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豪自然是知道蒋瓛突然检举自己,
无非就是想拉自己作垫背,
他在众人的注视中,放下毛笔,走到主厅中间回禀道,
“臣惶恐!这是纯纯的毁谤!”
“敢问蒋大人,下官区区九品言官,除了奏议,有何职权?如何迫害实权正三品大员?”
“再者,圣上问你招认与秦王之事,你不讲正题,扯这些无关的虚言是何用意?”
“下官明白了,蒋大人是想利用圣上来报复协助办案的下官?”
“圣上明鉴!”
林豪一番妙语连珠地反驳,掷地有声,
蒋瓛感觉到主审席方向投射过来的目光,越来越冷,
正欲开口辩解,
只听朱元璋语气不善地道,
“林卿说的有理!”
“蒋瓛,你先说老二和你的事!”
“其他的事,回去写个奏陈呈交就好。”
“林卿回去,继续记录。”
“是!”林豪马上开口附和,
并起身快速溜回了文书位置。
朱樉看着林豪这一连串的动作,心中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父皇为何如此偏袒这个奸佞,
之前孤与他闹翻,父皇站他那边,直接收缴了孤的金牌,
还指派他跟着汤和暗地里调查孤,
这厮还揪着机会死命地揪孤的把柄,
简直欺人太甚,
朱樉看着林豪的目光越来越阴狠,
他转头禀告道,
“父皇!儿臣也要检举这林豪,”
“这个奸贼,利用协同办案的机会,大肆污蔑迫害儿臣,”
“很多事都是莫须有的,都是他添油加醋的结果。”
“当年汉武帝就是听信江充这等奸佞的谗言,冤枉了太子刘据,使得父子失和,最终酿成妻死自灭的人伦惨剧。”
“望父皇以史为鉴,要相信自己的亲人,远离奸佞小人!”
说罢,便跪倒在地“痛哭”起来。
蒋瓛闻言,立刻反应过来,朱樉也准备拉林豪垫背,
立刻决定暂时抛下他们之家的“仇恨”,一起对付林豪,
“圣上,罪臣也是察觉林豪这奸贼,办案过程多有黑幕,”
“像那天,罪臣遭遇刺客,守卫居然根本没有来救援,也是这奸贼的手臂,”
“要不是罪臣力战到底,只怕现在都没机会站在这里了,”
“求圣上给罪臣做主,不能放任这等奸贼横行朝堂!”
朱樉与蒋瓛“默契”的联手控诉,
使得旁听的朱允炆、朱橚与汤和等三人,吃惊不已,
他们对这林御史到底是有多大的恨,
已经撕破脸的二人,居然还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团结一致”。
朱元璋更是愤怒不已,双手在微微颤抖,
这两个混账东西,死到临头,
居然还胡乱攀咬咱心中的大忠臣,
他目光扫向桌上的令牌桶,准备抄起令牌向他们二人砸去,以泄心头之恨。
这时,却见林豪又已走到主厅中间,大声申辩,
“圣上明鉴!”
“蒋大人,你的案子,下官只是协同办理,”
“你在这口口声声地说什么黑幕,救援不利,”
“这些是下官这个协理能做得到的?”
“你这番话,听起来是在说下官不是,可分明是在指责办案主官汤国公爷处事不公!”
“甚至是在非议圣上用人不明!”
林豪正气凛然地对着蒋瓛一通驳斥,
蒋瓛被他怼得一下子说不出话了。
端坐在听审席的汤和,
脸色越来越黑,
看向蒋瓛的眼神,也越来越不友善,
他“蹭”地站起身,厉声说道,
“竖子!圣驾当前,还敢指桑骂槐,污蔑老夫!”
“请圣上重惩蒋瓛这逆贼!”
朱元璋本就是十分信任林豪与汤和二人,
见不用自己出手,
他们把蒋瓛怼得哑口无言,
心里的怒气也是舒缓了许多,
他没有说话,只是摆摆手,示意汤和坐下。
林豪瞥见朱元璋脸色舒展,知道圣上是站在自己这边的,
于是决定“乘胜追击”,
他看着一眼朱樉,义正言辞地说道,
“下官敢问秦王殿下,蒋大人招认您的罪状,都是有真凭实据的,”
“您倒是说说,哪条是莫须有的,现在指出来,你们二人当场对质!”
“还有,圣上天纵英明,谋略无双,亲贤臣远小人,”
“岂是年迈昏聩时的汉武帝可比的?”
“再则,您只是皇子,而非储君,居然拿太子自比,是何居心?”
“您是想当太子?还是想学刘据造父亲的反?”
林豪的最后一句话,直接戳中了朱樉的心窝子,
他直接绷不住了,不顾礼节,站起来指着林豪破口大骂,
“竖子,孤岂容你这般污蔑?!”
“看孤不收拾你!”
言罢,朱樉催动功法,准备对林豪动武,
林豪依旧呆在原地,毫不畏惧,也没做任何防御动作,
“事实如此!太孙储君位份已定,殿下毫无人臣之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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