛的海鲜,配上带来的绍兴黄酒,兄弟俩吃的酣畅淋漓。酒足饭饱之后,两个人来到了海滩边散步。海风吹拂在两人的身上,微微带着一点海腥味。
今天恰好是满月,海水开始涨潮了,微波粼粼,月光洒在上面,海面就像破碎了的银色翡翠,让人情不自禁的产生一种莫名的怜惜。风越来越大,波浪也渐渐变大,一浪追打着一浪。
浪花是白色的,似乎是一块迎风飘舞的绸缎。波浪推着波浪,有的推滚了一阵就没影了,有的打在岸边的礁石上,发出“哗哗啦啦啪啪”的声响。
兄弟俩找了高处的岩石坐在上面,静静的观赏着滚滚而来的海潮,此时的大海,气势磅礴,翻滚的浪花像千军万马一样冲向海岸,耳边回响着大海的呼啸声,就像战场上勇士们的呐喊声。
朱厚照突然冒出一句:“二郎,你知道吗?我很羡慕你,其实我一点都不想当太子。”
朱厚炜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但这是你的责任。你责无旁贷。”
“可我怎么这么倒霉?为什么我会是嫡长子,而不是你?”朱厚照懊恼地挠挠头。
朱厚炜噗嗤一笑,指着远处沙滩上玩耍的孩子说道:“瞧瞧吧,如果能够选择,他们也不想成为渔民的孩子,过着贫苦的生活。每个人都抱怨自己的命苦,可又有几个人想到过自己身上的责任?
咱们既然生在皇家,天然就承担着这些责任。你知道我刚来到海边的时候,看到他们那贫穷的样子,我心里有多难受吗?这些人真是过的太苦了,超出你的想象。”
朱厚照说道:“吃点苦怕什么?你看他们现在多快乐。我宁愿过上这样无忧无虑的生活,哪怕穷一点也无所谓。当太子,当皇帝实在太无聊了,每天重复着同样的生活。我实在受不了!”
“大哥啊,不是兄弟小瞧你,你过不惯这种生活。大哥从小锦衣玉食,身边所有的人都围绕着你转。光是身份地位的落差就让你难以承受。有的事情没做之前,可不一定是想象中的那么美好。呵呵,梦想很美好,现实很骨感。我跟你讲个故事吧。”
“好啊,好啊!说来听听”,听说讲故事,朱厚照倒是来了兴趣。
朱厚炜笑了笑,往下说道:“大哥你知道,在那边的那个世界,我后来成了大财主,也有了一个儿子。咱们华夏人啊,总是喜欢替后辈打算。我想把事业交给儿子,所以经常逼着他学这样学那样。他很不满。有一次他对我说,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宁愿生活在穷山僻壤,也不愿意过这样的日子。”
喝了一口水,见朱厚照听得很认真,朱厚炜继续说道:“我听了很生气,于是我对他说,我逼着你学这样学那样,是为了对你负责,也是为了那些跟着爹爹一起吃饭的人负责。他不服气,认为这不是他的责任。为此咱俩闹得不可开交。”
“那后来呢?”朱厚照插上一句。
“呵呵,那孩子跟你一样,脾气很倔,他有他的理想,为了理想他愿意去闯荡。于是他偷偷的离家出走,一直没跟我联系。我当时很伤心。五年后他回来了,他很努力,也有了自己的事业。
但是他回来的时候,并没有成功的喜悦。见到我的时候只跟我说了一句,父亲,你是对的!
