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董卣。”老秀才说完,老范起身大声问道:“可是东平的董彦远?国子监事的董卣。”
“正是老夫,您是?”董卣有些诧异,这里竟然还有人认识他。
“哈哈,明睿,老夫来给你介绍,这是郓州大儒,原国子监事,他父亲董沔、哥哥董文和、董正封均是有成儒士,这董彦远尤其大才,崇宁年甲等进士及第,之后他就凭着超人的文献和鉴赏能力进入秘书监,成为陛下的书画和图书及藏品的首席鉴定人员,期间从未出错。”老范神采奕奕地向曹晟介绍道。
“老先生过奖。”董卣躬身谦虚道。
“你个董彦远,你不认识老夫啦?真是,难道老夫现在已是入不了你的法眼了吗?”老范见董卣还在跟他客套,有些不悦地说道。
董卣又看了看老范,欲言又止,还是摇摇头。
“范老,你就别难为董先生了,你们多少年没见了?”曹晟见如此场面,为董卣解围道。
“好像有二十几年了吧?”老范想了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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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范,你是文正公幼子范德孺否?”董卣忽然欣喜道。
“哈哈哈,是啊,老朋友,这一晃二十几年了,多年也听不到你的消息,想不到,到可以在此相见。”二老拉着手,相视大笑。
曹晟邀请董卣坐下,原来这董卣曾是徽宗身边的秘书监博士,一度地位还在蔡卞等之上,可惜董卣志不官场。他是大儒世家出生,是经学、字画大家。曹晟想起后世的历史老师对他的传世之作很是推崇,他传世的作品主要为画学专著《广川画跋》、书学专著《广川书跋》、币史专著《钱谱》,这些在书画研究和货币流通研究上是绕不开的典籍著作。
“董老,多谢您助晟把毛威这等罪大恶极之人绳之以法。董老救助这登州苦民,晟很是佩服,请董老受晟一拜。”曹晟说道起身。
“不可,驸马,老夫在这登州隐居,也就是正好路遇此事,举手之劳不敢受驸马一拜啊。”董卣连忙阻止曹晟道。
曹晟深鞠一躬道:“晟是为我父皇我大宋而拜董老,是您的保护,使这登州父老之心还能重回我大宋,我父皇也能洗脱在登州百姓心中的不好形象。”
“驸马为陛下、为大宋拳拳之心,老夫很是佩服,有驸马在,是陛下之幸、大宋之福啊。唉,可是……”董老抚须说道。
“董老,但有所言,但讲无妨,我等定洗耳恭听。”曹晟严肃地说道。
老范看了董卣一眼,说道:“彦远,你说说看,是否如驸马所言。”
“哦,”董卣有些惊讶,躬身道:“驸马,那老夫直言了,这毛威不算什么,跳梁小丑罢了。说句不好听的,驸马别见怪,老夫完全可以带着苦民去京师找陛下去。老夫的话在陛下面前还是有些分量的。但是这根本治标不治本,这登州如他之人不在少数,罪行大小之分而已。驸马能管得了几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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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以董老之见呢?”曹晟恭敬地问道。
“必须打击这幕后之人,也给天下这等人一个警告,不要越过这等红线,只要越过,则无论是何背景也是保不了他的。另外给小民以信心,鼓励他们勇于斗争,做这奸犯科之人就是再有背景,也会有被绳之以法的一天。”董卣有些激情地说道。
“哈哈哈,原来彦远才是明睿的知己啊?彦远,你等明睿等了许久了吧?”老范哈哈大笑道。
“原来驸马也有所想,哈哈。”董卣开心地笑道。
曹晟把刚才他们的商议一五一十地告知董卣,董卣频频点头,很是赞赏。
“那驸马准备如何行事?”董卣有些焦急地问道。高德、老范和雷秋也看着曹晟,等待答案。
“晟有两个方案,请诸位参详,”曹晟请大家看向桌面,拿出茶杯说道:“第一,正常做法,请二老带着证据面见陛下,说着登州之事,求得陛下的旨意,彻查王进……”
高德和董卣有些急切,不自觉地打断,二人道:“不妥,这条我等早就想过,就算陛下毫无保留地支持我等,王进顶多也就是革职下放,以国朝惯例,最差也是去一县做知县,这又有什么用呢?”
曹晟看着老范,又跟雷秋对视一眼,雷秋也是点点头,表示赞同他们的说法。
“好吧,看来大家都不赞同这常规之路,”曹晟微笑着说道:“那晟直接说这第二条,请君入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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晟要的是直接诛杀他的理由,那么必须引他入这瓮中。这王进是京东东路转运使,是晟和高兄的上官,再加上多年顺风顺水的官途,又有王黼在后,自然胆气很足。可以运用这一点做文章进行布局。
鉴于他是转运使,我们第一必须做两手准备,其一,二老带罪证面见太子,由太子秘密安排直接见陛下,这样就避免蔡京及王黼的眼线知晓,做出反应。拿到陛下中旨最好,不行也可以让赵鼎在朝中参奏王进,形成一个固有印象。
第二,晟再放出风声,要彻查毛威背后之人。董老提供的罪证和晟查出的毛威罪证,这背后的大利益应该是由王进行处理的,再加上晟的身份,那么王进肯定要进来阻拦,在他是我上官的情况下,他不会断臂求生的。
这时晟就可以作为,做一个局,让苦主上前台,放任民众跟进造成民愤,晟再安排亲卫推动与王进亲卫造成冲突。”曹晟说到这,停下来喝了一口茶。
“然后呢?”高德是个急性子,紧巴巴地望着曹晟道:“明睿,你别大喘气好吧,快点说,然后呢?”
“哈哈,高兄勿急。晟考考你和伯海,你们想想接下来怎么做?”曹晟神秘地问道。
董卣想了想,咯噔一下,从他脸上的表情来看应该是想到了什么。
稍后老范也是微笑着,和董老相视一笑,以茶代酒地碰了一杯说道:“后生可畏啊,吾等不及也。”
高德和雷秋还在苦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