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古人诚不欺我,而江东明两样都遇到了,而且是在一天之内。
他和冯丽一起出了宾馆,两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毛静这厮,就应该打断他的腿,再把他的嘴缝上,要不然他随时会给你惊喜。
“大晚上的不睡觉,跑出去干嘛?”江东明的语气有些烦躁。
“不知道,不过他现在已经被带去了警局。”冯丽冷冷的说。
“警局?他不会真去小红足疗了吧?”
冯丽斜了江东明一眼:“还真有可能,你们这些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江东明张了张嘴,最后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他是真的不想再管毛静的死活,可出都出来了,待在宾馆也睡不着,就当去看个西洋景吧。
如果毛静真的是因为去做足疗被抓了,那转头就走,跟他丢不起这个人。
两人打了辆车,直奔警局。
上车的时候,江东明还讨好般的给冯丽开车门,可冯丽却绕到另一边,坐上了副驾驶。
警局的办事大厅灯火通明,两人在门口就看到了蹲在一边抽烟的车晋。
发现两人,他立刻碾灭烟头,起身迎了上去:“明锅。”
江东明微微点头:“什么情况?”
车晋叹息道:“毛锅把朱老五给打了,动静太大,房东报了警,毛锅就着逮了,他现在好像在审讯室,王锅在楼上处理。”
“很严重?”江东明追问道。
毛静可是内劲武者,一拳把一个普通人送走也不是什么难事,如果真是那样可就麻烦了,谁来也不好使。
车晋连摇头道:“不严重,毛锅只是推了朱老五一把,他撞在门框上,脑壳破了点皮,这杂毛就是想讹人!”
江东明听得松了口气,没出人命就好,大不了认赔钱呗,反正又不是他出。
“你不是回家了吗,怎么又带着毛静去把丁佐他姐夫打了。”冯丽皱眉问道,这也还是江东明疑惑的地方。
车晋缩了缩脖子,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点怕这位短发姐姐。
“我走到一半,毛锅给我打电话,让我带他去丁芳姐家,本来我是不愿意去的,可他说只是去看看,什么都不干。”
“我被他缠得受不了,就转回来了。”
他一五一十的回答:“我们俩刚到门口,就听到丁芳姐家兵兵乓乓的,一听就知道是他两口子又干架了。”
“我都还没反应过来,毛锅就闷着头冲了进去,等我也跟进去的时候,就看到朱老五捂着头鬼叫。”
“我本来想拉着他赶紧走的,可朱老五鬼喊辣叫,说是丁芳姐在外面偷人,还带回来打他。”
“隔壁邻居全都跑出来堵在门口,没过多久警察就来了。”
听车晋说完,冯丽开口问道:“到底是丁芳两口子打架,还是单纯的朱老五殴打丁芳。”
这个问题很重要,如果是后者,毛静就还像个男人,可如果是前者的话,那他就是没事找事活该蹲拘留室。
车晋有些犹豫的回答:“今晚我不知道,可我不止一次看到朱老五打丁芳姐,薅着她的头发,扇她的耳光,踢她的肚子,像打牲口一样。”
冯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怒色,转头对江东明道:“被毛静这么一闹,丁芳以后的日子就更难过了。”
“你的意思是?”
冯丽做了一个挥刀的动作。
江东明吓了一跳,连道:“不至于不至于,对付这种人我还是有点心得的,交给我吧。”
“车晋,那个朱老五现在在哪?”
“医院,说是去验伤。”
江东明点了点头,心里已经有了计划。
这事如果他们不知道,那也就算了,反正丁佐的骨灰已经送到,而且还给了他姐一大笔钱当做补偿,已经做到了仁至义尽。
可因为毛静胡乱掺和,让丁芳本来就不和谐的家庭关系雪上加霜,看冯丽的态度就知道,这事他不想管也得管。
正想着,王利拿着一叠纸走了下来,他略带歉意的道:“明哥,真是不好意思,这点小事还把你惊动了,要不你们先回去休息吧?我处理就行。”
江东明摆了摆手:“你又不是毛静他爹,不用说这种话,叔叔怎么说的?”
王利抬了下手里的那叠纸,苦笑道:“要朱老五签一份谅解书,毛静兄弟才能出来,否则就是拘留,十五天起步,我正准备去医院找朱老五。”
他的眼中闪过一道厉芒:“我可等不了那么久,他不想签也得签。”
江东明暗暗苦笑,王利和冯丽都是暴力份子啊,丁芳遇到他们真不知道是坏事还是好事。
“一起去吧,人多点才有气势。”
……
锦城医院。
丁芳正陪着朱老五在做各种检查,脑部CT,核磁共振,心电图,血常规……只要医院有的项目都做一遍。
“老五,拍片子的医生下班了。”
她小心翼翼的劝道:“你看你也没什么事,要不这些检查就别做了吧?”
朱老五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冷笑道:“干嘛不做?咋地,替你那个姘头心疼钱?丁芳,我是真没看出来,你藏得挺深啊。”
丁芳一脸无奈的解释道:“真不是,他是小佐的朋友,送小佐的骨灰来给我的。”
提起这个,她的眼眶又红了。
刚才他们两口子从动嘴发展到成动手,就是因为这件事。
朱老五觉得骨灰盒放家里不吉利,影响他的财运,要丢出去,可丁芳哪里会肯?
她亲弟弟都死了,在家里待一晚都不行吗?
朱老五嗤笑道:“好死,我早就说过,那小子是个短命鬼。”
“看什么看,我说不得?赶紧去找医生,老子要住院!”
说着,他猛的推了丁芳一把。
身材瘦小的丁芳被他推得一个踉跄,眼看着就要摔倒在地,就在这时,一道身影冲了出来,扶住了她。
她抬头看了一眼,表情复杂:“你们……你们怎么来了?”
冯丽沉默着撩开了丁芳额间的发丝,看到了她乌黑发紫的右眼眶,用下巴指了下朱老五,冷声问道:“他打的?”
丁芳摇了摇头:“我自己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