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不要胡言乱语了！”
“你怎么可能说出佛头被修复的年代！”
盛掌柜冷冰冰的开口，毕竟是金鸿的把兄弟，无论到了何时，肯定都要站在金鸿这一边。
秦天明不屑的嗤笑一声，“你看不出来，那是你没有本事，你不会以为，谁的本事都和你一样吧？”
盛掌柜脸色瞬间涨的通红，转眼又变成了猪肝一样的紫色。
“你要是有本事，那就说个明白，你怎么看出来，这个佛头被修复过，又是怎么看出来，这个佛头是民国时候被修复的！”
他没有办法，只能对秦天明步步相逼，想要让秦天明说个明白。
毕竟在他的意识中，哪怕是真正的大师，想要看出佛头是否被修复过，想比看出什么年代修复的，都是简单到极点的事情。
秦天明冷笑一声，“盛掌柜，我好像并没有和你斗口吧，金老爷子都没有开口，你着什么急？”
他顿了顿，继续逼问道：“怎么，我要是今天能说出来这件佛头为何是民国时候被修复的，你还能给我什么好处不成？”
盛掌柜被逼的心急如焚。
他在古玩街，也算个人物，虽然比不上金鸿和陈掌柜之流，但能耐名声都不算小。
如今却被秦天明这样一个年轻人步步相逼，他的脸面往哪儿搁？
“姓秦的，你不要太过分，你愿意玩是吧，好，我今天陪你玩！”
盛掌柜怒气冲冲的开口，大声呵斥着，似乎已经无法忍耐。
秦天明呵呵冷笑着，“你才有几个身家，你也配和我玩？”
“十件价值百万的古董，任你挑选！”
盛掌柜无法忍耐被秦天明瞧不起。
秦天明哈哈笑了笑，“好，盛掌柜，一言为定！”
“且慢，要是你输了呢？”
盛掌柜虽然愤怒，但他并没有完全失去理智，在他看来，秦天明没有那么大能耐看出这尊佛头为什么是在民国被修复过。
“十件价值百万的古玩，不过也才千万，我要是输了，我给你一千万！”
秦天明的语气轻描淡写，似乎根本没有把上千万放在心上一样。
盛掌柜神色冰冷的点点头。
“那你倒是说说看，你是怎么看出来，这尊佛头是民国时候修复过的？”
在场这些人鉴宝水平都还算不错，只一眼就能瞧出个大概，这尊佛头是北魏的无疑。
但他们看不出来，这尊佛头什么何处被修复过，更看不出这尊佛头为什么是民国时候被修复的。
秦天明呵呵一笑。
“佛头雕刻手法以及这些肉髻和发髻的造型，大家都能看出来，这是北魏时期的佛头无疑，这一点，大家都没有问题吧？”
一边说着，他缓缓扫视过众人。
所有人同时点点头。
哪怕是和秦天明不对付的几个掌柜，也跟着点头表示认可。
毕竟这尊佛头的造型和雕刻手法，都合乎北魏时候的手法。
“小子，别浪费时间，你难道没听明白我的话，我是问你，你怎么判断出来的，修复的时间，是民国！”
盛掌柜喋喋不休的追问着。
秦天明呵呵一笑，“民国时候，曾经有一批造假的佛头，而这批佛头造假的人，我要是记得没错的应该就是宫里出身的爱新觉罗家族的落魄旗人！”
他一边说着，一边笑呵呵的看向金鸿。
“爱新觉罗家族，要是我没有记错的话，有一个分支后来改了姓氏，就是金！”
“金家，就是靠着作假佛头销往国外，骗当时的洋鬼子！”
随着秦天明的缓缓道来，周围众人脸上露出疑惑和惊讶并存的复杂表情。
他们一边盯着秦天明，一边看向一旁的金鸿。
那目光似乎是在询问，又好像是在质疑。
只有冯老眯着双眼，似乎想到了些什么事情。
“除了这些，更关键的是，你们看这尊佛头的耳朵！”
众人下意识的看向佛头耳朵位置。
“耳垂大而圆润，才是正经八百的北魏佛头的标志，而这尊佛头的耳垂，则略显椭圆，这是因为民国时候用的雕刻刀具和北魏时候的不同，所以才有了如今的结果。”
众人盯着佛头耳垂的位置，愣神看了半晌，可终究还是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
“这，看不出来有什么区别啊！”
盛掌柜代表众人发出疑问。
秦天明没有回答，转而拿出手机，搜索出一张现存在博物馆，已经被证实的北魏佛头的照片。
“你们自己看看！”
两相对比之下，人们惊讶的发现，两尊佛头的耳垂位置，果然有着细微的差别。
“我觉得，你们金家的这尊佛头，虽然不至于是完全造假，但被发现的时候，品相应该也没有那么完整，问题就出在了耳垂这个位置，所以才做了细微的调整，对不对？”
秦天明说着话，直勾勾的盯着金鸿看起来。
金鸿忽然幽幽叹了口气，脸上带着无奈的表情。
“秦天明，你好本事！”
这句话，无异于是承认了秦天明的判断是正确的。
“这尊佛头。”
金鸿缓缓说着，一边说着，一边把手轻轻放在佛头上。
“是我们金家发现的第一尊北魏佛头，后来仿制的所有佛头，都是按照他来的。”
“什么，你们真是那个金家！”
盛掌柜忽然惊呼出声，语气中带着难以置信，似乎没有想到，金家竟然还有这么一段历史。
金鸿轻轻点点头，承认了金家的过往。
冯老这时候忽然说道：“金鸿，我记得你们家到中海的时候，你年纪不小了吧，十来岁的样子？”
显然这一段历史，很少有人知道。
而已经上了年纪的冯老，却清楚的记得这段历史。
金鸿点点头，仿若喃喃自语般的说道：“当年联军入侵四九城，我们金家因为有佛头，被日不落帝国的一位将军盯上了，这可是我们金家的传家宝，怎么能落入他人手中，我爷爷带着我父亲和尚在襁褓的我，四处流浪。”
“后来我父亲带着我来到中海，靠着鉴宝的本事，建立了以我名字命名的古玩店！”
金珠和金宝姐弟两人，此时已经潸然泪下，显然清楚的知道这段过往。
“可惜啊！”
金鸿声音中透着悲恸。
“可惜啊，我没能守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