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鸾宫的红墙金瓦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比永宁宫还要大上几圈。
这是楼初瑶第一次踏足凤鸾宫的感受。
身后跟着的是紫雀,楼初瑶还在暗自张望的时候,紫雀对凤鸾宫的布局已经了如指掌。
“皇后这宫中,看起来很是热闹。”
还未走进殿内,就听里面传来女子说话的声音,如银铃般清脆。
楼初瑶顿住脚。
就见青黎从里面走出来。
“是昭仪娘娘吧,皇后已等候多时。”
宫中的奴婢们见了主子,不可抬头直视,这是规矩。
青黎远远看见紫雀和楼初瑶的身影,就认定是永宁宫的昭仪娘娘,靠近的时候,却没细看。
楼初瑶走到殿外,里面的声音越来越大,除了上官婧宜,还有另一道声音。
也很熟悉。
“皇后宫中可是还请了别人?”楼初瑶问道。
人的声音其实大差不差,也有许多声音相似之人,所以哪怕感受到一丝熟悉也不足为奇。
但不知为何,听着里面那道声音,楼初瑶只觉得浑身不自在。
“皇后娘娘喜欢这玉镯子就好,臣妾娘家比不上娘娘,没什么拿得出手的,还怕入不了娘娘的眼。”
那女子的声音谄媚讨好。
上官婧宜语气平静无波澜,“你有这份心便够了,礼轻情意重。”
青黎往殿内看一眼,回答楼初瑶的话,“临沧王府的李侧妃也来,皇后未出阁时与京中的贵女都有些交情,李侧妃也是其中之一。”
李侧妃!
楼初瑶手中指甲差点陷进肉里,心里泛起一股强烈的愤恨。
她在门口站了许久,迟迟不进去,青黎异样的目光投过来。
就要看清楼初瑶的脸时,楼初瑶忽然抬起脚步,踏过朱红色的门槛。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
随着楼初瑶的声音响起,里面两人的视线同时朝门口的方向看过来。
“应当是永宁宫昭仪来了。”上官婧宜语气中带一抹愉悦的笑,站起身来。
绕到门口,瞧见那抹身影时,嘴角的笑意猛然止住。
“臣妾参见昭仪娘娘!”
一听是宫中除了皇后之外的唯一妃子,李侧妃哪里还敢怠慢。
忙跑到楼初瑶跟前跪下,行参拜礼。
丝毫没有注意到一旁上官婧宜的脸色不对。
过了好久,上官婧宜才惊喜道:“初瑶公主!怎么是你!”
楼初瑶的手瞬间被人握住,就听上官婧宜激动的声音环绕在耳边。
“你就是皇上封的昭仪?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本宫听闻你此前被山匪掳走,还为此担忧许久,你没事就好。”
“你也真是的,入宫这么久,为何到现在才来见我,你不知道我有多想念你。”
看着上官婧宜眼角因激动产生的泪水,楼初瑶轻轻将自己手从她手心抽出。
“皇后娘娘,你的手,好凉。”
楼初瑶后退半步,与皇后拉开距离,脸上都是困惑。
“臣妾愚钝,不知皇后的话是什么意思?”
她微微颔首,面上平淡无波。
上官婧宜手悬在半空,不可置信看着那张熟悉的脸,这张脸,太过惊艳,惊艳到她绝对不会认错。
可是对方坚决冷漠的态度,让她不得不怀疑。
世界上当真有如此相像之人?
这眉眼,这声音,一颦一笑,分明就是沧月国的长公主楼初瑶。
“你,你叫什么名字?”皇后的声音颤抖。
她上官婧宜自认这世上除了她心悦的那个男子,还没有人能让她打破十几年来的处变不惊。
“臣妾,师蕴。”
师蕴,是楼初瑶作为沈策妃子的名字,师,取自她母亲的姓氏,蕴,则是沈策取的。
至于有什么特殊含义,楼初瑶并不关心,一个名字而已。
这个名字,自她封昭仪的时候,她的名字已经传遍整个皇宫。
只是上官婧宜并不关心罢了。
“师蕴?”上官婧宜盯着楼初瑶的眼睛,试图从她眼中看出丝毫的心虚。
可惜,并没有。
“是本宫看错了,不过,没有人觉得,妹妹长得与一个人很像吗?”
楼初瑶嘴角勾起一抹妩媚的笑,“说起来,臣妾刚进宫那几日,有几个丫鬟臣妾与皇后娘娘长得几分相似呢!”
“如今一看,还真是,倒是臣妾托了皇后的福气了。”
楼初瑶细细打量着上官婧宜,此前在上官家的时候,她脸上脂粉不多,可如今盛装打扮的样子,还真和自己的模样有些相似。
之前她还怀疑小离眼睛是不是出问题了,看来,是错怪小离了。
想到小离,心中划过一抹酸苦。
上官婧宜脸上微微僵硬,转过身,“妹妹来了便落座吧。”
转身的动作快如雷电,仿佛想要掩饰什么似的。
“李侧妃也起来吧。”
上官婧宜余光瞥见仍在跪着的李侧妃,她半蹲的姿势一直到楼初瑶和上官婧宜的对话结束。
摇摇欲坠,有些撑不下去的模样,像是飘零的浮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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