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重荣眸光一闪,“何为离间计,细细道来!”
陈珙嘴角微扬,将离间之计一一道出。
王重荣频频颔首,“哈哈,此计甚妙,李克用生性鲁钝,头脑简单,又自视颇高,用离间计对付他易如反掌!”
王重益也笑着道:“事不宜迟,我们必须立刻行动,给王处存和李克用分别去信,至于齐克让那边,暂时不必理会。”
“好!把那狗宦官的义子给本帅带进来,本帅有话要让他带回去……”
“王重荣,你好大的胆子!我义父乃左右神策十军使兼十二卫观军容使,手掌天下兵权,就连皇帝都要对他礼让三分。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节度使罢了,居然敢对我如此无礼!”
田令孜的义子匡佑,态度无比狂傲,骂骂咧咧地挣扎着,被两名如狼似虎的士兵给强行架着走进了屋内。
王重荣原本就阴沉似水的脸色,此刻更是变得犹如锅底一般漆黑。
他猛地一拍桌子,怒声呵斥道:“大胆小儿,竟敢口出狂言!你这分明就是狗仗人势、狂妄至极!也不看看这里到底是谁的地盘儿……来人啊!立刻掌嘴二十,教教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儿如何做人!”
“王重荣,你敢……”匡佑脸色大变,话还未说完,便看见一只蒲扇般的手掌扇了过来。
啪啪两下,直接将匡佑扇懵了。
匡佑被打得口鼻流血,脸颊高高肿起,但仍不服气地瞪着王重荣。
“你等着....我义父定会调集大军踏平河中.....”
王重荣冷笑一声,“我看你还是不长记性!再打!”
士兵们再次狠狠地扇了匡佑几巴掌,匡佑终于支撑不住,昏倒在地。
“将他拖出去,还给朝廷来的使者。”王重荣厌恶地说道。
待匡佑被带走后,王重荣转身对陈珙道:“接下来,我们只需按计划行事即可。”
数日后,王处存收到了王重荣的密信,信中罗列了田令孜的罪状及阴谋,表达了清君侧的意愿。
王处存思虑一番,答应帮忙斡旋。
李克用也收到了一封神秘信件,信中的内容让他气得暴跳如雷。
“昏君,朱温何功之有,竟敢封王?”
一旁的李克修满脸诧异,“大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朱温不过是前些时日与秦宗权交战小胜一场,这点功劳岂能封王?”
李克用沉着脸道:“看来王重荣所说的事情不假……”
李克修一脸疑惑,“大哥,你说的我愈发糊涂了,此事怎又和王重荣扯上关系了?”
李克用将密信丢给李克修,愤怒地说道:“朝廷近日又加封朱温为检校太保,将食邑增加到一千五百户,封大梁王,朱温在汴梁竖起梁王旗号,大兴土木,招兵买马。”
李克修展开密信看了看,一脸不可思议,“这...这不可能吧?阿兄你击败黄巢主力,收复长安,也才封了陇西郡王,他朱温不过是跟在后面捡便宜,封个沛郡侯已经是极尽恩宠了,如今只是一场小胜,竟被封了王?”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还有这密诏一事,不知是真是假,田令孜为何会联合朱温设计你?”
“哼,真假已经不重要了,前些时日长安传回的情报,里面提到朱温派长子朱友裕抵达长安拜见田令孜,这次封赏十有八九便是田令孜的手笔,对付我便是他们达成的条件。”
李克修满脸惊愕,“田令孜不是正在联合朱玫和李昌符与王重荣争夺盐池吗?怎么会又联合王重荣和朱温暗中对付你?”
李克用冷哼一声,语气中充满了不屑和嘲讽,“田令孜几个月前便出兵了,时间过去这么久,可曾与王重荣交战?”
李克修闻言,顿时愣住了,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神情,喃喃自语道:“这倒是没有,可能是因为出师无名?或者兵力不足?双方不敢轻启战端。”
“哼!我看田令孜是既想拿回河中,也想拿回河东,野心倒是不小。”
“大哥,王重荣的话不可尽信,或许是他想利用我们一同对抗田令孜呢?”
李克用摇了摇头,“无论王重荣所言是真是假,我都绝不会与朱温同流合污,上源驿的血海深仇还没报呢,这次正好新仇旧恨一起算。”
帐中骑督周德威慌忙劝道:“节帅,千万不可冲动行事,依卑职之见,不如先派人到长安,将朱温的叛逆不轨之罪禀奏陛下,待朝廷下旨,出兵征讨朱温,方能师出有名。”
李克修也劝道:“大哥,此事的确要三思而行。”
李克用微微皱眉,“嗣源何时回来?”
李克修答道:“昨日消息传回来,已经到了太古县,快的话今日应该就回来了。”
“太古县距太原不过一百里路程,为何走得如此之慢?”
“嗣源此次从杭州带回很多货物,骡马自然走得慢一些。”
李克用神色稍缓,“还是魏王够仗义,近一年时间,倒是让我们获利颇丰。”
李克修犹豫了一下,说道:“魏王如今掌控六镇数十州,实力无人能敌,他既不回京铲除奸佞,也不参与讨伐秦宗权,怕是有了自立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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