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闪过一个结论:她被绑架了!
看不到绑架的人,一时半会也猜不出是谁要害她。
仓库里很暗,仅有的一扇窗户也被封了起来,在里面待着,根本分不清白天还是黑夜。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打开门,叶唯心勉强睁开眼,面前站着的是一个高大的男人,暗黑的仓库,只有一个身影轮廓。
记忆里,没有见过这样的人
男人目不转睛的盯着叶唯心,惋惜的摇头,“这么漂亮的女人,真是可惜了。”
就那样毫无感情的盯着,木然说出那句话,像是对一个死囚的宣判。
叶唯心头顶发麻,那种由内而外散发出的冷漠和陆时寒身上略带霸气的冷不同,他身上没有人情味,和电视里古代的死侍一样。
他绕到叶唯心身后,解开绳子,反手钳制住她的手腕。
她被拖拽着带到了另一个房间,他们应该在一个不低的楼层,或许还是个废弃的楼。
嘴上的胶带被他粗鲁的撕开,强烈的粘性,扯得叶唯心嘴生疼。
男人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戴了个口罩,幽深的瞳孔,泄露不出他的情绪。
“你是谁?”得了说话的自由,她就迫不及待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男生身上散发的气息,让她清楚的感知到,他想杀她!
男人没说话,叶唯心试探的问,“你想杀我?”
这几乎是不用再确认的事实。
“对不起,我需要钱。”男人淡淡开口。
就算是愧疚的话,也说的毫无感情,他的眸光浑浊,像是饱经沧桑,这一句话,有三分无奈,七分坚定。
“你要多少?”
如果只是要钱,她也可以给他!
男人怪异的看了她一眼,“已经有人出了价,钱转了过来,这是我应该履行的承诺。”
他的力气很大,一只手捏住叶唯心的下巴,让她的脑袋动弹不得。
嘴巴再一次被封住,叶唯心瞪大眼睛,眼睁睁看着他撕开另一条胶带,贴在自己的鼻子上。
瞬间,窒息感将她淹没,像是落入深海,想要喘息,却张不开嘴,眼前星星点点,什么也看不清了。
就在叶唯心觉得疲倦想睡的时候,有人撕开了她嘴巴上的胶带。
终于得到空气,她大口大口的喘息,从未有过的贪婪。
“你们是谁?”男人本来双手抱胸,见叶唯心要闭眼,正准备转身离开,突然出现七八个人。
一个黄头发的小混混走过去,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老兄,玩过头了啊,老板只让我们把人抓住,你这是要人命啊!”
“嗯?”男人皱眉,看了一眼肩膀上的手,“我就是要人命。”
“杨总可没说要人命。”
“嗯。”男人见他人多,不想纠缠,“既然你来了,我先回去了。”
“等等。”
他推开黄毛的手,走到楼梯口,突然被黄毛叫住。
手缓缓握紧,扭头,黄毛对他笑了笑,“谢谢兄弟啊,免了我不少事,你叫什么名字,我以后罩着你。”
男人松开手,“阿勇。”
看着阿勇离开,黄毛婆娑着自己的下巴,“这个女人,还真是漂亮!”
叶唯心警惕的盯着他,危险一重接一重,依照刚才的对话,它敢肯定,阿勇和黄毛不是一路人,至于他们的目的是不是一样,就不得而知了。
黄毛身后的小弟看了叶唯心,点头附和,“毕竟是大老板指定要的女人,能差到哪去!”
几个人围着叶唯心评头论足,黄毛看她的目光越发肆无忌惮起来。
正在这时,突然响起警车的鸣笛声。
黄毛立马带着叶唯心往后路逃跑,几个小混混一见,也各自逃窜。
黄毛掏出一把刀,抵在她的脖子上,挟持她走进了一条小巷子。
巷子里没什么人,两头都很通透,黄毛拉着她东张西望,一转头,看见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察,拿枪对着自己。
“歹徒注意,放下武器!”
叶唯心晕沉的朝声音的方向看过去,在巷子的尽头,陆时寒正站在对面。
黄毛看见枪,一紧张,拿着刀的手多了几分力道,脖子上立刻渗出血水。
“砰——”
枪子没入皮肉的声音,黄毛的手疼得一抖,刀片从叶唯心的脖子上滑落。
叶唯心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张洛恒赶到医院的时候,叶唯心还在手术。
“到底是谁?”张洛恒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他太阳穴的青筋凸起,是怒极了的表现。
陆时寒瞳孔凝结成更厚的冰,“杨总。”
这只是一个代表,准确的来说是所有的合作商。
他们绑架叶唯心的目的很明显,就是为了要挟他们,让他们放手那块地皮。
张洛恒握紧拳头,牙齿“咯咯”的响,一拳头打在身侧的墙壁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等到急诊室房门打开,张洛恒迫不及待的跑过去,“医生,怎么样怎么样?她有没有事?”
张洛恒说着,骨节分明的大手紧紧捏住医生的肩膀,力道大的他面色都变了。
“你冷静点。”医生慢吞吞摘掉口罩,叹了口气,“病人已经抢救过来,只不过情况很糟糕。”
张洛恒一听,顿时松了一口气。
不远处宛若一座化石的陆时寒虽没动,但紧绷着的面容也略微放松一些。
等到叶唯心被推出来,陆时寒双拳紧握,最终还是迈开长腿缓缓靠近,一眼看到那苍白如纸毫无血色的面庞,他的心止不住的发疼。
张洛恒快速扑过去,心疼之情不以言表,有些颤抖的摸了摸她的脸颊,“心心,我发誓以后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陆时寒紧绷着脸,墨黑色的瞳孔深邃难测,忍不住想要再靠近一些,好好的看看她。
只是他刚走近,张洛恒就红着眼睛吼道,“陆时寒,你特么给我离她远一点,我求你别再祸害她了!行吗?”
张洛恒眼眶通红,像极了某种处于暴怒中的野兽。
闻言陆时寒脚下微动,面容透着一丝罕见的狼狈,深深看了一眼叶唯心,然后转身离开。
陆时寒步伐缓慢的朝着医院外走去,就在这时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
拿起一看是傅茜,陆时寒下意识蹙起剑眉,按下接听键。
电话一接通,那头就传来傅茜质问的声音,“时寒,你在哪里?”
“出差。”
冷酷简洁的字眼,连多说一句都不愿意。
电话那头的傅茜咬牙,恨声质问,“你怎么没跟我说一声?时寒你不知道我很担心吗?为什么你去出差都不告诉我?”
她也不想如此,可是一想到陆时寒跟叶唯心一起出差,想到张妈她就心惊胆寒,他们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一想到这些,她的心就慌乱的不行,根本控制不住。
一连串的质问,尖锐的声音让陆时寒面色更冷,“傅茜,你越距了。”
‘咯噔’一下,傅茜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一紧,一股无边的恐惧将她蔓延,被仇恨蒙逼的大脑瞬间清醒几分。
“对不起,时寒。”她主动软下声音道歉,声音里透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害怕。
陆时寒面无表情,冷冷道,“照顾好皮皮。”然后就挂了电话。
至始至终,没有任何跟她傅茜有关的信息,唯一那句还是要点醒她。
“哈哈哈——”
傅茜笑的前俯后仰,眼里全是狰狞的泪花儿,此时那双好看的面孔已经变的如同恶鬼,蔓延着滔天恨意,阴森恐怖。
……
副院长按照陆时寒的指示,将叶唯心安排到vip病房,并且配备了专门的护士。
两天后叶唯心醒了过来。
她刚刚睁开双眸,都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张洛恒就紧紧将她抱住,“太好了,心心宝贝你终于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