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太医被士兵粗鲁地推搡着走进房间,他们的脚步踉跄,神情惶恐不安。
年长一些的太医似乎尚未从刚刚遭受的惊吓中恢复过来,当他的目光落在床上紧闭双眼、毫无生气的皇后身上时,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心中暗自嘀咕道:"人都已经死了,这可怎么救啊!"
朱温狠狠地瞪了太医一眼,语气冰冷地呵斥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滚过来!"
太医吓得浑身发抖,战战兢兢地走到床边,哆哆嗦嗦地伸出一只手搭在皇后的脉搏上,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脸色愈发阴沉难看。
朱温心急如焚地询问道:"怎么样?皇后的身体状况如何?"
太医额头上的汗珠滚滚而下,结结巴巴地回答道:"陛下,皇......皇后已经薨逝了!"
朱温闻言,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太医,随后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怒吼道:"你竟敢胡言乱语!你这个庸医!来人啊!把他给我拉出去砍了!"
门外的侍卫毫不犹豫地冲进屋内,迅速抓住太医的双臂,将他拖出门外。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
太医惊恐万分,脸色苍白如纸,身体颤抖得如同风中残烛一般,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而下,浸湿了衣衫。
他双腿发软,几乎无法站立,只能扑通一声跪伏在地,声音带着哭腔,惶恐地看着眼前怒气冲冲的朱温。
然而,这一切都显得如此徒劳无功。
朱温面色阴沉,眼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他冷冷地看向另一名太医,语气冰冷地说道:“你过来为皇后诊治。”
那名太医嘴巴张了张,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惊愕和恐惧之色。
朱温面色一沉,不耐烦地吼道:“你也想死?”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般砸在太医身上,让他浑身一颤。
他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心中的恐惧,颤抖着走向床边。
当手搭上张惠的脉搏时,他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一股绝望的情绪涌上心头,他知道自己的命运已经注定。
朱温见太医许久没有动静,眉头皱成一团,忍不住怒喝:“皇后怎么样?”
他的声音充满了威严和焦急,仿佛要将整个宫殿都震碎。
太医面如死灰,身体颤抖得更厉害了,他突然跪下,砰砰砰磕了几个头,然后哆哆嗦嗦地开口道:“陛下饶命!皇后……皇后已经薨了!”
“庸医!庸医!”
朱温愤怒地咆哮着,他一脚踢向太医,将其踹倒在地,接着又接连踹了好几脚,每一脚都蕴含着无尽的愤怒与失望。
“陛下饶命!”太医连连叩头,额头鲜血直流。
但此时的朱温已经被愤怒冲昏头脑,根本听不进任何求饶声。
两名士兵闻声而来,毫不留情地将太医拖走,房间内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一片死寂。
朱温缓缓转身,走到床边,紧紧抓住张惠的手,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他嚎啕大哭起来,哭声中充满了悲痛与哀伤。
接下来的三天里,朱温一直待在皇后寝宫,没有去上朝,而皇后薨逝以及两位太医被满门抄斩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开封城。
到了第四天,朱温终于召集了百官来议事。
他看起来神色憔悴,声音低沉地说道:“今天把诸位叫来,有两件事要宣布。第一件事,朕决定立长子朱友裕为太子。”
在场的官员们一个个都露出惊讶的表情。
他们对立朱友裕为太子这件事并没有什么抵触情绪,但现在这个时候宣布实在有些不合适。
朱温并没有在意众人的反应,继续说道:“第二件事,朕将亲自率领军队解决魏博牙兵。”
这句话一出口,崔胤第一个忍不住了,他焦急地说道:“陛下,如今开封内外危机四伏,您在这个时候离开,朝中的事务该如何处理?”
柳璨也出列道:“陛下,魏博牙兵自由罗绍威处理,您派一员大将前往协助便可,没必要亲自前往。”
“魏博必须尽快稳定下来,交给别人朕不放心。”
“陛下......”
崔胤还想再劝,却被朱温打断了。
“朕意已决,无需多议,朕已经派人召太子回京监国,诸位务必尽心辅佐。”
崔胤犹豫了一下,“陛下,太子回京,那曹州派何人镇守?”
朱温淡淡说道:“封朱友文为博王,调往曹州驻守。”
崔胤与柳璨对视一眼,欲言又止。
“朕乏了,退朝吧!”
朱温满脸疲惫,没有理会百官的反应,转身蹒跚离去。
朝堂上发生的事情,很快便在官员们之间传开。
郢王府内,朱友珪的舅舅李戬正在与其母亲李昭容抱怨。
“立国不到半年,突然立储,事先竟一点消息都没有!”
他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满和惊讶,无法理解朱温为何如此仓促行事,没有提前透露出任何风声。
李昭容皱起眉头,“早不立晚不立,偏偏皇后刚死就立储,这其中必定有蹊跷,难道是张皇后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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