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两人不知道在那打着什么哑谜,站于一旁静听的虎娇,听得那叫一个云里雾里。
还没等她回过神来,李斯文与刘伯钦两人便已经心领神会的相视一笑,不约而同的找了个借口,迅速离开楼梯口进了房间。
一边走着,两人还大声密谋说着‘孙道长’的事情。
不动声色的向那些可能藏在暗处的探子传递出一个信息——你们现在回去,把听到的看到的一切,都如实禀告给你家主子了!
留在原地的虎娇眼睁睁的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直到两人完全消失在房门口,这才回过神来,双手环抱于胸前,满脸都是不高兴,嘴里还忍不住的,愤愤不平哼了一声。
文文这个家伙,平日里和自己在一块就只是嬉笑打闹,一点正事没有;而找大哥就是一本正经的商量大事,甚至谈论大事的时候都不带上自己!
受冷落的虎娇此时只觉得,李斯文这种把自己当成无关人员的区别对待,实际上就是在瞧不起自己。
正当虎娇噘着嘴,委屈巴巴的在心里不停地埋怨李斯文的时候,忽然听到房门被推开的声音。
虎娇下意识抬头看去,就见李斯文从房里探出来半截上身,笑嘻嘻的打着招呼:“诶,某说虎妞你傻不愣登的站那儿发什么呆呢,不觉得冷是吧?”
见李斯文朝自己连连招手的动作,虎娇先是一愣,旋即嘴角就不由自主的轻轻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哼,算你识相!
但没走两步,反应过来的虎娇就故意板起了脸,装作一副生气的模样,一步一步重重的走进了房门。
此时夜明星稀,微风不燥,这闲来无事的时候,正好逗弄逗弄这威风凛凛的大猫。
哪怕是不小心把这大猫惹急了要咬人,也不失为一件快事。
李斯文如此想着,同时饶有兴致的上下打量着这个与自己擦肩而过,还故意摆出一脸冷色的高挑猎女,心里只觉得好玩。
这虎妞虽说大了自己几岁,但毕竟是山里野惯了的丫头,这脸上的城府比起长安城里那些心思阴沉的同龄人,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这心里想的什么,全都明明摆在脸上让你知道,实在好猜。
等着虎娇趁着刘伯钦不注意,呲牙咧嘴的警告自己,李斯文便故意露出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结果也是不出所料,虎娇那恶狠狠的模样顿时就冷了下来。
听着那银牙暗咬时发出的咯吱声,李斯文心里连连失笑,嬉皮笑脸的朝她招了招手做出请坐的手势,示意虎娇赶紧落座。
但当他的视线不经意间扫到,已然是独占了整个对坐位置的刘伯钦,再看看虎娇那副眉开眼笑的模样,李斯文脸上原本灿烂的笑容瞬间就少了大半。
刘大哥你可是把我害惨喽!
硬着头皮和皮笑肉不笑的虎娇坐在一起,再不动声色的拍掉了,那只悄摸伸过来掐住自己侧腰软肉的小手。
李斯文这才顶着刘伯钦那略显怪异的目光,神情自若的轻咳一声,同时手上动作不停,连忙朝着等候已久的店小二:
“小二哥,麻烦帮我们把这桌子剩酒剩菜撤下去,再换一桌新鲜的上来。”
说罢,等店小二带上房门,李斯文便挽起衣袖,拎起水壶,重新沏了一壶自己自带的好茶。
待茶叶漂浮片刻,茶香扑面而来,李斯文这才拿起茶壶,给这兄妹二人各斟上一杯热茶,轻声道:
“某向来对美酒兴致缺缺,但唯独对这一盏清茶,是情有独钟。”
“也幸亏家里有几分人脉,等家里人知晓某这点小喜好后,便不辞辛苦的从千里之外的建州,特地找来了这壶新茶。”
“这茶与长安城里盛行的香茶还不太一样,虽只是简单的热水沏茶,但也称得上一句入口醇香,是不可多得的佳品,二位不可不尝。”
随着李斯文抑扬顿挫的话语声,那股清淡的茶香,便随着壶中升腾而起的水汽,慢慢弥漫在了整个房间。
此时的铜炉内正噼里啪啦的烧着竹炭,维系着屋内暖意。
兄妹二人紧握着茶杯,那源源不断传来的暖意,仿佛透过掌心转瞬就传遍了全身。
这才刚坐下没一会儿,坐在厚实毛毡上的两人,就觉得丝丝缕缕的暖意从四面八方渗透而来,将身上残留的寒气渐渐驱散。
没多久,虎娇就率先解开了围在脖子上的虎皮围脖,随手将其盘成一团,如同抛绣球般扔进了李斯文怀里。
紧接着又解开了衣襟上的几粒扣子,露出一小片小麦色的锁骨,揪着衣领呼风间,整个人都显得随性洒脱,丝毫没把一旁,目睹了大片春光的李斯文当外人。
与虎娇相比,作为哥哥的刘伯钦要拘谨很多。
只见他略微犹豫一下,但有了妹妹作表率,最终还是脱下了最外边的厚实大氅,只留下一件贴身的短袖衣。
然后便低下了头,目光时不时偷偷瞟向对面的两人,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
尽管此刻是双方正面对坐,但不知为何,脱个外套的时间,气氛一下子就变得沉默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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