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采莲现在除了是董事长助理,还接手了一些不是那么重要的项目,而且干得都挺不错,就连以严厉着称的李福生都对她赞不绝口。
她越是能干,张采荷就越轻松,再培养两年,她就可以真正的独挡一面,到时候就把公司全交给她。
张采荷都计划好了,她卸任以后就和江东明一起去周游世界,享受生活。
一想到这些事情,她的嘴角就不自觉的上扬,那些烦心事也不在意了。
她开口道“谁家还没几个奇葩亲戚呢?你忘了,你爸还想弄死咱们呢,还有我们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还没上小学,看到我们就好像看到仇人一样。”
“那个叫江蕾的,她只要安分一点,没能力也无所谓,宏达又不是每一个员工都是精英,可她要是一直作妖,那就给她点路费,打发她走。”
“这点小事,就别让你姐夫头疼了。”
张采莲点了点头,叹息道:“自从你给江东光他们两口子买了房,江家那些亲戚就坐不住了,你看着吧,江蕾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刚清理了一帮姓张了,又来了一群姓江的,开个公司也太难了。”
张采荷苦笑摇头:“这种事是难免的,咱们总不可能六亲不认吧?能照顾的就照顾,实在照顾不了就给点路费打发走。”
她看了一眼手表,起身道:“我今晚约了客户吃饭,你们不用等我。”
张采莲眼珠一转:“姐,我猜那个客户姓汤。”
张采荷瞥了她一眼:“有什么问题吗?”
“你说呢?我姐夫出去没几天,你已经跟汤子业吃三顿饭了,姐,你不会跟他旧情复燃了吧?”
张采荷抬手拍了一下妹妹光洁的额头,没好气道:“我跟汤子业从来就没过情,哪来的旧情复燃?我跟他就是谈工作。”
张采莲撇了撇嘴:“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年要不是汤子业抛下你出了国,说不定你们俩早就搞一起了,姐,你可要把持住啊。”
张采荷都气笑了:“我懒得搭理你,别老带着伢伢打游戏,小心你姐夫回来收拾你。”
说完,她挎上包,走出了办公室。
“收拾谁还不一定呢。”
张采莲自言自语道:“反正我已经劝过你了,你要是做了对不起我姐夫的事……”
也不知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她的脸上露出了古怪的笑容。
……
下午六点,江东明一行人来到了瑞丽,太阳还高高的挂着,只是天边出现了一抹橙红。
还是那个看起来很不正经的旅行社,大门敞开着,一进门就看到一个男子把腿架在柜台上,抱着手机打游戏。
江东明突然有点恍惚,上次他们来的时候,丁佐就是这个造型。
现在坐在柜台后面的男子同样的黑,同样的瘦,唯一不同的是,他看起来年龄不大,撑死十八岁。
听到有人进来,他的视线依旧没有从手机上移开,手指动得飞快。
“老板不在,你们去别个家。“
王利走到柜台前:“小伙子,问你点事,丁佐家在哪点儿。”
他的口音很纯,果然是在这边混过的。
“认不得。”那小伙有些不耐烦的回答。
王利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跟江东明他们吹了一路,要是连一个小鳖崽子都搞不定,那他就不用混了。
他探出身子,一把夺走那小伙的手机。
“你整哪样?”
小伙怒吼着站了起来,握着拳头,怒目而视,气势很足。
可当他发现抢他手机的是一个一米八十多,满脸横肉的光头壮汉之后,他当时就怂了。
“我……我真呢认不得,我只是来帮佐锅看下店。”
他弱弱的道,甚至都不敢和王利对视。
江东明走上前,问道:“你别害怕,我们没有恶意,我们是丁佐的朋友,送点他的东西回来,又不知道他家在哪。”
小伙看了江东明一眼,又看了看他身后的冯丽,脸色猛的一变。
“我,我……”
他突然双手撑着柜台,翻身跳了出来,撒开腿就要往旅行社后面跑。
可是却感觉领口一紧,被王利一把薅住了。
“你跑哪样?”
王利的大嗓门振的他脑瓜子嗡嗡的,脸色都有点发白。
“大锅,不关我的事。”
“你认识我们?”
江东明有些好奇的人,这小伙看到他和冯丽转头就要跑,难道他们俩比王利还吓人?
“我,我……”
小伙喏嗫着说不出话来。
“老实交代!”
王利搡了他一把。
“我在监控录像里看到过你们,我真呢只是看店,佐锅干了哪样挨我不相干。”
听到他这番话,冯丽凑上来和江东明耳语了几句,江东明顿时了然。
丁佐是一个专门带人过边境的黑导游,以前应该坑过不少人。
看到被他带过边境的人找来,而丁佐却没回来,这小伙肯定以为是来找麻烦的,他担心被牵连,所以想要逃跑。
或者丁佐跟他说过,遇到这种情况,跑就完事了。
江东明叹了口气道:“丁佐在果敢被人打死了,我们想把他的骨灰送去他家里。”
“你豁我,咋阔能?”
他的话,这小伙一个字都不信。
这时,毛静抱着用红布包裹着的骨灰盒走到了他面前,表情凝重。
而江东明拿出了一个成色很一般的翡翠戒指,这是丁佐的遗物,火化的时候工作人员帮忙取下来了。
看到这个戒指,小伙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抬起手想要去摸丁佐的骨灰盒,可最后却又放了下去。
江东明给王利使了个眼色,王利放开了他的衣领。
他腿一软坐在了地上,表情分外茫然。
半晌,他抹了一把眼睛,嗓音略显沙哑的道:“大锅,佐锅某得家,他妈早就死了,他爸在外省成家,根本不管他,他家老房子被他卖了,吃住都在这点。”
江东明沉默了一下,追问道:“难道他就没有别的亲人了?”
“有是有,就是……”
小伙的表情有些不忿:“佐锅还有个姐,亲姐,但是他姐夫是个杂毛,你们把他骨灰送过去,转头就要着他姐夫扔大路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