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和程龙拼酒，除了喝道肚子里的酒水之外，还有一点收获，就是听到不少关于程龙旧事，不听不行啊，醉醺醺的程龙不停向他炫耀，根本停不下来，看着自顾寻欢作乐的洪金保、吴耀汗等人，叶天唯有苦笑，还有无奈。⊙

“嗝！天仔我刚才说到哪了？”

“刚说完自编自导自演《蛇形刁手》。”

“对！对！《蛇形刁手》上映之后，我就红了，红得超乎你的想象，那些电影公司就来找我，像什么罗唯的公司、还有嘉禾公司和邵氏公司，那真的是七手八脚，嘉禾前后三次出价，支票上面长长一串，害我躲在洗手间数了好久的零。”

“这个我听过，好像是100万吧！”

“100万就像挖我？第一次是100万，第二次270万港元，第三次是470万！”

“哦！”

叶天点了点头，他听过类似传闻，那个时候的香港和现在一样乱，为了抢程龙，**白道都上，嘉禾片场曾经有人在程龙的车顶扔了一个血淋淋的狗头，这跟罗唯的公司与邹汶怀的嘉禾对簿公堂有关，而随着两家公司官司打毕，程龙履约跟罗唯又拍了两部片子，随即过档嘉禾，这件事才算告一段落。

“还有卲氏，他们不甘示弱啊，错过了李晓龙，就来挖我，他们开价500万！”

“龙哥，你不是忽悠我吧，据我所知卲大亨一向吝啬，他会舍得500万？”叶天惊讶，卲氏也挖过程龙吗？还开价五百万，既然比价格嘉禾高，为何程龙选择嘉禾呢？

程龙得意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当时卲氏和嘉禾相互争霸，嘉禾王牌李晓龙逝世，全靠许贯文……和大师兄撑起那份家当，许贯文制作喜剧片，大家都觉得功夫片才是主流，嘉禾就找到我，想把我捧成第二个李晓龙，卲氏当然不愿意了，使劲挖我，当时我差点就动心了！”

“原来如此！”叶天若有所思，看来卲逸夫也不是传闻中那么抠，接连错过了李晓龙、许贯文、程龙，他会不会有所改观呢，如果与卲氏合作，倒不失为一条出路。

在叶天记忆里，卲氏结局不太光彩，被竞争对手打压停产，如果这个时候与卲氏合作，就占得先机，凭他的手段在卲氏停产时接手卲氏院线应该不难。

“天仔，愣着干什么，喝酒啊！”

“哦”

“再来一杯！”

“咳咳，龙哥，喝酒不是这……”

“对，喝酒！”

“呵呵，好吧。”

“大师兄，天仔酒量不错嘛，以后要经常叫他出来，这样喝才痛快！”

“……”

永远不要和程龙拼酒，这是叶天失去意识的唯一心神，他不知道怎么走出夜总会，又去了哪里，醒来时趟在一张大床上，想了好一会，才想清楚怎么发生了什么。

“嘶！”

痛感袭来，叶天捂着脑袋倒吸一口凉气，都说喝酒伤身，怎么他伤的是脑子，躺了十几分钟，感觉好了不少，去洗手间洗了个热水澡。

“这里是酒店，不知道洪金保、程龙他们走没走？”

“算了，反正生活在一座城市，有事还有呼机，忙碌这么久，是时候回去休息休息了，重新规划一下未来该怎么走。”

程龙一席话对叶天冲击很大，卲逸夫也有大方时候，自从电影开拍，院线问题一直萦绕在叶天心头，形容成挥之不去的噩梦也不为过，香港电影实行院线制度，话语权都在院线手中，再好的电影没有院线支持也是白费劲，洪金保、许贯文都是为嘉禾打工，赚再多的钱也是镜中水月，都装进了别人口袋。

