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课改为舞蹈课，偌大的教室只剩下叶天、王京两人，肥胖的身躯移动至对面，脸上那对小眼睛怎么瞪也显示不出威严，反而让叶天觉得恶趣味，这么小大眼睛却戴大号眼镜，是为了方便看美女？

两人大眼瞪小眼，叶天不愿僵持，王京长得太丑，这样瞪下去摆明了他吃亏。

“说吧，找我什么事？”

“嘿嘿，上大学的时候，我号称电眼王子，还没有人敢和我对视五分钟。”

“电眼王子？”叶天直翻白眼，小胖子太自恋了：“我觉得是你想多了，我要长得那么丑，别人看三分钟就吐了，五分钟？除非他比你更丑！”

“靠，给我留点面子行不行，不过听你这么一说，还很有道理！”王京脸上只有一瞬间的尴尬，很快又变成笑眯眯表情，仿佛叶天在赞他一样。

叶天砸了砸嘴，脸皮太厚，他不是对手，还是尽早切入话题，看看王京打的什么如意算盘，他不奢望占什么便宜，王京名声在外，阴死人不偿命，嘉禾吃过大亏，无数女星被扒掉衣服，心甘情愿任由摆布，成名之后，后悔得跳楼，周星池身家数十亿，照样被王京骂，也许只有向化强那类‘猛人’才能降得住。

王京笑道：“我想拍一部电影。”

“那就拍喽。”

“版权在你这。”

“什么片子？”

叶天索性装糊涂，《搞定岳父大人》绝对不能让出去，一个寒假才搞定分镜头脚本，还是在他看过原片的基础上，换做陌生剧本，半年也不画完，把影片让给王京拍，他手上的分镜头脚本就成了废纸，损失巨大。

“明知故问嘛，上个月我找《明报》总编辑，他说《搞定岳父大人》版权在你这，我又花了一个月时间找你，直到昨天我才知道你是训练班学员，不然现在连影片都拍好了。”

王京神色自得，老爸王天霖是业界有名的‘快枪手’，而他除了遗传相貌特点，同样继承了‘快枪手’称号，《千王斗千霸》牛刀小试，就斩获五百多万票房，位列年度第五，卲氏第一。

“真不好意思，《搞定岳父大人》版权我还不想卖。”

“不卖？”

王京得意表情僵在脸上，瞬间傻眼，他来的时候想过无数可能，也做了几套方案，自问无懈可击，不论叶天提什么要求，他都有应对方法，要钱，他给钱，在香港娱乐圈，导演赚钱、演员赚钱、监制、武术指导也能赚到钱，就是编剧赚不到钱，辛辛苦苦写一个剧本，通常三五千港币就被收走，就算叶天提出其他要求，他也答应，大不了在剧本里给他安排一个角色，训练班出身，演技应该不是问题，可是为什么会拒绝？

叶天重复道：“不卖！”

“为什么，我出高价你也不卖？”王京没有震惊也没有生气，只是不懂，难道因为他长得丑，所以不卖？可是人分贵贱，钞票还分美丑？

“叶先生，请你给我一个理由！”

“好，我就给你理由！”叶天深深吸了口气，一字一句道：“我自己想拍！”

“你？哈哈哈……”王京张口就笑，捂着肚子打趣道：“就你一个学生，还想拍电影？你以为电影就那么好拍，就算你拍成了，就以为能大卖？真是笑死我了，叶小兄弟，做哥哥的好心提醒你一句，不是所有影片都能像《最佳拍档》那样大卖！”

“谢谢，不过，这些不用你操心！”叶天笑了笑，看了那么多港片，对于电影本质认知，王京远远比不上他，香港影迷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他都比王京清楚，想要吓唬他，还差得远。

王京愣了下，还真有不拍死的，仔细打量叶天，整个人变得认真起来。

“你写的只是小说，拍成电影，就必须改编成剧本，你有剧本吗？”

“有！”

“剧本有了，就要请导演，你请谁当导演？”

“导演不是问题，有我在，请谁都可以！”

“哼哼！好大的口气！”

叶天自信模样深深刺激了王京，气极而笑道：“拍戏不是过家家，一部戏质量好坏全靠导演把握，你只是训练班一介学员，还没毕业，凭什么那么大口气！”

“我也没说现在拍啊！”叶天耸了耸肩，就算现在有钱，他也要到别的剧组实习一番，再好的理论也要实践，这个道理叶天还是懂的，他只怕能拍的时候没钱拍，徒劳无功，蹉跎时间，毕竟五十万港币不是小数目。

王京没好气道：“现在不怕，那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我现在就想拍！”

“你拍了我拍什么？”叶天淡淡回道，依旧不允。

“我可以给你钱，一口价，五千怎么样？”

“我不缺这五千港币。”

“嫌少？”

“说真的，是有点少！”

“那你想要多少？”

叶天想了想，一本正经道：“一百万港币！”

“一百万！”王京跳脚，没好气道：“你怎么不去抢！”

叶天耸肩道：“你让我说的，说了你又不愿意！”

“你这是狮子大开口！”王京喘着粗气，闭上眼睛让自己冷静一会，他发现和叶天没有共同话题，想的完全不一样，明明是为叶天好，为什么结局是这样？

叶天笑道：“你以为是为我好，可我却认为是你在占便宜，一百万多吗，我敢保证《搞定岳父大人》拍出来，票房绝对超过一千万，一千万什么概念，除去成本、纳税的钱，你还能赚三百万，这是纯利润！”

“你就这么有信心？”

我是猪啊！王京突然扇了自己一巴掌，狠狠摇了摇头，他竟然被说动了，这么滑稽的事情他竟然相信了，枉他自诩聪明，竟然发现不了漏洞，如果一千万票房的剧本都能卖一百万，那他还当什么导演，专职编剧得了，全香港的编剧还不一起疯狂！

“天仔，我明白你的意思，但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叶天双手一摊，无奈道：“这就没办法了，你想编剧又当导演，不就是想多赚一些钱，钱，我也想赚，为什么我不能当导演，把这部戏拍出来？”

王京再次傻眼，叶天说的在情在理，他又反驳不了，可是白白放过这块肥肉，他又不死心，一千万票房他不相信，但七八百万还是有可能的，按卲氏导演薪酬，还有1%票房分成，他能赚10万港币！

“拍电影是要钱的，你有钱吗？”

叶天反问道：“你有钱吗？”

王京得意笑了，这就对了，钱才是关键，炫耀道：“你没钱拍，我也没钱拍，但是卲氏影业有钱，只要我拿出剧本，他们就会投资，一百万！对你我来说是不可能，但对卲氏，只要动动笔杆子，钱就发到我的账户！”

叶天鄙夷，赚钱的机会白白让给别人，还这么沾沾自喜，看来现在的王京只是一个导演，没有想过自己开公司，不过这样也好，他正愁找不到导演，可以叫这胖子帮忙。

“给卲氏拍，你能赚多少钱？”

“最少10万！”

王京竖起一根手指头，这个数字有些夸大了，上次拍的《千王斗千霸》，他只拿了八千块，不过凭借这部作品，他与卲氏立下了票房分成协议，凡是他王金导演的作品，除了导演固定薪水，还可以抽取总票房的1%作为报酬，这在卲氏是独一份。

“十万！”

叶天忍着笑意，十万就把王京打发了，这太好了，替他省了一大笔钱。

“王京，你给我当导演，我给你十五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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