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呔!我忍你很久了(1 / 1)

一刻钟后,音姝才终于从侯府大门袅袅婷婷地走了出来。

远远便瞧见马车旁,被限制了自由的梁佑安,和两个黑衣人。

以及站在马车前,持剑而立的卓冉。

没见齐桓,想必是在马车里。

音姝调整了气息,继续向前。

跟梁老夫人辞了行,从霜华苑出来,音姝的眼泪一路止不住的簌簌落下。

梁老夫人脸上饱经沧桑的皱纹;

鬓边的白发;

对她越发慈爱关切的眼神和言语,

无一不让她动容。

毕竟,梁老夫人是在这暗无天日牢笼里,唯一为她谋过出路的人。

音姝虽嫉恶如仇,但也知恩图报。

这大抵是她最后一次见梁老夫人了。

音姝人微言轻,无以为报。

是以走的时候,她给梁老夫人跪地磕了三个响头,祝她福寿绵延,儿孙满堂。

思及此,音姝内心不免感伤。

以至于到了齐桓的马车边时,泪痕还未干。

眼睛和鼻子都是红的。

“音姝,你怎么哭了?”

梁佑安绕开了黑衣人,径直走到音姝跟前,捧着音姝的脸,关切的问道。

手指不停的摩挲着音姝的脸颊,拭去音姝脸上的泪痕。

音姝此刻的心情有些低落,并不太想和梁佑安说话。

见音姝并没有想和自己说话的意思。

梁佑安不由分说的把音姝揉进自己怀里。

吻着音姝鬓边的发,一下一下轻拍着音姝的背,安慰道:

“大过年的,别哭了!不吉利!”

音姝并没有挣扎,而是向梁佑安的怀里拱了拱。

伸出双手环抱着梁佑安的劲腰。

马车前的卓冉见状,移开了眼,将脸转向别处。不一会儿,又垂头看向了地面。

直到齐桓闻声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正欲上前阻止梁佑安和音姝搂抱在一起。

卓冉才递给了齐桓一记狠戾的眼刀,黑衣人见状,立马拦住了齐桓的去路。

齐桓气极,在原地来回踱着步,恨不得将面前的黑衣人碎尸万段。

但,他打不过啊!

是以吃味儿地对音姝大声喊道:

“珠儿,我们该回府了!”

音姝并没有给出回应,梁佑安也没有回头看他。

卓冉已经背过身去,只留给众人一个捉摸不定的玄黑色背影。

空气瞬时安静得落针可闻。

半晌,待平稳了气息后,音姝才轻声对梁佑安说道:

“我刚刚,看到老夫人的白发更甚。

她老了,你以后别再任性气她了!

孤儿应该处处敬着寡母,顺着寡母。

你今后,万事不可再忤逆她。”

梁佑安听到音姝如此说,心里既觉得心酸,也觉得欣慰。

心酸是因为母亲确实已老。

欣慰的事,音姝与母亲惺惺相惜。

他吻着音姝的额头,嘴唇微微发烫,不觉得也红了眼眶:

“嗯,我听你的!绝不再忤逆她。”

说着,又低头吻去音姝眼角的泪花,随即又将音姝埋进臂弯深处。

将头靠在音姝的耳畔,脸贴着脸,柔声说:

“音姝,我会去求睿王,让你一辈子留在远宁侯府,我们今后,一起陪着母亲。

她老人家那么喜欢你,定也会因为你的陪伴,而高兴的。”

音姝违心的点头嗯了一声,才干涸的眼泪瞬时又夺眶而出,鼻头也越来越红。

“咳!咳!咳!”

一阵寒风袭来,音姝本能的瑟缩了一下,喉咙发颤,忍不住狠狠咳了几声。

咳嗽声引起三个男人的注意。

齐桓抬眼有些焦急地看向音姝的方向。

又使劲瞪了瞪眼前的黑衣人,气的已经说不出一个字来。

而不远处的卓冉,垂下的睫羽微动,但他依旧没有转身。

梁佑安直起身,伸出双手将音姝身上的斗篷往衣襟处紧了紧。

又将连帽戴到了音姝的头顶上。

用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又探了探自己的额头,这才发现音姝的身上滚烫。

梁佑安低头关切的问音姝:

“是不是受风寒了?

昨晚一夜都没穿衣服,下人房也没有炭火。

是我鲁莽了,考虑不周!

我给你赔不是!

走,我带你回侯府去,找府医帮你把把脉!”

说着,便将音姝打横抱起,便跟在场的其他人说道:

“音姝染了风寒,我让侯府的府医给她把把脉。”

说完,便抬步走开。

梁佑安本以为,这个理由不容拒绝,齐桓也在意音姝,必然不会拒绝。

结果没走几步路。

身边几阵劲风闪过,

片刻间,

四个持剑的男人同时挡住了梁佑安的去路。

其中的一个男人对梁佑安愤愤地说道:

“呔!我已经忍你很久了!你别太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