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建格外热情,不停地举杯相邀 ,甚至还亲自下场,走到诸位将领桌前挨个敬酒。
其他将领见韩建这个节度使竟然能如此放下身段,个个都觉得很有面子,对于韩建的劝酒自然也就无法拒绝。
觥筹交错,宴会进行了半个时辰,在场的大多数将领已经醉意朦胧,朱友谦已经摇摇晃晃坐立不稳。
韩建的目光在大厅中诸位将领身上一一扫过,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他提起手中的酒壶,用力砸向一侧的柱子。
啪地一声,酒壶碎裂,酒水洒落一地。
厅内大多数将领还沉浸在歌舞声中,没人注意到韩建的异常举动。
哐哐哐.....
大厅的侧门被用力推开,数十名仆人装扮的人手中握着长剑冲入大厅之中。
啊........
正在跳舞的歌姬被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得惊声尖叫,四散逃离。
“你们这是干什么?”一名将领站起身来,怒视着这些闯入者。
“韩建!你想造反吗?”另一名将领却是脸色阴沉地看向韩建。
“干什么?送你们归西!”韩建冷喝一声,眼中满是杀意。
那些仆人打扮的人立刻挥舞着长剑冲向诸位将领,一时间大厅内乱成一团。
“来人啊!保护将军!”一名将领大声呼喊,外面的侍卫却并未进来,只听到喊杀声一片。
将领们脸色大变,只得纷纷拔剑迎敌,但他们的人数明显少于对方,很快就陷入了被动。
“韩建,你竟敢背叛我们!”朱友谦满脸愤怒,瞬间清醒了不少。
“哼,朱温夺我兵权,想让我俯首称臣,这次真去了开封,恐怕生死难料,我不过是为了自保,借陈州一用罢了,何来的背叛?”
朱友谦冷笑道:“借?说的冠冕堂皇,刘备借荆州吗?我好心收留你,你竟然恩将仇报!”
“哈哈,好心收留?你派大军监视我的军队,又派兵监视我的府邸,只要稍有异动,恐怕现在已经人头落地了吧?”
朱友谦看着麾下将领不断倒地,怒喝道:“韩建,你想清楚后果,长安的李侃不会接受你投降,若是得罪了义父,天下就再没有你容身之地了,现在收手,我会向义父求情饶你不死!”
“哈哈,朱温篡夺皇位,登基不过数月,地盘已经丢了一半,恐怕要不了多久,开封就被李侃攻陷了,你们跟着他也是死路一条!你现在束手就擒,我保证留你性命,送你回开封。”
“休想!兄弟们,跟我杀出去!”
朱友谦看着眼前混乱的场面,心中暗自叫苦,他必须尽快冲出府邸,出去搬救兵。
韩从训此时带着十几名身着铠甲的亲卫冲入大厅,大喝道:“杀!一个不留!”
那些士兵铠甲上染着鲜血,显然朱友谦带来的几十名侍卫已经被解决掉了。
将领们见状,纷纷向朱友谦靠拢,双方展开了激烈的战斗,鲜血很快染红了地板。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大厅内就只剩下朱友谦和两名满是是血的将领勉强站着。
韩建看着满地的尸体和血迹,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他盯着朱友谦,似笑非笑地说道:“朱将军,借兵符一用,我饶你不死。”
朱友谦怒骂道:“休想,你以为你占了陈州就能安然无恙?四面皆是敌人,看你能坚持多久!”
韩建冷哼一声,“杀了你,我一样能拿到兵符,至于陈州能坚守多久,不用你操心。”
朱友谦闻言,脸色变了又变,“你以为拿了兵符就可以掌控军队?”
韩建笑着道:“我不奢望一枚兵符就能掌控军队,只要将其调离即可。”
朱友谦皱眉道:“你不怕军队反攻陈州?”
韩建满脸不屑,“两万多人就想攻打陈州?你也别指望开封会派援兵。”
朱友谦看着满地尸体,沉声说道:“我再信你一次!”
说完,他掏出了兵符丢在地上。
韩从训捡起兵符仔细检查一番,确定是真的,这才笑着对韩建道:“父亲,孩儿先去调兵进城。”
韩建松了一口气,微微颔首道:“速去速回!”
开封皇宫内,又传来了朱温震耳欲聋的怒骂声。
“好一个韩建!好一个忘恩负义、恩将仇报的狗东西!竟然敢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朕的威严……”
“崔相,你不是信誓旦旦地跟朕保证过,说韩建没有那个胆子抗旨吗?可如今呢,他不但抗旨不遵,甚至还强占了陈州城。”
崔胤脸色惨白,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结结巴巴地说道:“微……微臣实在是太低估韩建的野心了,请陛下治罪!”
“哼!治罪?把你杀了,陈州就能回来了不成?”
崔胤一听这话,连忙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诚惶诚恐地说道:“陛下饶命啊!”
朱温冷冷地哼了一声,然后转过头去,一脸愤怒地看着身上负伤的朱友谦,破口大骂道:“你这个蠢货,居然被一场鸿门宴赶出了陈州,还丢了数万大军的粮草辎重,你还有脸活着回来见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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