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家兄弟在林豪的调教下,
武功、治军、谋略等各方面的都有了长足的进步,
但是他们的酒量,却是一点没长进,
现在他们几碗酒下肚,又已经有些晕乎,
听铁铉说师尊随时会来,
朱高燧却是满不在乎地回应道,
“师尊这不是还没来么?!”
“连运输物资的船队都到了两三天了,”
“他老人家肯定有其他事情在忙,我们也该忙我们的,”
“今日众乡老代表百姓,慰问我长江水师,正是军民鱼水情的时刻,”
“军师大人,可不要拂了百姓们的好意。”
“喝吧!”
卫清风赶紧领着众人齐齐朝铁铉敬酒,
铁铉淡淡地瞥了众人一眼,眼神中充满着排斥,
“今日本军师公务在身,不宜饮酒。”
这些人都是舟山当地的“地头蛇”,
倭奴,海匪侵袭的这些年,
而他们的产业没有丝毫受到影响,
反而一个个身家都有不小的增长,
他们在私底下必定和倭寇、海匪们有勾结,
只是没有直接的证据,
加之,周边的倭寇们被尽数消灭,或者远遁,
连一个俘虏活口没有留下,
就更难指证他们了。
想起,没有打仗没有抓到俘虏,
铁铉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朱家兄弟身为主帅,
对内以激发水师军士的血性、扬威四海为由,对外宣称“杀出一个甲子”的太平,
制定出了“不留活口”的政策,
获得了所有将士的一致同意,
万幸他们船坚炮利,百余场战斗下来,
即使倭寇因为求生无望,顽抗到底也无法改变局势。
长江水师的凶名成功地立了起来,
唯一的坏处就是他们没办法打探到更多匪情消息,比如当地大户与倭寇之间的具体关系等等。
见铁铉不给面子,醉意已现的朱高煦,脸上浮现不悦之色,
“军师,你这样是破坏军民关系,又公然违抗帅令。”
由于铁铉直楞的性子,
平日里没少和朱家兄弟发生矛盾,
不过都是小问题,
在众人的劝解之下,特别是道衍和尚出面调解,
这些矛盾都能化解掉。
但现在剿匪已经胜利了,
每个人的心态都发生了变化。
“少帅,”铁铉脸色一沉,“少帅你醉了,林御史,还有道衍大师在的时候,都禁止你们二位饮酒,”
“现在林御史不在,道衍大师也回京了,”
“你们就不遵师命了?!”
主帅和军师当着外人的面,发生口角,
在场乡绅纷纷坐回位置上,尴尬地低头不语,
陪坐的军官早在铁铉进来时,就溜了个干净了。
朱高煦也火头冒起,拍桌呵斥道,
“军师,这里本少帅说了算,”
“别老是拿师尊说事,”
“今天这酒,你也得喝,不喝也喝。”
朱高燧微眯起眼睛,扫视了一眼在场的乡绅,
今日在外面人前,必须得把面子收住了,
之前打战时,这铁愣子就处处和孤兄弟二人作对,
要不是他太过保守,
我长江水师岂止只有现在的战果?!
他语带着醉意地对铁铉说道,
“军师,喝吧!你莫非真的想违抗帅令?”
朱高煦双目泛出狠厉,威胁道,
“快喝!本少帅今日不想动用军法,”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你?!”铁铉的愣脾气也上来了,怒而起身,欲破口大骂,
这时,
大帐门布被掀开,一道绿色的身影走了进来,眯眼扫视着朱家兄弟,
“高煦,什么敬酒不吃,吃罚酒?”
“本官可是错过了什么?”
朱高煦用力晃了晃脑袋,确认面前之人正是自己的师傅林豪,
他的酒意立刻醒了一大半,赶忙扯开话题,
“师尊,您怎么来了?!啊,不是,是您终于来了?”
“徒儿刚才没说什么酒,是吧?老三。”
扭头望去,
只见朱高燧已经趴在桌上“睡觉”了,
好像一切与他无关。
朱高煦辩解无望,顿时满头大汗,
在心中大骂朱老三卑鄙,
铁铉赶忙一把上前,朝林豪拱手行礼,
“志清,你可算来了?!”
“我这几日天天在码头等你,却不见你来。”
“鼎石兄,何时也学会说谎话了,”林豪也笑着拱手回礼,调侃道,“方才下船就没见你人,还是程乙带我来的这中军大帐。”
铁铉摆摆手解释道,“这不是临时被少帅叫来喝。。叫来议事么。”
一听是铁铉正巧是被朱高煦叫来这里应酬的,
林豪脸色一正,再度看向自己的“好”二徒,
“师尊容禀,今日是当地的乡老过来慰问我水师,”
“徒儿细细领悟过您的治军思想制度,素知军民关系的重要性,”
“百姓是水,水师是鱼儿,咱这些鱼儿能打胜仗离不开水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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