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恶人先告状!”
李斯文恶狠狠的捏了捏她的婴儿肥,明知故问道:“不知道孙姑娘你,刚才想牵着某的手摸什么东西?”
“这个...”
孙紫苏讪笑一声,有些尴尬的挠了挠鬓角,而后理不直气也壮的哼哼道:“还不是怪你,本姑娘好心跟你分享过往,你竟然还发起呆来了!”
“本姑娘的故事就这么无聊么!”
李斯文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孙紫苏将自己的过往经历毫无保留的倾诉给自己,心中应该是怀揣着‘希望你能了解我的全部’的心思,试图在为自己敞开心扉。
但自己直愣愣的看着远处想别的事,难免有将她视为珍宝的曾经弃如敝履,不解风情的意思。
也难怪,已经成了任自己搓圆搓扁糯米团子的孙紫苏,会有气急败坏想要咬人的倾向。
不过...
“想什么呢,某怎么可能这么无趣。”李斯文轻轻敲了敲她的脑壳:“某一直听得都很认真。”
“真的假的?”孙紫苏缩了缩脑袋躲过痛击,很是狐疑的眯起了眼睛。
“你刚才不是说起面善的阿婆么,她是不是住在山脚处的一处农舍里?”李斯文虽然是询问,但心中早已经有了答案。
“是啊,阿婆就住在山脚集会的边上,和祖父认识很久了,经常来看望祖父,所以我才能时常吃到刚出炉的糖葫芦。”
“这样说来就说的通了。”李斯文松了口气,扭头大喊了一声:“王大虫,过来一下!”
憨厚的扈从隔着几道墙赶紧应了一声,旋即便是哐当的推门声,急促的脚步声。
“公子有什么吩咐?”
“你看看山脚处的那处建筑群,是不是你们刚才打听出药王踪迹的附近。”李斯文指着山脚问道。
“好像是吧。”
因为离得太远,王大虫只能看个大概,而且他只去了一户农家,找到了线索就赶紧回来禀告,根本没留意农家后边长什么样子。
“那你看看离这座山最近的那户人家,是不是你去的那一家。”李斯文又提了一嘴。
“好像是诶。”王大虫有些不确定,又扭头唤过来和他一起的几个兄弟,脑袋挨着脑袋一起讨论了一会。
“应该是吧,你看那户人家边上的空地那么大,很像咱们去的那家。”
“算了,你们先商量着,我去向那个道士问问话。”
李斯文摇头叹了口气,觉得他们在这里讨论来讨论去的,还不如赶紧骑马下去看看,反正现在也快天黑了,怎么着也得在道观里借宿一宿。
“不知居士来找小道,所为何事?”
等李斯文找到那位道士的时候,他正躺在摇椅上看着话本,那吊儿郎当的模样,就没个道士样子。
李斯文嘴角抽了抽,不禁想起了悟真寺里那群凶神恶煞的武僧,还有那个没有一点慈悲面貌的法诚和尚。
再看看这个睡醒了就看话本,坐没坐姿,站没站相的道士...
你们出家人画风是不是过于清奇了?
“居士有所不知,此观并没有寻常道观那清心寡欲的要求,修行不过二字随心,只要心自由了,一动一静中便都是修行。”
“别看小道我是在看话本,实则是在借别人的故事,与自己这段时间的所证所相互验证。”
“说实话。”李斯文摸出了一袋铜钱,扔在了小道士怀里,要是你嘴角咧的小点儿,没准他就信了。
小道士眼皮都不抬一下,光是钱袋子打在自己身上的重量,他就差不多能猜到数量,差不多半贯钱。
于是摆手解释道:“倦了累了,不想上香不想诵经不想打坐,趁师父出远门了,赶紧休息一会...”
李斯文顿时就明白了,感情道士这幅德行都是一脉相承的,现在是这幅德行,等一千年后还是这幅德行。
绝不精神内耗,耗也是耗外人,死道友也不死贫道的那种。
当初刚进了医院,亲眼目睹了几条本可以挽救的性命,就因为不遵医嘱这么件小事,没了。
从那时起,他便隐隐有了心病,焦虑阻碍,表现形式是说话总是重复,坐不住,不放心,总要去病房里看着病人。
虽然听老师说这是每个医生的必经之事,人各有命,但那段日子确实不好过。
求香拜佛,诵读经书,这些过来人的经验都没什么见效。
还是有次与同事结伴去了老君山,那群道士随心所欲不逾矩的行止,让他豁然开朗。
登山,进门,起卦,连续三盘都是大凶。
当时气的他,当着人家道长的面,就把大凶的挂签给掰折了。
没成想,不仅是那道长没生气,还有两三个在大殿角落里看戏的道爷,不停地给他拍手叫好。
后来不好意思,问怎么付钱,结果道长就把一把签子倒出来,铺平了让他挑一个喜欢的...
等逛完了要离开,道长说与他有缘,强拉着他聊了一会。
说起自己为什么一进门就算卦,那道爷听完就感叹说着‘你这人心眼小气性大,还总喜欢把事情往心里憋,你不出问题就邪了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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