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季述手里拿着百官联名的奏章,身后跟着数百名禁军,大摇大摆地走进贞观殿。
一路上,沿途的婢女和宦官们看到他们气势汹汹的样子,都吓得惊声尖叫。
听到外面传来的吵闹声,正在睡觉的李晔猛地惊醒过来,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他刚刚穿好衣服,正准备逃跑的时候,殿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十几名禁军士兵冲了进来。
刘季述一脸冷漠地快步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本厚厚的折子。
李晔心里稍稍松了口气,故作镇定地大声质问道:“刘中尉,你好大胆子,竟敢带兵闯入朕的宫殿!”
刘季述冷笑一声,“陛下,您现在就别再跟咱家耍皇帝的威风了!”
李晔一听这话,又惊又怒地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刘季述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不紧不慢地回答道:“陛下,想必您已经厌倦了当这个皇帝吧?现在朝野上下都一致要求由太子监国,所以请陛下移步到长生院去,好好静养一段时间吧。”
李晔脸色大变,“你竟敢背叛朕?朕何时说过不想做皇帝了?”
刘季述晃晃手上的奏章:“这是南司百官的意思,咱家只是奉命执行,还请陛下暂居长生院。”
李晔只觉得一股怒火涌上心头,他怒目圆睁,对着刘季述大喝一声道:“南司的意思?你当朕是三岁小儿吗?朕待你们不薄,为何如此对朕?”
听到李晔的质问,刘季述却冷笑一声,语气嘲讽地说道:“宦官们尽心尽力的辅佐陛下,您是怎么对待他们的?就因为崔胤的污蔑,您说杀就杀,咱家每日提心吊胆,生怕哪天就掉了脑袋,这也能算是待我们不薄?”
李晔紧紧握着拳头,脸色阴沉得仿佛要滴出水来,他的目光在人群中不断搜寻着,试图找到可以信任的人。
刘季述呵呵笑着,眼中满是得意之色。
“陛下就别白费心思了,赵都将和李都将已经被咱家调走了,现在整个皇宫都是咱家说了算,您还是乖乖交出玉玺,然后跟咱家去长生院吧,否则……”
李晔看着周围那些虎视眈眈的禁军士兵,心中明白自己已无反抗之力。
无奈之下,他只能被迫交出传国玉玺,然后与皇后一起被押送前往长生院,而跟随他们的,只有寥寥无几的十几个嫔妃、公主和宫女。
一路上,李晔的心情沉重无比,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有如此狼狈的时候。
而更让他感到愤怒的是,这些宦官居然敢公然谋反,将自己软禁起来。
想到这里,李晔忍不住握紧了拳头,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找机会报复这些宦官。
当他们到达长生院时,李晔看到这座曾经繁华的宫殿如今已变得破败不堪,他不禁感叹世事无常。
刘季述却突然走到李晔面前,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陛下,您看看您现在的样子,真是可怜,不过没关系,咱家今天心情好,可以给您一个机会,只要您向咱家认错,咱家就放过您,如何?”
李晔看着眼前这个嚣张跋扈的宦官,心中充满了愤怒。
但他知道此刻不能激怒对方,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刘中尉,朕知道错了,不该怀疑你们的忠诚.....”
听到李晔的话,刘季述哈哈大笑起来。
“你们看看,陛下居然向咱家认错了,哈哈哈哈哈......"
看着李晔那副窝囊的模样,刘季述忽然生出一种施虐的渴望。
他一把抓住李晔的衣领,将他拉到面前,开始滔滔不绝地指责起对方的过失。
从李晔的治国之道到生活琐事,一一数落个遍,足足说了一炷香的时间,才意犹未尽地停了下来。
而李晔则低着头,默默忍受着刘季述的侮辱,他心中暗自告诉自己,总有一天他一定会让这些宦官付出代价。
“将院门锁上,用铁水灌进锁孔,一只苍蝇也不许从里面飞出来。”
刘季述命左军副使李师虔率兵把守院门,并严密监视里面的一举一动。
李师虔小心翼翼地问道:“门锁死了,饭菜怎么送进去?”
刘季述闻言一愣,他忽然瞥见墙角的一个老鼠洞,阴阴地笑道:“将那个洞口扩大一些,每日的饭菜就从洞里塞进去,对于送饭之人要严格检查,除了饭菜,一张纸都不许递进去,尤其是兵器、剪刀、针之类的东西。”
“属下遵命!”
李师虔心中暗叹,刘季述这是怕李晔自杀,而且要把他困在院中。
此时已经入冬,夜晚的天气极其寒冷,跟李晔一起被关的嫔妃和公主们缺衣少被,哀泣声听得外面守卫的禁军都有些不忍。
何皇后轻轻叹了口气,眼中流露出深深的忧虑和无奈,“陛下,现在的局势已经如此艰难,您在内被家奴所束缚,在外又受到藩镇势力的制约,尽管您有着振作图强、恢复大唐盛世的决心,但外忧内患已深,朝廷内部没有得力的贤臣辅佐,这样的努力只是白费力气,以妾身之见,这皇位不坐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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