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豪的无尽惆怅和遗憾,
王顺和阔阔真自然是不知道,
二人离开林府之后,
为防止被人跟踪,
他们自然不会直接回到秦王府邸找观音奴,
他们七拐八绕,换乘了数辆马车,
跑了大半个京城之后,
跑进一个宅院,然后又悄无声息地潜出来,
才从侧门回到府邸里。
自从朱樉被废为庶人,邓侧妃被赐死之后,
按照朱元璋的谕令,
这座京城的秦王府邸,便归属于观音奴,
甚至连在西安的以秦王世子名义,管理藩地的朱尚炳,都没资格不得染指。
在书房里焦急等待大半个晚上的观音奴,
终于等来了幼弟和心腹婢女,
“怎么样?没被人跟踪吧?”
“请长姐放心!我们一直留意着,绝对没有尾巴。”王顺信心满满的说道,
褪去黑斗篷的阔阔真,也是用力点点头,以示肯定。
观音奴悬着的心放了下了一半,她继续追问道,
“林御史那边怎么说?”
“他肯帮我们吗?”
王顺嘴角微扬,面露喜悦地回答道,
“林御史好像早就洞悉到,我们会去找他帮忙,”
“阔阔真一亮明身份,”
“他开门见山地说,”
“你们大可不必如此,小郡主如果有有冤情,可以直接找汤国公爷奏明情况,”
“林御史这话的意思是,请长姐要无条件相信朝廷,”
观音奴喃喃复述道,
“找汤国公爷奏明情况,相信朝廷?”
王顺点点头,继续分析道,
“不错,密信之事摆明了就是冲着长姐和朵颜部来的,”
“圣上将这宅邸赐给长姐,也不限制长姐在京城的自由,”
“可私下一定有很多双眼睛盯着,”
“如果再暗中心中,让人知道了,到时候圣上那边肯定要疑上加疑,”
“反而会让长姐和我等遗族的处境更加不利。”
阔阔真在一旁补充道,
“林御史的意见是诚恳善意的,”
“奴婢在他说话,一直注视着他,”
“他语气坚定自信,而且他的眼里有光,”
“眼睛是不会骗人的,请小郡主好好考虑林御史的意见。”
林豪的言行举止,给阔阔真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好印象,
她按照自己的理解,对小郡主进行劝解。
观音奴本就对林豪印象极好,
听到两个最信任的人如此表态,
她终于也放下另一半悬着的心,
“为今之计,也只有按林御史的意思办了!”
“该死的北元人,竟然还保留着本宫的亲笔信。”
“到头来,本宫自作自受,写的这封信给本宫和族人造成了大麻烦。”
“这封信,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王顺皱眉发出疑问,
“长姐何时跟乌格齐哈什哈有联系了?”
他今日傍晚被长姐紧急召来,
只是简单讲了一下,有这么一封信被发现的事情,
一入夜就安排他和阔阔真,去找林御史问计,
此刻他急切想知道这密信到底是怎么回事。
观音奴轻叹一口气说道,
“本宫与现在这个北元太师乌格齐哈什哈根本就没联系,也不认识他!”
“这封信是本宫当年刚被俘虏时,写给当时的北元太师哈剌章的,”
“本意是希望他们能和长兄一起,多给朝廷施加军事压力,这样我们这些族人才有倚仗,不会被随意欺负。”
“写完之后,就让身边的亲卫冒死送出去了,”
“至于哈剌章有没收到,本宫都不清楚。”
王顺听出了其中的破绽,语气轻松地说道,
“那信件的抬头必然写有名字,他们当面一对便知,何须如此担忧?”
可观音奴却继续说道,
“当时为了表示尊敬,本宫连哈剌章的名讳都没写,只写了‘大元太师’,”
“结果这封本宫这辈子唯一写给北元太师的旧信,在今日给本宫造成巨大的困扰。”
王顺无奈地摇头不语,
想不到这么细微的地方,都被北元人利用起来了。
三人一番密议之后,王顺便换回常服走出书房,
大摇大摆地离开秦王府邸,
此举让盯梢的人以为他中途不曾离开过。
已经端坐在书桌前,书写奏陈的观音奴,轻声问道,
“阔阔真,你说这林御史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他武功高强,智谋无双,乐于助人,”阔阔真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真君子!”
“奴婢没有见过比他更纯良的大明男子了。。。”
阔阔真好像穿透了空间,亲眼看着林豪一般,
不吝赞美之词,絮絮叨叨地说着林豪的优点。
······
与此同时,
“最纯良”的大明男子林豪,
刚在院中加练完几套咏春拳,并擦洗掉身上的汗水。
他坐回到房间的书桌前,
拿起笔,凝神召唤出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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