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绵绵没能等来省电视台的再次接洽,学校那边反而把一些好的工作机会落实到别人头上了。
温婉的分配单位都下来了,她跟海城一家杂志社签了合同。
系里这段时间签约的蛮多,柳绵绵的心也逐渐焦灼起来,她忍不住去找姜辅导员,辅导员安慰她说:“之前就跟省电视台跟你接洽过,学校觉得你很有机会被录到省台,留着你这颗好苗子呢,你放心好了,咱们学校的学生,就算进不了省台,也有大把的单位抢着要,总归是能签完的。”
他这样说,柳绵绵却也没觉得心里安定些,快六月份的时候,又有好几个招聘机会,但学校还是把她压下来了。
这段时间省台没有任何通知下来,柳绵绵决定找人去打听打听。
她在海城没什么过硬关系,熟一点的就是在海城工作了好几年的岳老师,权衡再三去找岳老师打听。
这会儿就算是海城这样的大城市,圈子也小着呢,别说岳老师从小在海城长大,就是何勇家里的亲戚们也在海城很多部门任职,要打听这个消息不难,岳老师收到信,就辗转打听到了她公公以前的一个老下属那里,那边一听说是谁谁谁家的儿媳妇帮朋友问的,马上就给了答复。
“你说省电视台的驻外记者,那边都跟人签合同了呀,对方是一个老领导打过招呼的,我们也得罪不起,至于南大那边,我们也答复过了呀,跟他们学校负责分配的老师提过,这个学生倒是挺优秀的,错过了她也蛮可惜的,要不是这个岗位就招一个人,这个位置一定会给她留下来......”
也就是说,学校那边的好岗位也都错过了,电视台的也没有选上。
柳绵绵有些失望,一路茫然的走回学校。
宿舍里不时传出来笑声,仔细一听是两个女生的声音。
今天班上又有个同学签了合同,为了庆祝请了关系好的几个出去吃饭,温婉跟周语馨两人没去,周语馨也是跟她们一个宿舍的,只是四年相处下来,关系一般般,但两人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关系突然就很好了。
温婉的语气里面充满了巴结:“馨馨,还是你运气好,居然就留校了,我听说咱们学校这一届就一个留校的名额,你可比柳绵绵强多了。”
周语馨家里关系比较硬,父亲就是本校职工,当初知道这一届留校名额以后,家里也运作了一下,但学校的意思很明显,她上面还有几个学生呢,这几个以柳绵绵的资格最厉害,如果周语馨想留校,必须柳绵绵不愿意留,才能轮得到她。
比起别的单位来,留校是最好的选择,单位好还比较轻松,至少比去杂志社压力轻多了。
一届学生里面,最好的就是想要留校的。
周语馨语气里面带着几分得意:“那还不是多亏你,她可真够傻的,省电视台那样的好单位也是她能够去的,家里没点关系怎么上得了,人家就是面向社会公开招聘,其实名额早就内定好了的,不是我说我,你这次能够签到报社,也是我家的关系,你可得记着我的好。”
两人又嘀嘀咕咕说了一阵,总归就是聊到毕业分配的事情,周语馨是不爽柳绵绵很久了,凭什么她一个已婚妇女,什么都压她一头,专业课她厉害,社会实践她也厉害,连长相都是她长得好,学校还有男生很惋惜她已婚的身份呢。
两人以为宿舍的人都出去了,聊到嗨起的时候,没有注意到外头站了个人。
原来如此,柳绵绵在心里冷笑,她就说呢,怎么一向跟她关系一般般的温婉,就突然漏了这么大一个料给她,自然是因为有人瞄准了留校的机会,怕她挤破头要争取呗。
说真的,就算是有这样的机会,柳绵绵也不想去争取。
她想留在学校,都不用走学校的路子,卫轩也有熟人在南大的,她才不稀罕当辅导员或者干行政。
但自己不想留跟被人家算计,感觉是不一样的。
柳绵绵想也不想就推开了门:“怎么,聊什么聊的这么开心?”
听到动静,两人吓了一跳,温婉更是差点从凳子上翻下去。
周语馨也是目瞪口呆的,不是说人都出去吃饭了吗,怎么她还在?
“温婉,真没想到你这是在算计我呢,本来还想着你要是被遣回老家,我还能跟杂志社那边打个招呼,看来是用不上了嘛,《佳媛》的主编我可是熟的很。”
温婉脸色一变,柳绵绵说的那家杂志社,可比她的那家报社好多了,经常打交道的都是电影电视演员,接触到的人的档次都不一样,那个主编是杂志社的副总,手里头的权利很大,这种人物柳绵绵也认得。
难怪她想进电视台,纸媒她都看不上眼。
温婉呐呐的:“绵绵,你听错了,刚才我们没说什么。”
柳绵绵:“是吗,还有你周语馨,我以前也没怎么在意过你,真是想不到你还挺在意我的,真是抬爱了啊。”
周语馨那张脸憋到通红,什么叫她从不在意自己,但是自己还是很在意她,意思是她比较牛是吗,虽然这是真的,但是被人这样直截了当的指出来,她还是觉得挺没脸的。
她拿人家当回事,人家还真不一定拿她当回事。
这感觉吧,真不能再差了。
“柳绵绵,你这是什么意思?”
两人不对付很久了,当然是周语馨单方面不爽她。
别看柳绵绵在外面人模人样的,她偶尔听别人说过,以前就是个农村妇女,还是个被丈夫抛弃了的,这一任丈夫还是后来找的,年纪比她大了七八岁,周语馨就是看不惯柳绵绵这幅样子,好像自己很了不起一样,有什么了不起的,她有什么了不起的?
不就是因为二婚嫁得好,才能来海城,不就是仗着自己长得好看,改变了命运吗?
如果是一个出生比她好的人现在比她好,周语馨也就服了,她爸爸好歹也是南大的老师呢,但柳绵绵算什么,她就是个农村妇女。
周语馨这样想,还真的把这话脱口而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