这五年他在外面什么苦都吃过。从小锦衣玉食的他,独自在外的时候,为了挣点钱养活自己,受尽了别人的白眼。虽然他凭着一股毅力成功了,但在这个过程中他学会了责任。”
“二郎,仙人的世界也有穷人吗?”朱厚照追问道。
“哪里都一样,不论人和仙,能力都有高有低。无论在哪个世界从来就没有绝对的公平。不过那个世界里有一句话我觉得很有道理,叫做能力越强,责任越大。
当时我的工坊为十几万人提供了工作,让他们有地方挣钱养家糊口,同时我也从中获得了成功和财富,但同样,对这些人负责就是我的责任。
所以我才会那样严格的去要求我的儿子。我希望把这份事业传承下去。其实吧,道理都是相通的。大明帝国也就是一个大型的做坊,每一个人的分工不同。
大哥你作为天然的继承人,父皇希望你多承担点责任也很正常。换句话说,这也是对天下人负责任。”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指着远处的渔村对朱厚照说:“大哥!你看看那些渔村里的渔民,整日忙碌,风吹雨淋的,日复一日的重复着同样的生活,如果是你,过久了也会厌烦的。他们同样也觉得无聊。可是没有办法,这就是生活。
我们华夏的人民是多么的淳朴啊!要求非常非常简单,仅仅是有口饱饭吃。皇室受天下人供养,我们高高在上,难道就不需要承担责任吗?管理好这个国家就是你的义务。这就是你的命。”
朱厚照用手撑在下巴下,两眼发直的看着大海出神,半晌,他嘀咕道:“二郎,其实我很想当个叱咤风云的大将军。而不是当皇帝,当皇帝天天要跟那些穷酸打交道,烦也烦死了。”
“呵呵,你想多了!大将军也有大将军的烦恼,同时也要受到很多的约束。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否则这个国家就乱套了。”
“二弟啊,大哥真是不喜欢那种日子。皇帝好是好,要是没有那么多约束就好了。“
“据我所知没有,秦始皇倒是不受约束,他亡国了,子孙被杀的干干净净。隋炀帝也是如此。即使是这两位,也没有做到过随心所欲。难道不是吗?”
朱厚照沉默了,过了一会儿他辩解道:“二郎,其实我也没有别的心思,就是想活得轻松一点,做一些自己感兴趣的事。对了!你喜欢过什么样的日子呢?”
“我跟你一样,也想过得轻松一点。但是不可能啊!人一辈子总要做点什么事,才算是没有白来。你想要亲自当大将军,纵横天下。首先大明必须非常的富有,你的军队必须绝对的强大。
你看我办这么多工厂,改善封地里老百姓的生活。这也是我的责任,当然我也没忘记我的爱好,所以我打造战船啊!
我就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同时也可以获得更多的财富,养活我封地里的子民。没有付出怎么可能有回报?”
突然,朱厚照凑过来问道:“二郎,我们是亲兄弟不?”
“当然是啊。”朱厚炜不加思索的答道。
朱厚照贼兮兮的说道:“那我跟你商量个事。行不?”
“大哥,那也要看我做得到做不到。”朱厚炜警惕的看着他。
“你肯定能做到啦!二郎,不会太为难你的,你先答应我。”
“说来听听。”
“是这样的,二郎你一定要答应我。将来我要是当了皇帝,你一定要全力帮我稳住朝堂。”
“大哥,这是肯定的呀!你不用说我也会帮你。”
“嘿嘿!我就知道二弟愿意帮我。我有个这样的打算,我觉得吧。这担子全部压在我身上有些不合适,你看啊!这世上就我俩是亲兄弟,对吧?”
“你到底想说啥?”
“我是这样想的啊!你看啊,你懂管理,而且手段高超。再加上挣钱你又最拿手。我吧,很喜欢四处征战的生活,尤其是打西夷,我要是当了皇帝以后呢,肯定不能随便出宫。我是这样想的,到时候吧,我就封你为摄政王,对付那些文官你做主,征战的事情我来。你看这样行不?”
“大哥!你玩我。这样下去朝廷肯定会乱套,一国两主,肯定会惹来麻烦的。这我可不能答应。”
朱厚炜都快气乐了。敢情说了这么多,全特么是废话。刚才的一番话,全是对牛弹琴。这小子油盐不进,愣是一句都没听进去。
朱厚照搂住他的肩膀,不由分说的说道:“这天下乱不了,有你在,有我的信任。怎么可能乱套?你在仙界待过,肯定有办法解决这个难题。咱们是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打仗亲兄弟。你也不能看着大哥在宫里面受罪呀!好兄弟有难同担,有福同享。
你刚才说责任,说实话,大哥能力有限,管理不好这个国家。作为我唯一的亲弟弟,这也是你的责任呀,是不是这个道理?你呢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瞎折腾,成为败家子。对吧?呵呵,这个主意不错。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说完,朱厚照仿佛偷了鸡的狐狸,笑的那叫个开心。看到他那副洋洋自得的无赖样子,朱厚炜彻底的无语,算是服了他啦!
这个朱厚照,根本就是个熊孩子!
