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没走，午饭就在这里吃的。

听到武大姐的话，柳绵绵是强忍着不适没把他们赶走，但已经忍不住对那母子三人翻白眼了，一想到一群孩子在一处，晚上都在爷爷奶奶那里吃饭，她就没来由的膈应。

还想弄到滨中去，借着卫轩的名头招摇撞骗吗，想都别想好了。

中午饭还是在她这里吃的。

中午，孩子们在村里玩了一圈高高兴兴的回来，见到卫霆额那一刻气氛一滞，三娃下意识的往后面退了一步，默默的走到老大身后，倒是卫霆跟个没事人一样，冲几个孩子打招呼：“卫子义，你上午跑哪里去了。”

卫子义比他小一岁，两人却是同年级，堂哥的品行他再了解不过了。

平常在学校看到，他都是绕道走。

倒不是搭理不起他，就是觉得跟卫霆那种人沾上边他都觉得自己名声不好。

卫子义很敷衍：“嗯，出去玩了。”

找借口去厨房帮忙，帮着大人摆饭。

其他几个小的也有样学样，家里来了客人一般吃饭就比较正式些，堂屋中间放了个圆桌，宝妞就熟门熟路的去拿饭碗和筷子，老二带着三娃两个一起搬桌子，卫霆就跟个大爷一样的坐在椅子上看着几个人动，一点要帮忙的意思也没有，关键肖红也不会客气一下，让儿子也帮着一起，在她的潜意识里她儿子就该什么都不干当大爷。

卫轩看在眼里，已经很不满了。

刚才当着卫霆的面，他把弟弟两口子狠狠教训了一顿，主要就着老二两口子偏心这一点来说，卫霆都这么大了，脾性已经养成了，现在把闺女好好带着也来得及，卫轩见过那么多重男轻女的父母，最后的下场就只有一条，耗干了其中一个，然后被偏爱的那一个抛弃，这些话别人不好说，他这个当大哥的却是能说的。

当然，卫然看不到别人的孩子那么勤快，会帮帮家里。

其实卫甜在家里也会帮大人，但父母都选择性看不到，带孩子来大伯这里玩，也不记得带上她，就连卫轩都直接说他偏心了，卫然却能理所应当的说，周末就一天时间，她留在家里洗衣服搞家务，哪有时间过来呢，卫轩只能无语。

“吃饭了吃饭了。”柳绵绵最后端着盘海鱼过来。

“大家先吃饭。”卫轩一开口，所有人都围坐在饭桌前。

卫然一上桌子，就给大哥敬酒，在他心里对这个大哥是又惧又怕的，对他比对领导还恭敬，卫轩虽然平常也不喝酒，但有兄弟来偶尔也会喝上几杯，两兄弟喝着酒吃着饭，气氛也算是缓和了些。

席间柳绵绵默默的留意卫霆。

刚开始他也很老实，但当肖红给他夹了块带鱼，卫霆便很不悦的把碗里那块带鱼往肖红碗里一丢，母子两人打着眉眼官司，家里的几个孩子就在嘀嘀咕咕的议论。

“卫霆不吃海鱼的。”

“真挑，有的吃就不错了。”

“就是......”

卫子义扫了他们三个一眼，小的几个就不敢说话了，乖乖吃饭。

家里这四个孩子跟卫霆比起来，差别不要太大，柳绵绵自以为自己没怎么管孩子，也怕孩子们这几年学坏了，但其实这几个反而很乖，再看看卫霆，天天待在父母身边，这才什么条件就养成挑食的习惯，还不吃海鱼，前几年饿起来的时候啥都能吃，也没听谁说不吃海鱼。

等卫然一家三口一走，柳绵绵就毫不客气的跟卫轩说：“不许帮卫然这个忙。”

刚刚早上两人才闹了点小矛盾，卫轩现在不想惹她，好脾气的收拾碗筷，跟她说：“我不会帮的。”

他帮着把残羹剩饭收拾到一起，然后就出去叫老二洗碗了。

宝妞一般是收拾打扫的那个，三娃是她的小助理小跟班。

卫子义做饭多些，洗碗就是老二的工作。

老二正在外头浪呢，听到爸爸喊了一声，就哼着小曲儿跑进来，进厨房就把妈妈挤开了，拿着开水瓶倒开水准备洗碗。

从厨房走出去，柳绵绵就跟卫轩说：“你看看你的儿子们，再看看你侄子，哪里有当学生的样子，别说滨中了，他读初中的事你就别掺和，自己能考上什么学校就读什么学校。”考不上就别读。

把这样的人放进好学校，那就是一粒老鼠屎能坏一锅粥，他不读书别的孩子还要读呢。

她很少说这样的重话，尤其是对着这么大个孩子。

卫轩有些意外的看向她：“又是怎么了？”

刚才卫然说了半天，他虽然没答应下来把卫霆送去滨中，但也是想给侄子找个好点的初中去念，现在还没普及九年义务教育，有些孩子上到初中成绩不好就不送了，学校不会管政府更不会管，甚至在普及九年义务教育很长时间以后，政府也不会管孩子辍学的事。

柳绵绵想了想，把卫霆在外头偷钱的事跟他说了。

“要不是碰到熟人，就卫霆这样的，当时就能被学校退学，就他这样的搞到滨中，他也不会念书反而会影响到别个，依我看就是老二两口子偏心害的，他们这样会害了两个孩子的。”

当时是万晗在派出所里，刚好他认识这孩子，就去问了王局长要怎么处理，王局长想了想，觉得这是卫轩的侄子，年纪又太小，最后让两家和解了，卫然自然不会在卫轩面前提及这事，他自己也知道没脸。

卫轩想了想：“行，我知道了，咱们老大也快考初中了，这段时间我得看牢他一些。”

卫霆是没希望考滨中，但他儿子卫子义是要考重点初中的。

谁也别想越过他去，把孩子塞到滨中那样的好初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