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嗖.....
还未看清沙陀骑兵究竟身在何处,突然间,无数支箭矢如同鬼魅一般从无尽的黑暗之中激射而出,这些箭矢来势汹汹,速度极快,犹如闪电划过夜空。
站在最前方的禁军中传来阵阵凄厉的惨叫声,一个接一个地中箭倒下,鲜血四溅,场面惨不忍睹。
突如其来的袭击让整个军队陷入了混乱和恐慌之中。
林言的脸色骤然变得极为难看,他瞪大双眼,满脸惊愕与愤怒,扯着嗓子大吼一声:"弩手射击!"
漆黑的雨夜,虽然看不清敌人的身影,弩手们只能凭感觉,纷纷举起手中的强弩,瞄准前方的黑暗处。
他们扣动扳机,一支支锋利的弩箭呼啸着射向黑暗中的敌人,弩箭破空之声响彻云霄,带着无尽的杀意,试图阻止沙陀骑兵的进一步冲击。
黑暗之中发出阵阵惨叫和战马嘶鸣的声音,显然是有人中箭了。
然而,沙陀骑兵并未被弩箭所阻挡,李存孝迅速调整战术,利用马匹的机动性迂回到禁军两翼,同时射出更多的箭矢。
禁军这边不时有人中箭倒地。
林言见状,心急如焚,马弩的射程差不多两百步,弓箭的射程约六七十步,自己这边的弩手不足一千人,弓手暂时发挥不了作用,这样射下去自己这几千人早晚死光。
“随我冲锋!”
他挥舞着长剑,带领着士兵们冲向沙陀骑兵。
“撤!”
李存孝见齐军开始冲锋,下令撤退,沙陀骑兵纷纷调转马头,一边后撤,一边发射弩箭射击,又收割了不少齐军士兵的性命。
两条腿自然跑不过四条腿,追了近两里路,齐军与沙陀骑兵的距离依然保持在两百步左右。
林言气的直咬牙,冲着沙陀人的方向大声骂道:“沙陀人这么卑鄙无耻吗?马上懦夫?只会逃跑?”
“李鸦儿,吾乃大齐禁军林言,可有本事堂堂正正一战!”
沙陀将领见林言口出秽言,非常不解,“李将军,对方的骂的这么难听,我们还要退到什么时候?”
李存孝淡淡一笑,“不必理会,继续诱敌,渡口地形狭长,不适合我们骑兵作战,只要拖住对方,等后面步军到了就行。”
“功劳岂不是又被宣武军抢去了。”
李存孝一脸淡然,“沙陀精骑已经折损两千余人,不能再横冲直撞了,禁军乃齐军精锐,还是交给朱温去对付。”
“等宣武军过来,黄巢早就渡河跑的没影了。”
李存孝笑着道:“黄巢两条腿,带着大批辎重人马,跑不过我们沙陀战马,正好步军已经到了新乡,待解决了碍事的禁军,我们便渡河与步军汇合,继续追击。”
又追击了一里地,禁军士兵开始抱怨。
一位将领出言提醒,“将军,不能再追了,沙陀人的行为很诡异,像是故意吊着我们,有可能是拖延时间等待后面的步军。”
另一名将领也道:“林将军,我们已经折损数百人了,沙陀人不过死了数十人,再追下去,弩兵全部折在这里了,雨已经停了,我们抓紧渡河吧。”
林言虽然气愤,但也清醒过来了,不能一直被沙陀人牵着鼻子走,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下达了命令,“你们带人撤退。”
“将军,您还要追?”
林言注视着沙陀人的方向,皱着眉道:“我带人拦着,不然沙陀人又追上来了。”
其他几位禁军将领闻言,也不敢耽搁,带着麾下士兵便往渡口方向撤退。
林言带着弩手且战且退,等回到渡口,一千多弩兵只剩下数百人。
沙陀骑兵此时并未追上来,想必是弩箭已经射光了。
林言刚松了一口气,却听见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不用猜便知道是唐军的步军追过来了。
留守的数千禁军此时已经有一半渡过了汴河,剩下的正在争抢着渡河,将渡口堵的水泄不通,时不时有人因为拥挤掉入河水中。
林言望着越来越近的唐军,心中暗叫不好,急忙指挥剩余的弓弩手列阵,准备迎接唐军的攻击。
庞师古率领宣武军赶到渡口,看到满地的齐军尸体,心中不禁一喜。
他策马上前,对着林言喊道:“林将军,别来无恙啊!”
林言瞪着庞师古,怒声道:“庞师古,你这个叛徒,还有脸过来?”
庞师古冷笑道:“叛徒?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黄巢不是也受过朝廷册封为右卫将军,事到如今,你们还负隅顽抗,做着皇帝的美梦?”
林言呸了一声,“你们这种卖主求荣的小人,不会有好下场,不怕李唐皇帝翻脸不认人吗?今日我虽落入下风,但总有一天,会率领大军剿灭你们这群叛徒。”
庞师古哈哈大笑,“你们现在如丧家之犬,兵马不过万人,还妄想翻身?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你若弃械投降,我可以留你一命。”
林言恶狠狠的瞪着庞师古,“就凭你?想让我投降?先问问我手中的剑答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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