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的问题一出,宴会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沉默。
知情的众人频频对视,却只是摇头叹息,不提一句解释,让李靖有些摸不着头脑。
见状,李丽质也明白了众人意思,瞥了眼李斯文,落落大方的回答道:“本宫已经拜入袁天师门下,日日焚香诵经为母后祈福。”
李靖闻言,难以置信的看向一旁的李二陛下,你家宝贝闺女出家了,你都不带阻拦一下的?
李二陛下见他如此表情,哪里不知他的想法,有些不善的瞪了李斯文一眼,低声解释道:
“还不是李斯文这位仙人高徒惹出的祸事!”
说起这,李二陛下虽然口头不喜,也心中却是说不出的庆幸。
多亏当时是长乐力排众议接下这任务,又不辞辛劳的请来袁天师为李斯文招魂,从而与他结下了一份善果。
要不然......不仅是观音婢要香消玉殒,他的两个宝贝闺女,长乐和晋阳,怕是都要早夭。
念及至此,李二陛下不由叹了口气,沉默良久才解释道:“长乐随她阿娘,先天染病,过早的嫁人生子怕是......哎。”
“再说那长孙冲,空有麒麟儿的美名,却是个败穗其中的,实在拿不上台面。”
“所以朕才会借长乐要随袁天师修行,以保身体无忧这事为借口,断了她与长孙冲的婚事。”
李靖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长孙冲办的混账事,即便是他也有所耳闻,确实不像个顶天地理的好男儿能干出来的。
而长乐作为皇后的嫡长女,从小便备受父母疼爱,又是个知书达理的闺秀,陛下肯定是不愿意长乐下嫁给一不当人子的懦弱家伙。
更不要说长孙无忌与陛下现在离心离德,颇有想借关陇愈发势大的权利,来制衡陛下的意思。
就单拿他坏了陛下想要召懋功返京一事来说,要不是长孙无忌与陛下总角之交,又有皇后这层关系,怕是整个长孙家都要受到打击。
李靖又看向李斯文,想起他那一身令人叹为止观的神奇医术,不禁迟疑一声,问道:
“陛下就没召彪子来为公主诊治一二?”
李二陛下冷哼一声,气从心生狠狠的拍了下桌子。
“就是这混小子出的主意,让朕否了长乐的婚事,随后又巧取豪夺拿了婚书,成了长乐的驸马。”
当然,李二陛下是半点没提长乐的芳心暗许和倒贴,还有婚书背后的利益交换,光说出李斯文表面的行为,就是想恶心恶心这家伙,给自己出出气。
李靖听闻眼角抽搐个不停,他甚至有理由怀疑,长乐公主的病,就是李斯文觊觎佳人胡乱编造的。
注意到李靖的眼神,李斯文哪里不清楚他是误会了什么。
叹了口气,起身拱手解释道:“长乐公主先天有缺,发展至今已经成了大患,若是早早嫁人,难以身孕倒是小事,就怕母体身体虚弱导致一尸两命。”
如此沉重的话语,让在场的每个人都不禁沉默良久。
“而且,公主与某的婚事......”李斯文顿了顿,这背后的事情太复杂,一言半句根本解释不清,只好道:
“公主与某是两情相悦,更是皇后宅心仁厚不忍,长乐忍受五年相思之苦,所以才提前定下了某两人的婚事,聊解其寂寞。”
“若是真如彪子所说,这也算是件好事。”
李靖点头释然一笑,既然长孙冲绝非良配,他们俩个又确实是门当户对,郎情妾意,那作为长辈的又哪里会开口阻拦。
扭头又看向长乐,和蔼问道:“不知公主与彪子的婚事,定在了什么时候。某到时一定奉上份大礼作为祝福。”
闻言,长乐俏脸顿时脸红如血,轻咬着嘴唇,娇嗔的瞥了李斯文一眼,这才蚊声细语道:
“卫公~!这还没定下日子呢。彪子的意思是等他及冠,本宫到了出宫开府的年龄再论此事。”
李靖盘算一瞬,李斯文是武德初年(A.D.617)左右出生的,等他及冠差不多要贞观十年(A.D.636)。
想到这里他深深的看了长乐一眼,不禁感慨道:
“那可还有四五年的光景啊......公主怕是要空度人生最美好的一段岁月了。”
又转头看向一旁的李斯文,郑重嘱咐道:
“彪子,公主为了你牺牲甚多,可莫要因为寂寞,辜负了佳人。”
寂寞?李斯文想起在汤峪农庄里一手之数的佳人。
娃娃亲的温婉姐姐、青梅竹马的娇憨女医、英雄救美的弱气贵女,还有两位予取予夺的妙龄侍女,可谓是应有尽有......不由的嘴角一抽。
这还能寂寞?卫公你可真看得起我。
可还没等他开口承诺什么,长乐公主就护夫心切的回答道:“请卫公放心,彪子绝不是这样的人。”
见众人不解自己为何如此咬定,长乐抿嘴脸颊微红,想要解释什么。
可在长辈面前谈及到两人私事,即便是她也难免感到羞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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