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亲王身为晚辈撞见这等事体自然慌乱,可西藏土司可丝毫不惧。
见着自家女儿与一个比自己年纪还要大上许多的男子做出这样的事情,西藏土司面上只觉得十分难堪!
“成何体统!”西藏土司甩着袖子别过脸去。
这一声呵斥,惊醒了那翻云覆雨的二人。
皇上积攒多日的鹿血酒此刻尽数得到释放,而身下的落桑也渐渐清醒过来。
二人瞧清楚眼前一切,只觉得睚眦欲裂。可眼下顾不得许多,连忙将散落了一地的衣裳捡起来快速穿上。
只是可怜落桑公主那一身簇新的骑装,方才已经被皇上尽数撕碎,眼下几乎是衣不蔽体。
好在今晨秋风微凉,苏培盛为皇上披上了薄薄的披风。如今见落桑衣不蔽体,便将披风甩给落桑公主。
落桑取过那绣着龙纹的披风,上头还隐隐能闻见龙涎香的气味,落桑眉头紧蹙,颇有些厌恶。可眼下也并无其余的衣物可以遮羞,便只好将披风裹上。
原本宠幸了落桑公主倒也不算什么大事,只是被西藏土司与宝亲王撞见,皇上便觉得颜面无存。
落桑更是羞愤难忍,想到方才与自己翻云覆雨之人是这老态龙钟的皇帝,胃里更是一阵翻腾。
“朕身子不适,便先回营帐休息,西藏土司请自便吧!”皇上冷着脸开口。
西藏土司闻言面上难堪,“皇上身子不适自当好生歇息,只是小女如今……不知皇上打算如何?”
皇上瞥了一眼一旁发髻凌乱的落桑公主,冷冷道,“朕自会给落桑公主一个交代。”
话毕便翻身上马,策马离去。
宝亲王哪里还愿意留在此处,连忙追随皇上离去,“本王护送皇阿玛先行回去,还请西藏土司与落桑公主自便。”
说罢,便也翻身上马,连忙离开这是非之地。
西藏土司怒目圆睁望着落桑,胸中翻涌的火气再也抑制不住,抬手一巴掌打在落桑脸上。
西藏土司本就生得身姿魁梧,加之落桑初经人事,身子正疲乏无力,这突如其来的一掌将落桑打得跌坐在地。
枯树枝丫划伤了落桑公主纤纤玉臂,沁出点点血珠。
“这便是你所说的谋划?让本王献上鹿血酒,与皇上接连几日饮用,便是为了今日与在这光天化日之下,不知廉耻做出这等事体?”
那鹿血酒是落桑公主求着西藏土司进献给皇上,只是其中缘由落桑公主并未透露过多,只是说心中已有谋划,来日入宝亲王府,定会是府中最尊贵的女子。
西藏土司心中隐隐有了猜测,富察琅嬅已经损了容颜,如今便只剩下一个苏拂衣占据宠爱。
倘若苏拂衣失了宠爱,落桑公主入府自然是最得宠最尊贵的女子,至于王府上的那些格格,自然不足为惧。
宝亲王如今最得皇上圣心,来日问鼎天下,落桑便是皇后。日后诞下嫡子,西藏顺理成章拥护落桑所生的嫡子为太子,届时便可不费一兵一卒将大清的天下收入囊中。
不过是与皇上一同饮用鹿血酒,那鹿血酒本就是滋补之物,平日里西藏土司可没少喝。此事也算不得什么棘手,便欣然应允。
甚至西藏土司还命人在鹿血酒中加了十足十的滋补药材,这几日西藏土司身边侍奉床榻的侍婢可没少遭罪。
本以为以落桑的心机手段,此事万无一。可谁知今日瞧见的不是苏拂衣被设计,而是落桑公主没皮没脸与皇上滚到一起,西藏土司如何不恨?
皇上年岁摆在这,听闻连敬事房都成了摆设,用了这么些天的鹿血酒才一振雄风这么一回,落桑公主入宫能讨到什么好处?
如此好的一颗棋子便算是毁了,西藏土司自是气急。
落桑公主爬起来,混沌的脑子被西藏土司一巴掌打得清醒不少。
“父王何必动怒,此番是落桑技不如人,被那苏拂衣算计至此。可既然事已至此,我们该想的是下一步该如何,而非在此兴师问罪。”
西藏土司大约是没曾想落桑竟还能如此冷静,“你想怎么做?”
落桑公主测扯了扯唇角,眸中寒光乍现,“眼下入宝亲王府自然是不可能,那便请父王为落桑讨一个名分。落桑此番侍奉了皇上倒也算不得出错,如今的皇后乌拉那拉氏虽占着皇后之位,可却被幽禁景仁宫,可见空有皇后之名,却无皇后之实。如此,焉知落桑不能取而代之?”
落桑却说得这样风轻云淡,想必是心中有了主意。西藏土司自然不在意落桑嫁给谁,只要能达成所愿,莫说是入后宫,便是配给乞丐也无妨!
西藏土司上前为落桑擦拭嘴角的血迹,眸中满是欣赏之色,“既如此,父王自不会让你受了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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