这些年相处下来,朱厚炜对这位历史上的正德皇帝可以说是非常的了解。他从小聪明伶俐,老师教什么知识总能很快学会,性格上仁和宽厚颇有帝王风范。
按说应该能成为一个好皇帝,可偏偏在原来的时空历史上却被记载成了一位昏君。导致这个结果,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后世有一种说法据说他是因为身边太监作恶,毁了这个少年,当然这只是史书记载,史书从来都是由胜利者所写,这个时代,读书人可是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
和现代不一样的是,这时的舆论都是由读书人掌控的,明君、昏君都是他们说了算,“半本论语治天下”可不只是说说而已。
朱厚照有很多种爱好:演戏、喜欢美女、体育运动、跳舞、喜欢动物、旅游、骑射,他最希望的是能够像他的先祖明高祖朱棣那样南征北战,亲自上战场打仗。
看到这些爱好,可见朱厚照的后现代思想可见一斑。但在那个道德观念比较传统的时代,这就有点离经叛道了,说到底朱厚照跟后世现代人的思想差不多,是一个不愿意做皇帝,只愿意做大将军兼旅行家的问题男人。
在人生态度上,他超越了那个时代,很有嬉笑怒骂人间的意思;在哲学贡献上,他同样提供了基于离经叛道的边缘学思考。而这所有种种的人格意外或者说统治意外,事实上,在原来的时空,他刚接手皇位的时候就已经被文武百官看出端倪了。
在原来的时空,他当太子的时候,身边太监有刘瑾、张永、谷大用、马永成、丘聚、罗祥、魏彬、高凤八人,为了巴结太子,每天挖空心思为他寻找各种稀奇古怪的玩具,各种能让他玩的高兴的事。
不要说这是在明朝,就说现代社会中,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有人给你各种诱惑让你玩,让你高兴,试想谁能抵挡住。
再加上在原来的时空,朱厚炜三岁就死了,弘治皇帝和张皇后就只剩下这一个儿子,十分的溺爱,弘治皇帝又因为身体原因和国事繁忙,没有及时更正他的思想。
如果当时弘治皇帝能早些觉察这些事情,把刘瑾等人从他身边弄走,可能他也不会成为那个样子,可就是这些原因,导致他一生都沉迷于声色犬马之中,无法自拔,政事和学业当然也就荒废了。
弘治皇帝在位期间,吏治还算比较廉洁清明,当时只想什么事都是他能给做的事情全做了,不想给朱厚照留下什么事情让他烦心,但这种溺爱正是害了他。
明朝期间丹道横行,弘治皇帝也非常迷信长生,后世人都知道,道士炼的丹药可是重金属超标,经常吃这些东西,肯定会早早死掉。驾崩后,还算是给朱厚照留下一套比较刚正廉洁的大臣班子。
弘治皇帝驾崩后,十五岁的朱厚照即位,改元于正德元年,正式开始了他的皇帝生涯,十五岁的小屁孩,学业、政事荒废,究竟能做什么?鬼才知道。
身边比较贴心的也只有刘瑾等人,他们更是投其所好,把民间的那些物件搬进皇宫,让他玩的越来越离谱,越来越荒诞。急坏了朝中的文武大臣。
外庭与內监之间本就不可调和,因为他们觉得太监就是皇帝家的奴才,不应该参与国家大事,认为皇帝就应该听他们的。
所以以谢迁、刘健、李东阳三位内阁大臣为首的朝臣联名向朱厚照上书要求严惩以刘瑾八虎等人。一个十五岁的叛逆少年,刚刚即位,与一帮能够与弘治皇帝相抗衡的文武大臣,怎么能够驾驭的了,他刚开始打算妥协。
但是刘瑾等人为了身家性命,在朱厚照面前声泪俱的哭诉。朱厚照念旧,心软了,第二天惩治了首先进谏的大臣。
弘治皇帝为他留下的二位内阁大臣谢迁、刘健以辞职相威胁,却没想到朱厚照早就厌烦了这些大臣整天管着他,顺水推舟之下,批准了他们的辞呈。
文武大臣们失去了领头之人,只能作罢。就这样,这场倒八虎之争,以群臣的失败告终。
刘瑾等八虎胜利之后,更是无所忌惮了,太监,在没有能够封妻荫子下,只能寄望于权利、金钱。开始争权夺势。