除了影片上映，院线还掌握着发行，香港市场再火爆，也只是一座城市，外埠才是大头，利润常常是本部票房的两到三倍，遇到劲爆影片，这个数字还会翻倍，叶天可不想辛辛苦苦制作的《搞定岳父大人》也被别人一块钱发行出去，嘉禾、卲氏、金公主三家院线，他要一一上面拜访，谁的条件厚道，就和谁合作，计划里本没有卲氏的，程龙的经历，让叶天觉得试试也无妨。

“怎么下雨了！”

出了酒店，叶天就被淅淅沥沥的小雨拦住脚步，站在酒店门口等了一会，拦了辆出租车，打车回黄大仙，雨越下越大，路上行人越来越少，车子开到黄大仙庙，叶天付了百元车费，冒着大雨跑回家。

不知不觉叶天已经把租屋当成家，出门在外，心里也有所记挂，闲暇之余或者吃午饭时就会想，那个缺心眼的花姐会不会把小不点饿坏了，有时像是的了癔症，趁着拍戏空挡，就跑回来看看，小不点无事，他才回去继续拍戏。

“天仔，回来了！”

“花姐！”

叶天将外套脱下，拍了拍衣服上雨水，客厅晾了不少衣服，随手把外套放在上面，注意力瞬间被几件衣服吸引，衣服款式明显适合女性，很土很土的那种。

“呵呵！”

刘烟花疑惑抬头，问道：“你笑什么？”

叶天打趣道：“花姐，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土了？”

楼梯下来一位年轻女子，刘烟花对叶天连使眼色，这些衣服当然不是她的，新来房客洗完衣服，偏偏老天不给面子，刚洗完就下起大雨，只能晾在客厅。

叶天随意翻起一件黑色外套看了几眼，笑道：“这件衣服在民国时代挺流行的，我在电影里看过，咦花姐，你眼睛怎么了？都抽成这样了，要不要看医生？”

刘烟花强笑道：“没事，这些衣服其实挺好看的。”

“是吗？”叶天不置可否，他的眼光不止是领先三十年，前三十年他也略知一二，这几件衣服真的很土，土到穿出去都会被围观的那种。

“咳咳！”刘烟花见叶天越说越不像话，向示意叶天身后的新房客，笑着道：“天仔，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新来的房客，莉小姐！”

“啊！”

叶天转身，十分尴尬道：“李小姐你好，不好意思，刚刚我是开玩笑。”

“我姓莉！”

“那个……原来是莉小姐啊。”叶天尴尬之余，还有一些亲切，听口音他就知道这位莉小姐是内地人。

刘烟花解围道：“莉智小姐，这位是叶天，比你早住进来几个月！”

莉智朝叶天点了点头，心里却是又羞又恼，说她衣服老土，还民国时代，这些衣服都是她从上.海商场精挑细选，逛了好多天才买的，当时亲戚朋友都羡慕死了，叶天却用‘土’来评价，真是把她气坏了。

叶天盯着莉智看，越看越觉得这位莉智就是记忆中那个莉智，心里顿时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毁了三观不说，心里对大美人莉智那点印象轰然倒塌，额滴神啊，美艳绝伦的莉智竟然也有这么难看的时候。

“咳咳！”

刘烟花白了叶天一眼，刚才还评价人家土，现在又色.眯眯盯着人家看，丢人都丢到她这里来了。

莉智又羞又怒，低着头道：“房东大姐，我先上去了！”

叶天摸着脑袋，暗暗纳闷，今天是怎么了，难道是过了黄大仙庙没有问候的原因？

刘烟花跺了跺脚，揪着叶天耳朵，恨铁不成钢道：“小色鬼，见一个爱一个，看你把莉小姐吓得，以后再这样，看我怎么收拾你！”

“喂花姐，你揪我耳朵可以，但不要侮辱我人格好不好，我哪点和色沾边了！”

“呸，还不快上去给莉小姐道歉！”

“我又没做错，为什么要道歉？”

小不点睡眼惺忪从卧室走出来，奶声奶气道：“大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