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能开疆扩土的,可不止是战场(1 / 1)

“你别特么的假惺惺!”柴令武心中一喜,但转瞬就变得不悦,半扭着身体,指着李斯文大喊道。

“你特么睡你的觉吧!”李斯文也不甘示弱的回敬了一句,将犀比递还给眼巴巴看着的柴令武。

“某输了就是输了,某不和长孙冲那厮一个德行,输得起!”

虽然是醉意朦胧,但柴令武还是豪迈的拍了拍胸脯,虽有不舍,但却坚定的将失而复得的犀比扔给李斯文:

“快走快走,省的某酒醒了后悔。”

见李斯文仍然杵在原地有些犹豫,柴令武羞恼大喊道:“快滚啊,别让某轰你!”

“那我们走吧。”

长乐叉腰,不悦的瞪了柴令武一眼,拽着李斯文便要走,这犀比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用,但柴令武这性子绝对配不上它。

“这...”

李斯文看了一眼手中犀比,长叹一声,将它揣进兜里,向柴令武拱手告别。

虽然和他看不对眼,但这一拜他敬的是巾帼一生的平阳昭公主,不是柴二楞。

“等等!”柴令武突然叫道。

两人转身,想看看他还有何指教。

只见柴令武晃晃悠悠的走到面前,伸手要回了这块犀比,小心仔细的端详一遍后,又郑重的放到李斯文手上:

“这玩意某舍不得,但也知道自己配不上它...”

柴令武喃喃自语道,大手一挥示意两人离开,自己则重回方桌,又饮了一杯。

“蓝田公,可莫要辜负了它......”

等李斯文、长乐两人外加睡得正香的晋阳,即将走出庭院时,背后才传来一声微弱的嘱咐,混杂在风声里,若有若无,更像是微风拂面带来的幻听。

两人扭头寻声看去,却见柴令武已经趴伏在方桌上,双眼紧闭,发出轻微的鼾声,明显是酣睡已久,不像是刚才说话的人。

“是他么?”长乐轻声问道,有些不确定。

李斯文沉默不言,半晌后深吸一口气,郑重承诺道:“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说完也不等柴令武回应,两人便相伴离去。

方才还在宾客尽欢的方桌上,只留下一醉醺醺的壮汉打着呼噜,还有一队侍立旁边,等待着收拾残局的宫女。

将晋阳送回寝宫,两人相伴走出皇宫。

李斯文与长乐面色各异,各有心事。

过了良久始终不见他解释,长乐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你刚才承诺柴令武的,可是真心话?‘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长乐轻声吟诵,问道:“你不是说要做个闲散侯爷,贤妻美妾成群么?”

她正值豆蔻之年,是对爱情充满憧憬和幻想的时候。

能与心仪之人长相厮守,过上平静而幸福的生活,才是她的渴望,可如今她却发现发现,自己的意中人志存高远,想要为大唐扩土开疆......

万一出个意外,这如何不叫她担心。

然而,注视着长乐的愁容,李斯文轻笑一声,摇头说道:

“非也非也,某要留在长安这块丰腴之地,这里才是真正的,某想要为我大唐扩土开疆的地方。”

长乐闻言不禁一愣,长安正处大唐腹地,可以说是最安全的地方,有哪里来的敌人开疆扩土?

见长乐一脸的憨呆,李斯文偷笑一声,见佳人脸色不善,才正色解释道:

“试问一位将军,是应该身先士卒,率领军队冲锋陷阵;还是应该在中军大帐里运筹帷幄,洞悉敌情?”

不等长乐做出回答,李斯文紧接着又道:

“或者说,一位救死扶伤的神医,是应该去战场上杀敌两三,然后草草丢了小命;还是说要留在后方,保证负伤将士们可以性命无忧?”

见长乐有了些明悟,李斯文指着自己脑袋说道:

“某现在有一脑子的富国之法、强国之道,是应该驰骋沙场不小心丢了性命;还是该在安全的地方,一步步的实施心中谋划,使得我大唐军队兵强马壮,攻无不克?”

“那当然是——”长乐终于明白了他的想法,下意识说道。

“长安才是某的战场,你、几位伯伯加上整个曹国公府,便是某手下挥之如臂的战士,某就在这里,哪也不去。”

见长乐拍着略有起伏的胸脯,心安落地,李斯文又道:

“人人各司其职,才能保证国家这个庞大的系统能顺利运行下去。”

“而某的职责,一是改变医者地位低下的现状,让每个人都看得起病,吃得起药。至少,要保证他们不会因为简单的风寒流感而丢了性命。”

“二是尽可能的,将师门先于大唐的事物一点点复刻出来,好攒出一份大大的聘礼孝敬给陛下。”

“好让他有底气去四处征战,为我大唐扩土开疆,这样一来他便再也没时间暗害于某!”

“胡说!”长乐羞恼的白了他一眼,小声解释道:“你误会了父皇,他不是那样的人,相反,他很爱才的...”

“不不不。”

李斯文抚着长乐娇嫩的侧脸,将皱起的眉头按下。

“某当然知道陛下爱才,要不然,某也不会仗着才学,时不时怼的陛下下不来台。”

“你还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呀!”长乐嗔怪的捶了他胸口几下,每次见他与父皇怄气,她都是提心吊胆的,生怕父皇会因此降罪于他。

结果...结果他竟然是在拿父皇逗闷子!

“但某也敢肯定,陛下肯定是看某不爽很久了。”见长乐柳眉倒竖即将发怒,他抓紧解释道:

“陛下看某不爽很久了,纵然有某无心仕途的恨铁不成钢,但依某之见,更多的却是,岳丈看拐走了自己宝贝闺女的放荡子的不爽。”

长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狠狠的一跺脚,白了他一眼,又气又羞道:“登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