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盗魂毒锥

师太翻身半坐在床上，女人身体毫无遮掩。师太才不在乎，瞪着双眼，冒着火光：“藏友就藏友！闯进家来干什么？”

梅爷爷也是憋得无奈才来的；他们没有栖身之地，只能变成游魂：“阎王老儿不要我们，听说这里有个半仙，能跟阎王说上话，可能会收下我们？”

师太注视空中飘着而又动荡不安的三个老鬼魂，离我非常近；他们身上的毒锥寒气，我能清楚感受到。师太不管这些，只是心烦：“求别人的事，还骂人家；阎王本想收，也不会收！”

梅爷爷如果得罪师太，就不会有人再帮忙；为自己骂人狡辩：“我并非此意，说习惯了。”

师太要好好教训他一顿，找借口问：“也就是说，你经常骂人家对不对？”

洒爷爷是个倔强的人，师太刚说完，就暴起来，大声吼：“骂他就骂他，能怎么样？”

“不怎么样？反正就不收呗。”师太一听，他们不仅找阎王的麻烦，同时也来找我的麻烦。但话又说回来，没搞清问题之前，暂时还不能收他们。

洒爷爷在空中转一圈，全身冒火，连身上毒锥也被震怒了：“不收就不收，老子变成孤魂野鬼，见人就吃；看他收不收？”洒爷爷身上的毒锥，最恐怖的有一棵，又长又粗，深深扎进嘴里，活活把嘴撑开，无法合拢。

师太本是作法人，知道逆鬼很厉害，一旦这几个老鬼变成逆鬼，所谓的见人就吃；只能吃道院里的姑娘；因为在这荒山野岭没有其他人？看来不处理，真是个问题。师太沉思很长时间，出于无奈，终于忍不住问：“你们的事，说来让我听？”

尖爷爷虽然没洒爷爷那么倔强，但也不是善良鬼；他善用心计，转弯抹角：“不是洒爷爷说的意思！我们想找个归宿，去了阎王殿；阎王瞪着双眼哼哼，‘我们仨全身毒锥，身体都是剧毒，收下放进油里炸，把油炸坏；放进火里烧，毒烟污染阴曹地府；放进土里埋，土中不长草；真把你们没办法，只能赶出去。’”

“你们身上的毒锥怎么办？”关于毒锥，师太一提头就痛；处理靓人的事，仙师都来过了——他都拔不了，我有什么办法。

尖爷爷说话倒轻巧：“你是道仙，有办法？”

我从尖爷爷脸上看出；虽然满脸都是密密麻麻的毒锥，但从动荡不安的模样来看非常紧张。

“说实话吧！为了你们身上的毒锥；我请仙师来拔过，洞内魔力太大，仙法进不去。”

他们都是鬼魂，师太请仙师为他们拔毒锥的事不可能不知道，可现在就赖着师太不走。

“把我们的遗体搬出来，就可以拔了？”尖爷爷在空中飘一圈，身上密密麻麻的毒锥，像长满刺的豪猪，让人见了难受。

“毒锥都拔不了，怎么可以移动身体。”搬靓人遗体师太也在场；没人敢去碰毒锥。当时是由我用双手抓背高举着移到祖坟地去的。

“可是史韵冬的遗体跟我们一模一样，是仙师拔锥移出的。”尖爷爷在空中显得很激动；身上蓝色的老年装破破烂烂全是洞；顺毒锥边沿流出化浓的黑水。

我靠他们太近，仿佛能闻到尸体腐烂的臭味；很可能是从毒锥眼里流出浓水散发出的气味。

师太也想拔毒锥；若不拔，这三个老死鬼就会没完没了，最终攻击的目标就是仙房。师太想争求我的意见，把目光投到我脸上：“力天，记得仙师一挥拂尘，史韵冬就消失了，移到坟地身上没有毒锥。仙师干吗会拔不了他们三人的毒锥呢？”

