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宰相见李晔发如此大的脾气,一个个战战兢兢,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生怕呼吸重了会触怒龙颜。
他们心里暗自嘀咕,谁能保证李侃没有谋逆之心呢?
李晔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他深呼吸几次,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缓缓地说道:“和亲之事就这么定了,朕倒是想看看楚王这次会作何反应。”
刘崇望面露无奈之色,但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一时间,大殿内的气氛变得异常压抑。
就在这时,侍卫前来禀报,神策军右中尉西门君遂请求觐见。
李晔的脸色微微一变,心想这西门君遂此时求见,想必是李茂贞那边有消息传来。
“宣西门中尉进来。”
“老奴参见陛下!”西门君遂一踏进大殿,便恭恭敬敬地向李晔行了个礼。
李晔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天威军的叛军处理好了?”
西门君遂显得有些犹豫不决,支支吾吾地回答道:“陛下,前往凤翔传旨的人已经回来了,李茂贞说……”
“说什么?别磨磨蹭蹭的,有话直说便是。””李晔不耐烦地催促道。
“李茂贞说……说朝廷过河拆桥,残害忠良……说陛下定是受了奸臣蒙蔽……他要为李顺节讨回公道,请求陛下交出杀害李顺节的凶手……”
西门君遂偷偷瞥了一眼皇帝,只见李晔的脸色已经变得十分难看。
“好你个李茂贞,这才担任节度使几年,竟敢质疑皇命?竟然还想找朕讨公道?”
李晔怒不可遏,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他万万没想到,一个小小的节度使竟然如此不知天高地厚。
“陛下,李茂贞狂妄无礼,比之李顺节有过之而无不及,老奴建议尽早除之!以免养虎为患!”
事关自己安危,西门君遂不得不向李晔痛斥李茂贞,如果不能及时除掉李茂贞,将来恐怕会给自己带来更大的麻烦。
李晔听了西门君遂的话,更是怒火中烧。
“再下一道诏令,命令李茂贞剿灭叛军,若是推诿不决,这个节度使便不用做了。”
“陛下……”刘崇望见皇帝如此冲动,心中暗自着急,本想开口劝阻,但刚一开口便被李晔打断了。
“今日到此为止,诸位爱卿回去后好好想想该如何处理李茂贞。”
李晔挥了挥手,示意众人退下。
大臣们纷纷起身告辞,离开了宫殿,他们都知道,这次事件非同小可,必须谨慎对待。
次日清晨,昭仪薛氏历经千辛万苦,为李晔诞下一子。
李晔为这个新生儿取名李祤,他的到来让李晔心中的怨气稍稍减轻一些,也让他度过了几日难得的舒心时光。
然而,好景不长,西门君遂心急火燎地再次求见李晔。
李晔看到西门君遂脸上那副紧张的神情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李茂贞那边究竟怎么说?”
西门君遂浑身颤抖着,小心翼翼地从衣袖里取出一本折子,递到李晔面前:“陛下,李茂贞再次强烈要求严惩杀害李顺节的凶手,并声称天威军数千名士兵已经投靠凤翔军,他们并非叛军,这是他给陛下递交的自辩折子……”
李晔强忍着满腔的愤恨,从西门君遂手中一把夺过折子,草草地扫视一眼,顿时怒不可遏,“好一个嚣张跋扈之人!速速传旨,宣崔昭纬和杜让能速来觐见。”
没过多久,杜让能和崔昭纬忧心忡忡地走进紫宸殿。
李晔面色阴沉,冷冰冰地说道:“你们自己看看李茂贞呈上的折子……”
杜让能拿起折子瞥了一眼,刹那间脸色骤变。
崔昭纬心生不祥之感,连忙接过折子一看,不禁惊愕道:“这……这李茂贞简直无法无天,竟敢公然诅咒陛下再度流亡避难,难道他打算举兵攻打长安城?”
李晔愤怒地说着:“他原本只不过是一个低贱的牙兵罢了,全靠皇室对他的恩赐和眷顾,才能够拥有今天这般显赫的权势地位。”
“他担任节度使不过短短三年时间,就变得如此嚣张狂妄,竟然敢于欺压、欺凌朕!如果不尽快将他铲除,其他的藩镇肯定会纷纷效仿他这种行为。”
杜让能急忙劝谏道:“陛下刚刚登基不久,京城防守力量薄弱,李茂贞手握数万兵马,几日便可到达京城,如果现在就跟他结下仇怨,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李晔气急而笑,“仇怨?他李茂贞眼里还有朕这个皇帝吗?两次违抗圣旨,还讥讽威胁朕会再次逃难,这要是能忍,下一刻他就能骑到朕头上了。”
“陛下,韦昭度只带回来三万禁军,如今长安城内禁军不到四万,若擅自出兵,万一无法取胜,到时候再想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听到这话,李晔顿时大怒,对着杜让能破口大骂道:“如今皇室日益衰落,诏令都出不了长安,说出去何其可笑?朕绝对不能坐视大唐再继续衰败下去,李茂贞如此无礼,必须惩戒,即便不胜也要表明朝廷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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