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头穿着妖娆的女郎取下脖子上的丝巾挥舞,旁边红色赛车驾驶室上的男子痞笑着对萧南投来不怀好意的目光,他转而对着姜蔓北道:“放弃吧,姜小姐,就为了与我争那个把亿,用的着生死相博吗?”
姜蔓北斜了那人一眼,转头将车子踩得轰鸣,萧南配合着对着那方做了一个鄙夷去S的手势。
这是钱的问题吗?这么大的财团是缺那个把亿的吗?蔓北这么做一定有她的原因,就冲这人这么讨打的样子,就得虐虐他。
“蔓北,加油啊——”
随着丝巾落地,车子轰的一声带着萧南和观赛台上群众的尖叫,像一头黑豹冲了出去。
姜蔓北娴熟的车技和认真的神态让萧南浑身的细胞都跟着亢奋起来。
女人飙车,真他妈的帅!
第三个弯道的时候,黑色的车超出去一截,逐渐与红车拉开距离。从山顶出发绕山脚一圈,谁先回到起点谁就赢了。
欠揍男子的薄唇上挑,眼神阴险的看着黑车尾:去死吧!
突然,萧南感受到姜蔓北面部表情紧绷,他关切的道:
“怎么了蔓北?”
姜蔓北眼神复杂的看了萧南一眼,突然开口:“萧南,你就真的这么喜欢我?”
她也没有料到,这个男人会有这么大的影响力,那天在医院,她给昏迷的萧南上了药,她在他的床前站了好久。
浑身的抓痕,胸前的齿痕,还有被她蹂躏到发肿的耳垂,每一幕都是她的杰作,这个男人身体的每一处好像都长成了她喜爱的样子,特别是这男人动情时,那双深海蓝的眸子,明明是第一次见,却像是早就烙印进了灵魂深处一样,诱她沉沦难忘,深陷其中。
明明从小到大,她对所有男女都可以一视同仁,多少次投怀送抱她都可以拒之千里,为什么他就偏偏不同?
因为她……也喜欢!
这个认知让姜蔓北害怕,男人会影响她搞事业的!所以,她借着处理y国的事,跑了。看分开一段时间,能不能把这个男人从脑子里踢出去。
可这男人又追过来了!该死!又来撩拨她!
萧南眼神真挚,流露出从骨子里溢出来对面前女人的诚服与偏爱:“你信吗?我们前世就是夫妻,晚上睡觉,你特别喜欢趴在我身上做些小动作捉弄我,捏我下巴,揉我耳垂,揪我身上的肉……但是我,喜欢!”
说到这里,萧南想到那些又痛又麻的感觉红了耳尖,继续道:“你把对我不客气的所有人全都收拾了一顿,在我失意时一直陪在我身边,还在事业的道路上帮助了我许多……更重要的是现在的你,或许是宿命吧,就是那种人来人往,一眼望去,我就知道是你,谁都无法代替!”
回忆起姜蔓北还是游魂的那段日子恍如隔世,现在的姜蔓北让萧南更安心,一切都那么真实,不用担心她随时会消散。
姜蔓北没有减速飘过了一个弯道,差点连车带人甩飞出去,她稳住方向盘:“刹车出问题了!”
以现在的车速预测,离下一个弯道应该还有56秒左右,姜蔓北不敢保证能安全通过。
萧南一怔,从系统那里得知,是刹车片断了,而系统没有办法立即修复。现在是下坡,没有刹车等同于开向死亡。
他毫不犹豫伸手把姜蔓北手里的方向盘往自己这边轻拽了一把,车子在赛道上要命摇曳。
因为旁边坐的人,姜蔓北表情有一瞬间的慌乱,她快速扶正方向盘大骂:“你疯了!想死是吧!”
萧南大声道:“左侧是悬崖,右侧是石壁,靠右边车翼缓剐蹭石壁或许能保你一命。”
“这么做,我只有百分之二十的机会能活,但是你百分百会死!”姜蔓北吼。
死!
如果他死了,独留她一个人活着,每每回忆起来,那不是比死了更痛苦。
既然这么爱,既然不能一起生,那就一起死吧!
姜蔓北浅笑,冷艳的眸子里净是疯狂,她一边解开自己的安全带,一边望着萧南道:“死并不可怕,怕的是你的黄泉路孤苦伶仃,萧南,我们一起死吧!”
这样阴鸷疯狂的姜蔓北让萧南呼吸急促,他的手像是受了蛊惑一样取下头盔,按开了安全带的卡扣。
蔓北也是爱他的,这个认知让他瞬间狂喜,他笑的绚烂,痴迷的看着这个散发着特殊魅力的女人心想:此生没有办法白头到老,能一起离开,也是一种美好的结局。
在快要进入下一个弯道的时候,他听见她脚下的油门轰到最大,看见她打开了顶棚,邪魅勾唇,双手放开了方向盘。
唰——
黑色的赛车像一把冷箭冲出去的同时,一只白嫩的小手捉住了他的衣领用力一拉,萧南上半身在惯性后往姜蔓北那边靠拢,嫣红的唇瓣封住了他的唇,萧南眼中闪过一丝深蓝色的光芒之后缓缓闭上,原本因为腾空而紧缩的心脏,现在因为唇上的柔软正疯狂颤动,他本能的张开嘴巴,加深了这个死亡之吻。
系统惊呆,宿主也疯了?明明就可以选体面一点的死法,非要选这种惨不忍睹的车祸死。
车子抛弃了相拥的两人极速下坠,在撞上峭壁之后翻滚着下山,最后嘭一声爆炸,比赛终止了!
姜家接到消息时,打死都不能相信,姜爸爸花了一个月将整座山地毯式搜索了好多遍,都没有好消息。
最后,警官把这场意外判定为一起普通的交通事故,说两人被炸的粉碎,尸骨无存,姜父姜母瞬间老了许多,不得不强撑着主持大局。姜氏财团受了极大的损失。
姜蔓北和萧南的葬礼上,晕倒的姜妈妈被医生诊断出怀孕,给原本死气沉沉的生活带来了一丝丝希望。
*
《四季如春》上映了,虽然因为主演的原因延迟了时间,但是上映后票房十分火爆。
龚导一个人在书房抹着眼泪,回忆起那天萧南打给他的最后一个电话。
“时懋与进去了,我的电影只能被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