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友珪瞪大双眼,满脸都是难以置信之色,“袁象先造反?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启禀陛下,袁象先此刻正率领着禁军朝着行宫发起攻击,而且其中还有许多身着仆人服饰,从他们的穿着打扮来看,似乎是来自罗府的人。”
朱友珪失声惊叫起来:“罗绍威?难道说他也反了?”
韩勍迅速回过神来,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陛下莫慌,据臣所知,袁象先手下仅有区区两千人马而已,就算再加上罗绍威的那些家仆,人数依然不及我们,此处闹出如此之大的动静,相信李将军很快便能察觉到并派遣援兵前来相助。”
此时的朱友珪早已心急如焚,根本听不进去这些话,他急切地说道:“朕担心罗绍威与朱友文相互勾结、内外呼应,我们必须赶紧出城逃离此地才行,稍有迟疑恐怕就会发生变故!”
韩勍听闻此言也是大吃一惊,连忙对着身边的一名侍卫下令道:“速速前去向李将军求援,不得有丝毫延误!”
那名侍卫拱手应诺:“卑职遵命!”
韩勍又转过头看向朱友珪,“陛下,请您暂且回避一下吧,臣这就前去诛杀那帮逆贼叛党!”
朱友珪却显得有些惶恐不安,“韩将军千万不可轻举妄动,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守住行宫,只要舅父率军赶来增援,这场危机自然就能迎刃而解。”
听着那愈发清晰、且逐渐逼近的喊杀之声,犹如阵阵惊雷般响彻耳畔,冯廷谔心急如焚,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满脸都是焦灼之色。
“陛下,此刻形势危急万分,我们还是暂且找个安全之处藏匿起来吧!”
韩勍听闻此言,微微颔首,“陛下请放宽心,只要臣尚存一息之力,定不会让那些贼人踏入这行宫半步!”
说罢,韩勍转身离去,留下一个坚毅决然的背影。
朱友珪望着韩勍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才在冯廷谔以及十几位忠心耿耿的侍卫簇拥之下,再度折返回到宫殿之内。
外面的街道上密密麻麻全是手持利刃的士兵们,双方激战正酣,厮杀声响彻云霄,已然陷入胶着状态,难解难分。
“众将士们,跟随本将军一同斩杀叛逆!”
韩勍见状,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中闪烁着凛冽寒光,他猛地抽出腰间悬挂的锋利长剑,身先士卒地冲入敌阵之中。
刹那间,剑影交错,寒光四射,喊杀声与惨叫声此起彼伏,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原本宽敞平坦的街道早已被横七竖八的尸首铺满,鲜血汇聚成溪流,使得地面变得泥泞不堪、湿漉异常。
韩勍怒目圆睁,死死盯着眼前的罗绍威,声色俱厉地质问:“邺王殿下,自从陛下登上皇位以来,对你可谓恩宠有加,赏赐丰厚至极,你竟然胆敢犯上作乱,图谋不轨?”
面对韩勍的怒斥,罗绍威嘴角泛起一抹冰冷的笑容,“哼!朱友珪弑父篡位,此等恶徒实乃天理难容,人神共愤!本王今日之举乃是替天行道,何来谋反之罪?”
“你...这些都坊间谣言,是唐军挑拨离间的手段,朱友文才是....”
罗绍威出言打断,“韩将军,不要自欺欺人,更不要执迷不悟,本王早在两个时辰之前就已经把你们企图逃跑的消息传递给了朱友文,你认为朱友珪还能够逃向何处?”
韩勍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邺王殿下,难道您真的天真地认为无论是朱友文还是朱友贞登上皇位之后都会对您好生相待吗?”
罗绍威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他们会不会善待于我,这一点目前尚不得而知,但可以确定的是,如果你继续追随朱友珪,那么必定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韩将军,时务者为俊杰,倘若此刻你能够及时醒悟,本王定会替你求情,保你性命无虞。”
韩勍冷哼一声,“韩某此生最痛恨那些背信弃义之徒,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背主之事!”
罗绍威见状并未动怒,反而轻声叹息:“你竟然甘愿效命于一个弑父篡位之人,难道就不怕遭受天下人的唾弃与责骂?”
这番话犹如一把利剑直刺韩勍内心深处,让他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
对于朱友珪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其实他心里再清楚不过了,当时之所以选择协助朱友珪弑君夺权,无非就是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罢了。
如今眼看着朱友珪已然走投无路、身陷绝境,自己接下来又该如何抉择?
罗绍威敏锐地察觉到了韩勍内心的动摇,于是趁热打铁进一步规劝道:“韩将军,事已至此,想必你也应该明白当前局势对你极其不利,你苦苦等待的援兵至今仍未抵达,以你现有的兵力,你觉得这座行宫还能够坚守多久呢?”
“依本王之见,倒不如趁早放下手中武器投降,只要你肯配合,本王保证只取朱友珪一人性命,绝不牵连其他无辜之人。”
韩勍犹豫了,正常来说李戬早该派兵前来支援,难不成朱友文率军杀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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