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继侃见到李继密后,开门见山地道:“李继岌投降的事情将军知道了吧?”
“我已经知道了,刚刚和诸位将领商讨过,固守待援,已经派人去三泉向王宗谨求援了。”
李继侃仔细观察着李继密的表情,见他并无异样,心中不由松了一口气。
“这次父亲派我过来,是担心兴州无法久守,先将你的家眷接到兴元府确保安全。”
听到这句话,李继密心头猛地一跳。
他不禁怀疑起来,这个时候长子亲自前来既不是督战,也不是增援,却是来接自己的家眷?
李继侃似乎察觉到了李继密的疑虑,急忙解释道:“这是父亲的意思,为了让你没有后顾之忧。”
李继密眉头微皱,心中暗自琢磨,联想到李继岌投降的事,他突然明白过来。
只怕保护家眷只是个幌子,真正目的是要扣押人质以控制自己。
想到这里,他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李继侃心中一紧,脸上却露出笑容,他看着李继密,语气关切地问道:“怎么?你有什么顾虑吗?”
李继密心思急转,很快恢复正常,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多谢义父挂念,只是内人这几日受了风寒,卧床不起,恐怕还要等过几日才能成行。”
李继侃心中暗自嘀咕:怎么会这么巧?难道李继密也有了二心?这是缓兵之计?
他装作关心的样子,焦急地问道:“嫂嫂的病情如何?是否有请郎中来诊治?”
李继密点点头,“请了城中最有名的许郎中,开了几副药,今日稍有好转,但还是无法下床。”
李继侃心中一动,继续追问:“风寒之症可大可小,不可掉以轻心,我建议换个郎中看看,确保万无一失。”
李继密有些犹豫,他心里明白李继侃可能对自己起了疑心,连忙解释道:“这……我已经请了城中最好的郎中看过了,内人的身体也在逐渐好转,没有必要再麻烦其他郎中了。”
李继侃听到李继密的话后,心中的疑虑越发深重,他认为这只是李继密的推托之词罢了。
他面带微笑地说道:“许郎中恐怕只是徒有其名吧?我曾在兴州居住过一段时间,听闻妙手堂的周郎中医术高超,不如请他来为嫂嫂诊治一下。”
说完他甚至没等李继密回答,就直接向身旁的亲卫下令:“你立刻前往妙手堂,把周郎中请来。”
“属下遵命!”亲卫毫不犹豫,转身迅速离去。
李继密本想阻止,但为时已晚,他内心感到不满,但又不便表露出来,只好客气地说:“那就麻烦大郎了!”
李继侃则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我们是兄弟,不必如此见外!希望嫂嫂能早日恢复健康,这样也可以早日出城。”
李继密见李继侃句句不离出城之事,不禁微微皱眉,还好自己说的是实话,否则一旦对方发现自己撒谎,只怕会被当做第二个李继岌。
周郎中很快被亲卫带到府上。
“我嫂嫂身体染恙,你要好好诊治,若是误诊,小心脑袋!”
李继侃的语气严厉,让人不寒而栗。
周郎中心头一紧,连忙点头称是,表示会尽心尽力。
经过一番仔细的检查和询问后,周郎中又走出房间,小心翼翼地说道:“二位将军,病人的确是受了风寒,吃几服药就可以痊愈。”
李继侃听了,抢先问道:“我嫂嫂今日可否乘车出行?”
周郎中一愣,有些惊讶于李继侃对嫂嫂病情的关心程度。
他犹豫了一下,回答道:“病人身体虚弱,若是路途不远倒也无碍,但不能长途颠簸。”
李继侃皱起眉头,追问道:“去兴元府不到两百里,应该没问题吧?”
周郎中迟疑了一下,“这……”
李继侃不满地瞪了一眼周郎中,呵斥道:“吞吞吐吐作甚?行不行如实说来。”
周郎中吓了一跳,赶紧解释说:“不是不行,只是担心病人在路上病情加重,若是吃上两副药,休息两日,应该没问题。”
李继侃面色一沉,“废物!我看你就是个庸医,一个小小风寒都治不好!”
一旁的李继密看不下去了,出声劝道:“大郎不必动怒,休息一两日再出发也无碍。”
李继侃眉头一皱,“李继岌投降,敌人随时都可能兵围兴州,就怕耽误两日想走也走不了了。”
李继密一脸淡定,“大郎放心,敌人刚刚夺取凤州,不会这么快行动,两日应该是安全的。”
李继侃心中郁闷,但也知道此事不能逼得太紧,只好点头道:“那就让嫂嫂好好养病,最迟三日之内便动身离开,你务必多派斥候监视凤州敌人的动向,一旦对方出兵,我必须立刻护送你家眷离开。”
李继密不置可否,笑着岔开话题,“大郎一路辛苦了,我马上命人准备酒宴为你接风洗尘!”
李继侃强作欢笑,“我有什么辛苦的,父亲已经派人向王建借调更多兵马,这兴州城还要靠你和将士们多坚守数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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