“我也不知道？只能问仙师。”说实话，我并不赞成帮他们拔毒锥；靓人都不认她爷爷了；我们做这事还有什么意义？何必费这么大劲去喊师傅。如果师傅想帮还不帮了。

师太考虑再喊仙师结果都一样。仙师认定不帮的事，就算喊来也不帮。前次不是试过了？看来一切只能靠自己；师太把目光移到梅爷爷脸上：“你们回去吧！等我问问仙师再答复你们？”

梅爷爷、洒爷爷、尖爷爷相互看一眼，意思我们可以等一等。三个死鬼无话可说；梅爷爷大声喊：”走！“三个毒锥鬼魂”呜呜“叫，阴气徐徐退出，火焰摇曳不定，光线由绿变亮；一号门”嘣“一声关上。一阵阴风把整个仙屋扫一遍，仙房门”哐“一声关上。房外传来阴森森的鬼哭声，”呜呜“一阵飘走。

师太愈想愈困惑，长长躺在床上，身体内容就这样放着；用双手枕着头注视着我：“力太，仙师明明能拔掉毒锥，为何说不能拔。”

“各有各的苦衷呗！”这是我为师傅开脱；估计师傅不想帮忙。拔毒锥那天非常奇怪；拔不下来就算了，还用三米厚的石墩把洞口堵死，说盗墓贼出不来了。实践证明师太说得对，盗墓贼的阴魂可钻土而出。

师太考虑姑娘们的安全，新挖洞里的五个盗墓老头，其中两个没来，那是因为毒锥拔出，可能被阎王收留。“可是，这三个鬼魂不处理会非常麻烦。”

“作法收掉吧？”说实话，问我也没办法。如果没师傅帮忙，我能做什么呢？除了陪师太就是陪师太。师太需要我，我也需要她；但师太比我强多了。

师太对我不隐瞒，想什么，说什么：“原先我也有这么意思，现在看来不行！你想想看，收进土瓶，不但土瓶里的鬼魂会染毒，而且土瓶也会染毒。土瓶是我随身之物，万一毒染在我身上怎么办？”

“不会吧，师太？你忘了靓人从我身体穿过？”我觉得鬼魂毒不能染在人身上，如果会染毒，不把我染上了。

师太不想争辩，在床上翻滚一下，让自己活动活动，微闭着眼睛，像要睡觉似的：“你不懂，鬼魂穿身是鬼影，当然不会染毒。如果收进土瓶，就化成毒水；当然就有毒了，谁敢冒这个险，万一毒水弄出来怎么办？”

这个问题我真没想到；不过很困惑：“既然是鬼魂，就不可能变成水，干吗进土瓶会化成真水呢？”

这个问题师太也弄不清，反正化水是真的；因为师太的土瓶是祖上传下来的，别看它小，不知装过多少鬼魂？

我左思右想，什么办法也没有，嘴里嘟囔：“阎王不要，又不能收；师傅也不想拔，怎么办？”

这个问题，师太考虑很久；能想的都想过了。现在唯一的办法还是拔毒锥：“可是如何拔呢？”

“师太，你也是半仙的人，能不能用吸力试试？”我的话是有道理的；师太的道风很大，能在十米内将道院废墟里的火炬吸上来。

“不能，一吸，毒锥拔出飞到我身上；不要我的命？”其实师太早考虑过，吸力再大也不能用。

“干吗不念经驱魔，然后拔出毒锥。”我试图说服师太，帮她找到未想出的问题。

“念经驱魔可实现，但要把香案搬到防盗区作法力量才大。可是新挖洞被巨石堵住，谁能搬开？”

