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吧!”
李儋大怒道:“我是南阳郡王,我看谁敢动我一下!”
他话音刚落,护卫们便强行将他扣押,然后野蛮地往外拖行。
“我是皇孙!我是皇孙!你们胆敢动我一下……”
李倓两步走过来,一巴掌抽过去,李儋当场懵了。
李倓冷冷说道:“再敢在此胡闹,我打断你的腿!”
李儋立刻老实了,一声不吭。
一边的寿王吓得一跳,心里暗道:建宁郡王连自己的兄弟都下手这么狠?
“寿王叔,里面请吧。”
李琩连忙笑道:“不了不了,其实我只是路过,看见你这里有灯光,便好奇走进来了,没其他的事。”
“都为寿王叔准备了美酒了。”
“不了不了,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寿王狼狈地离开。
李倓知道今日寿王为何到访。
李儋那头蠢猪,自己是太子之子,却在这个时候和寿王混在一起。
要说他是蠢猪都侮辱蠢猪了。
纯粹就是被嫉妒和欲望蒙了心。
却说这段时间,李倓天天在宅院摆酒宴,宴请四方名人,长安城已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崔晋的宅邸原本高朋满座,近些日却门可罗雀。
崔晋原本到长安四处游说,为自己拉拢人气,准备广交长安达官显贵,以及风流名士。
岂料风流名士都去了建宁郡王宅院,这让崔晋恼怒抓狂。
转眼已经是八月底。
长安城退去了炎热,秋意正是飒爽之时,午后的阳光更是宁静祥和。
突然,一匹快马冲进朱雀大街,在路上飞奔。
没有人敢阻拦这批快马,因为这是边境传送战报的骑兵。
骑兵一路飞奔到兴庆宫,将西南的战报送到了南薰殿门口。
高力士小心翼翼地呈递到了李隆基手里。
“杨国忠终于有消息了。”
李隆基打开杨国忠的战书,飞快看起来。
“大捷!是大捷!”
李隆基大喜,眼中透露出精光。
南诏与吐蕃眉来眼去,吐蕃想利用南诏,将吐蕃与大唐双方战线拉大,从西南找突破口。
李隆基是知道吐蕃人的野心的。
他认为现在吐蕃在剑南和陇右双双溃败,接下来就是大举反击的时候了。
至于军费,今年那小子赚的一千万贯,绰绰有余了。
看来确实是时候让他回长安好好待着了。
战争上的胜利,无疑给李隆基减轻了大量的政治压力。
李隆基脸上的表情逐渐地收敛下来,眼中的精光也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冷漠。
之前他对李倓的所有的认可,无论表现得多么和善可亲甚至有些蠢萌,那都是故意让人看到的而已。
李隆基的内心,是没有感情的。
大唐在李隆基的手里,呈现出一种极其张狂的状态。
盛唐有一个特点:许多方面都在追求极致。
西域的帝国双璧,高仙芝深入数千里灭国,封常清使回纥人不敢南下牧马。
哥舒翰用数万人堆平了石堡城,并且已经开始在为接下来对九曲之地大规模用兵做准备。
杨国忠这个从来没有打过仗的人,却被派到西南。
帝国西域的敌人依然不安分,陇右又打一场大仗,剑南却还要用兵。
与此同时,还准许了东北对契丹的大规模用兵。
在武功上,李隆基在迫切地追求扩边的极致。
在文治上呢?
有浪漫到极致的李白,有癫狂到极致的张旭,有惊天一剑的裴旻。
似乎,盛世也推向了极致。
如何才能极致呢?
当然是大肆地去放纵,去让武将疯狂,却让文人疯狂。
李隆基自己也同样的疯狂。
这样的皇帝,为了追求那个极致,他可以杀死任何一个人。
在这样疯狂的模式下,一切都是可以被利用,价值结束之后,又随时可以被唾弃的。
“建宁最近在做什么?”李隆基冷冷问了一句。
“他最近一直与人饮酒作乐。”
“哼,他还有心思饮酒作乐!”李隆基没好气地说了一句。
“崔晋呢?”
“崔晋这段时间在长安结交名流。”
“没有一个省心的。”
“三郎要不要见建宁郡王了?”
“不见!”
“崔晋托人多次奏疏,奴婢听说右相那里也积压了许多弹劾建宁郡王的奏疏,三郎何不早些见一见,给建宁郡王一颗定心丸。”
“我需要给他什么定心丸?”李隆基没好气地说道。
“毕竟今年建宁郡王还有一千万……”
“马上就九月了,他现在在长安,江东各地运作正常,他说要给我一千万贯的,一贯也不能少!”
“是是!”
接下来一段时间,长安依然无事。
可官员们却猴急猴急。
许多人都想着尽快处理建宁郡王的事,多次奏疏,却没有任何回应。
转眼已经到了十月初,长安开始冷起来。
李倓也在长安舒舒服服待了数月有余了,其间他接到颜真卿、元载和刘晏的书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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