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毕竟人无完人,李斯文学得一身高深医术,没时间精进书法,倒也情有可原。
“观音婢你说,以朕之能,可不可以把李斯文这处坏毛病给改过来?”
李二陛下心喜之下,便起了爱才之心。
受他们夫妻二人的影响,生于皇室的每个郡王或公主都雅擅丹青,擅长书法。
越王李泰最擅草书,而晋王李治除了草书、行书和隶书外,还学有一手飞白体。
就连最小的晋阳公主也是写的一手好飞白,比之自己都毫不逊色。
而诸多子嗣中最出彩的便是长乐,被有幸观之的大臣们称之为‘散玉轴于缥帙,悬镜惭明;耀银书于彩笺,春葩掩丽。’
意思是展开公主所作的书卷,即使高堂悬挂的明镜也会显得黯淡无光;公主在书卷上所写的每个字更如银月般耀眼,就连春天的花朵见了,也要被掩去其丽色。
得益于此,李二陛下很是得意自己的教学水平,迫不及待的想要去挫挫李斯文这小子的锐气。
“陛下可是起了爱才之心?但以臣妾之见,李斯文倒是与陛下相看两厌,绝不会轻易答应此事。”
长孙皇后抿嘴一笑,并不认为自家二郎的小心思能实现。
“他敢!”
李二陛下羞恼之下狠捶了下案几,喝道:
“要不是看在此字绝美,恨不得一观其全貌的份上,朕才看不上李斯文这个混账,以懋功的谦谦君子之风,为何会养出这么个混不吝的儿子!”
延思殿,心中好笑的长孙皇后好不容易才安抚好李二陛下的情绪,便见掌灯宫女前来,施了个万福:
“禀陛下,禀娘娘,王总管前来禀告说,蓝田公已经带到了紫云楼。”
李二陛下闻言一叹,恋恋不舍的放开案几上的宣纸,张开双臂让长孙皇后从他的怀中走了出来。
“陛下别惦记那字了,若是实在心痒,到了紫云楼大可亲自询问正主。”长孙皇后一边替李二陛下抚平胸前的褶皱,一边柔声劝慰道。
“观音婢所言是极!”李二陛下眼前一亮,任他俩在这里苦思冥想想破头,都不如轻飘飘问上正主一句来的真实:
“倒是朕有些钻牛角尖了。”
李二陛下自嘲一句,牵住长孙皇后的玉手:“观音婢随朕一起便是,今日是家宴,没有那些古板老家伙说你的不是。”
“陛下,那些都是肱股之臣,可不能这么说......”
长孙皇后嗔怪的拍了下李二陛下,心中好笑。
那些老臣虽然顽固了些,但也为大唐的兴盛立下功劳,她也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致使本就不和的君臣针锋相对。
不过对陛下的提议,她倒是自无不可。
前日她托王德给李斯文带个口信,目的就是想看看,李斯文要如何医治药师兄的顽疾。
本来她的打算是等诊断结束后,再找人询问一下诊治的情况,却没想到今天能够亲自去现场,目睹这一切。
“陛下今天的心情倒是上佳,还有心思关心起臣妾来了?”长孙皇后似笑非笑地瞥了眼李二陛下,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和戏谑。
李二陛下闻言,脸色微微一僵,心中不免有些尴尬。
这些日子以来,由于各种事务堆积,他确实对后宫之事有所疏忽,尤其是对于长孙皇后这位爱妻。
此刻听到她如此责怪,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沉默片刻后,李二陛下强作镇定,摆出一副理不直气也壮的样子说道:
“朕这些天夙夜忧叹专心于国事,实在无暇顾及儿女私情。朕一心只为大唐江山社稷着想,怎会到了观音婢嘴中,就成了那般薄情寡义之人?”
虽然这么说,但他心中其实也清楚,自己这段时间的确有所冷落了枕边人,只是不愿在她面前示弱罢了。
毕竟作为一国之君,他还是希望能在爱妻面前保持一些威严和面子。
长孙皇后听着李二陛下这番话,忍不住轻笑出声,美眸流转间尽是风情,还敢说专心国事,前些日子李君羡返京上奏,你可是一听没找到武家女,便将奏折丢在脑后。
要不是她细细翻开了一遍,武士彟的小心思怕是要得逞,没有她找来李斯文,大朝会上魏征可要把你怼的下不来台。
不过,长孙皇后也没明说这件事,给足了自家二郎面子。
她娇嗔地白了李二陛下一眼,轻启朱唇道:“陛下,您还是莫要狡辩了,前些天也不知道是谁趁着空闲,偷偷在太阳底下把玩着化虹异宝......”
李二陛下闻言倒吸一口凉气,龙眸散发寒芒环视着路上百骑,到底是哪个王八蛋把这种事告诉了皇后,这是大不敬之罪!
“臣妾又岂会不知你忙于政务,只是希望陛下在百忙之中,也能抽出些时间陪陪臣妾。”
李二陛下见长孙皇后只是在撒娇,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
他松开牵住长孙皇后的大手,轻轻将她拥入怀中,柔声道:“朕知道观音婢向来善解人意,不会责怪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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