师太说的话使我终于明白了：原来师傅用石墩堵住洞口，是让我们不要总去弄那个洞；还可预防盗墓人从新挖洞进入。

我的金光神力功在下降，不知运气能不能把石墩推开？除此外我还有金光铁板身，真的可去试试看。

“是呀！道院被蜥蜴龙霸占，无事可做，咱们明天去试试。”师太的想法和我的想法不谋而合。

师太弹床飞起，转一圈就......不停哼哼，非常难听，吵得我不能入睡：“师太，求你别哼了，越哼心越烦！”说是说，我怎么也睡不着，可是师太一会鼾声如雷。我轻轻打她一小嘴巴，鼾声变小，不打变大；小嘴巴不断，不知打了多长时间；师太被打醒，困惑问：“打我嘴巴干什么？”

我微笑着骗她：“越打越爱！”

师太回头又睡；累了一天，眼睛实在不睁不开了。“那就使劲打吧！只要爱我，让你打！”

房外夜风很大，“呼呼”叫，打着口哨，像人似的。风声和鬼魂阴风有很大区别。风声听上去很自然；而鬼声一来，就有股瘆人的阴气。我在仙山这么多年，从未见过鬼。自从跟师太在一起；经常见鬼。不过也不奇怪；师太跟鬼打交道，才有这种烂东西。

我注视着师太入睡的样子很心疼；想起我们在一起的这段时光；虽然没有三餐美宴，但也过得快活。师太很快开始打鼾；声音很响。我不想再打扰她；东想西想也睡过去.....

睡梦中，师太的声音在我大脑萦回：“亏你还知疼女人，看来长大不少，小毛孩不懂心疼女人！”

“我二十多岁还是小毛孩吗？”我用困惑的眼睛注视着师太。

“在我眼里应该是，不过有很大的进步，知道疼女人了。”师太微笑着用长辈的口吻逗我。

在梦里，不知这是什么时候说的话。人们对梦有不同的说法；有人认为梦很灵，做完会逐渐体现到生活中来；有人认为梦是从生活中所见零散片段集中到大脑里的表现，没有实质意义；有人认为梦很荒诞，是大脑储存在小脑里深夜活动的痕迹，小脑怎么想，就怎么呈现，断断续续连不起来。不管怎么样，我大脑储存的信息，基本上是师太和师傅的，对道女们储存较少。

我睡一会就醒，肚子“咕咕”叫。师太也一样，睁开带血丝的眼睛注视着我，感觉我没睡。一点也不客气：“刚才你睡一阵了，现在该我睡，不许再打我嘴巴！”

本来深夜就是睡觉的，可师太不这样；经常看她不睡觉；不是有这样事，就是有那样事。自从和师太在一起，就没睡过好觉。就算没事她也不会让我安宁。我心里很烦；师太喊我看着她睡；我又不是傻子，自己想睡就睡一会。天天做那事，也做烦了，总觉得欠觉。如果真能修成仙，像师傅那样就不用睡觉了。我正欲闭眼，窗往款款露出白光，看来天又亮了。刚才我还想今天的夜为何如此漫长，其不然是一样的，只是心态问题。师太和我飘在空中；她睡得挺香；我却睡不着；肚子饿得发慌：心想到底喊不喊师太？我注视着师太发呆。没想到师太心里有事，根本睡不好；道院成了废墟，天一亮，这么多姑娘要吃饭；还要想法拿火炬、拔毒锥等等。师太眼皮动一动；睁开双眼；见我看着她，笑一笑：“太短了，就一会天亮了；今天的事还很多。”

我的肚子叫得难受，忍不住喊：“师太，我肚子饿！”

师太空坐起来，眼里血丝退去，露出明亮的眼光说：“你饿，我也饿，我们想法弄吃的。”

灾难来了，就是这样，一样不是样的；以前的生活全部打乱。我觉得越活越老；师太相反愈活愈年轻。以前听师太说过，她年轻与我的金光神力功有关；但这些我不相信，总认为师太有什么特别妖法，才使她这样容颜不老，很快就要降到二十岁了，现在摸样跟我一般大；别人看我们像同龄一对。关于我的金光神力功能不能让女人年轻；我还不能肯定。但在师太身上的确体现出来。不过别忘了，师太是半仙；有半仙的仙道；别人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