刘瑾作为他最亲近的宠臣,更是稳坐司徒监厂督之座,在京城霸占土地,修建府邸多大几百所,让全国各地镇守太监上供献银,贪污受贿更是数不胜数。
只能说,朱厚照只是不适合当皇帝,作为皇帝,他的行为的确过分,但是,就个人来讲,他的个性并不适合当皇帝。他不是个好皇帝,却并不是个昏君。
他只是不喜欢皇帝的生活,他想往的是自由自在的生活。而且,他很会打仗,有着良好的军事素质,如果作为一个将领,他也许回比做皇帝做的好。他的一切荒唐行为都可以用发泄来概括。但他算不上是彻底的昏君,他并不残暴,也有自己的是非标准。
不过这个时空因为有他的存在,朱厚照比原来要好的很多,朱祐樘也没有像原时空那样宠溺他。至少荒淫这一条还没有学会,刘谨也被他赶走了。虽然受了朱厚炜的影响,他比原时空更上进。但骨子里他的性格并没有变化,同样还是不适合当皇帝。
想明白了这些道理,朱厚炜觉得自己还真不能袖手旁观,需要出手帮他。现在正是刚刚开启大航海时代,历史的机遇就在眼前,如果任其发展下去,这个时空大明肯定会错过最好的机遇,难道要便宜那些欧洲殖民者。
作为一个有良心的中国人,朱厚炜实在不忍心华夏回到原来的轨道,遭受几百年后的百年耻辱,再花上上百年,付出无数华夏人的生命和苦难才重新崛起。
他把得意洋洋跑到沙滩上去玩的朱厚照唤了过来。听到他喊。朱厚照乐颠颠地跑过来问道:“二郎,还有啥事?”
朱厚炜神情严肃,郑重的对他说道:“大哥,我答应帮你的忙,但是……”
“太好了!到底是亲兄弟!”话还没说完,这位太子就一蹦三尺高。
朱厚炜忙拦住他,说:“别别别,你得答应我三个条件。”
“行!只要你肯帮我,别说三个,三十个我也答应。”
“大哥,话可不要说满了,要是你做不到,我可真的撒手不管了!”
见他说的严肃,朱厚照立刻安分的坐了下来,也不再嬉笑,眼巴巴的看着朱厚炜,生怕他说出什么苛刻的条件出来。
朱厚炜翘起一根指头,说道:“大哥,我希望你记住今天的承诺,我只有三个条件。第一,这次大哥回去大婚,请大哥务必和嫂子恩恩爱爱,早生贵子。”
“啥?这算啥条件?”朱厚照有些懵逼。
朱厚炜苦笑着说道:“大哥呀!你不想当皇帝,小弟我也不想遭这个罪呀!小弟真希望你早点生个儿子,我来帮你培养他。等他长大了,你就当太上皇呗!咱们兄弟俩一起去纵横四海。”
朱厚照眼睛顿时一亮,一拍大腿说道:“咦,这个办法不错。我答应了!”
朱厚炜点点头,又抬起第二根指头说道:“第二,回到皇宫,你一定要叮嘱父皇,千万不要吃什么仙丹,那些都是骗人的,吃了会短寿的。你知道我去过仙界,所有的和尚和道士都不可信。你也一样,能做到吗?”
“没问题,有大哥我在,宫里面肯定不会有和尚道士。”
“第三,父皇在的时候,你不要去干涉朝政。避免和那些文官发生冲突。你把东宫六率训练好,想要征战天下,没有一支强军是不可能的。还有就是管好你身边的太监,别让他们败坏你的名声。刘谨、江彬、钱宁这三个人不能用,否则你会有生死之忧。切记切记!”
“这没问题呀!刘谨我已经把他赶走了,不过,这江彬、钱宁是谁呀?我怎么没听说过?”
“你如果想让我帮你,就按我说的做,江彬、钱宁这两个人你很快就会遇到。实不相瞒,这两个人非常危险。大哥,请你一定要相信我的话,我现在也没办法对你解释,我也解释不清楚。”
朱厚照见他说的肯定,也郑重的点点头,说:“二郎,大哥知道你这是在透露天机。你不用多说了,我肯定会做到。其实大哥不傻,这些人往我身边凑,都怀有各种各样的心思。这世上我唯一能相信的就是你和父皇。我答应你了,这三条我一定做到。”
朱厚炜举起右手,说:“大哥,那我们一言为定。”
“好,二郎,一言为定。”
兄弟两人相视一笑,默契的举起手来,两只手掌重重的击在一起,两个人哈哈大笑。
月上中天,海风向兄弟俩吹来,让两人感到神清气爽。浪更大了,浪花时而跳跃;时而翻滚;时而奔腾;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