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朝阳初升,原本应该坐在龙椅上主持朝政的朱温缺席了,朱友珪却在李戬的陪伴下,稳稳地站立在那个本应属于朱温的位置。
许多大臣们敏锐地察觉到昨晚宫廷中的异常骚动,此刻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不安和疑虑。
他们纷纷交换着眼神,似乎都从彼此的神情中捕捉到了那一丝难以言喻的异样氛围。
崔胤眉头微皱,满脸困惑地问道:“殿下,这到底发生了何事?陛下为何不见踪影?”
话音未落,站在朱友珪身旁的李戬便抢先一步道:“昨夜,一群身份不明的兵士突然闯入行宫,企图对陛下不利,幸而仰仗郢王友珪的忠诚孝顺之心,亲自率领控鹤军士兵奋勇抵抗,最终将刺客全部歼灭,成功保护了陛下的安全。”
说罢,他的目光缓缓扫过整个朝堂,仔细观察着每一个人的表情变化。
崔胤听闻此言,顿时面露惊愕之色,失声叫道:“什么?竟有人胆敢行刺陛下!这简直就是无法无天、大逆不道之举啊!竟是何方恶徒如此胆大妄为?”
李戬脸色阴沉,语气沉重地说道:“行凶者是朱友文,此人狼子野心,不仅妄图谋害陛下,更指使他的妻子张氏趁机盗走了玉玺。”
崔胤闻言如遭雷击,呆立当场,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道:“这……这怎么可能?实在是太过荒唐离奇了!”
众多大臣皆满心狐疑,郢王身为相州刺史,本该在相州,李戬理应驻守于平邑才对,怎会突然现身于魏州?更为巧合的是,他竟然还恰巧撞上了皇帝遭人行刺这等惊天大事!
柳璨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与担忧,率先开口询问,“敢问陛下如今身体状况究竟如何啊?”
李戬脸上流露出无尽的悲痛之色,长长地叹息一声,“由于昨夜所发生之事,陛下的病症愈发沉重了些,现今已委任郢王友珪代行国事,全权负责处理军国要务。”
崔胤听闻此言,不禁面露惊愕之态,失声叫道:“由郢王来监国?”
李戬冷冽地瞥了崔胤一眼,语气生硬地反问:“此乃陛下口谕,崔相国对此有何异议?”
崔胤顿时一怔,稍作迟疑后赶忙回应道:“既是陛下之意,我自是不敢存有丝毫异议,只是不知何时方可去拜谒陛下?”
李戬神色淡然,轻描淡写地答道:“陛下此刻急需静心调养,短期内实不愿受到任何叨扰,当务之急乃是严惩那些叛逆之人,即刻降下诏书,将朱友文赐予死罪。”
大殿之内的众人闻言,纷纷相互对视,皆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深深的疑虑。
李戬所给出的这番说辞实在过于牵强附会,毫无真凭实据可言,仅凭他一人之言便要定人生死,又怎能让众人信服呢?
一时间,整个朝堂之上弥漫着一股紧张而压抑的气氛。
就在这时,一名大臣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疑惑,站出来高声质问道:“大将军,魏王才刚刚受封,怎么可能派人去行刺陛下?这里头会不会存在什么误会?”
听到这话,李戬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死死地盯着那位说话的大臣,语气冰冷地反问道:“赵尚书,照您这么说,难道是本将军在撒谎不成?”
那名被称为赵尚书的大臣吓得连连摆手,慌张地解释道:“大将军千万别误会,下官绝无此意!只是这件事情实在太过离奇古怪了,如今陛下尚未上朝理政,如果就这样草率地给魏王定罪处罚,恐怕很难让众人信服啊!”
崔胤也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大将军,郢王,你们为何会现身于魏州城中?”
李戬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本将军与郢王当然是因为收到了可靠的密报,得知朱友文妄图对陛下不利,这才匆忙赶回魏州救驾护主。”
在场的众人听后却都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彼此对视一眼,显然对于李戬给出的这番解释并不买账。
一直沉默不语的朱友珪终于忍耐不住了,他紧紧皱起眉头,不耐烦地挥挥手,“丁供奉,你马上携带诏书赶赴开封,将朱友文处死!”
丁昭溥闻言不禁愣住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地说道:“殿……殿下,开封那边可是驻扎着四五万名士兵啊,既然朱友文已然造反谋逆,微臣……微臣手捧着诏书前去,岂不是自寻死路?”
朱友珪冷哼一声,“孤现在监国,所说的便是圣谕,丁供奉想抗命不成。”
丁昭溥脸色一白,战战兢兢道:“臣领命!”
崔胤满腹疑虑,嘴唇动了动,看见李戬阴沉的目光和殿外杀气腾腾的禁军,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朱友珪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昨夜一战,孤有些乏了,退朝吧,诸位各司其职即可。”
诸位大臣们面色凝重,各怀心思的离开了大殿。
朱友珪长舒一口气,看向李戬问道:“舅父,接下来怎么办?”
李戬沉默片刻,缓缓开口,“开封和滑州肯定保不住了,马上下诏将滑州的兵马调往澶州,将开封的兵马调往卫州驻守,这样不但可以削弱朱友文的力量,还能防御李嗣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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