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受了伤的森蚺来者不善,众人刚刚放松的神经又一次紧绷了起来。
“这,这家伙一定是来报仇的,赶紧快爬吧!”崔希失声喊道,谁能想到这家伙居然出现在了这里,还正好是前路未卜,后面又有森蚺紧逼而来,实在是要置大家于死地的节奏啊!
“头儿,实在不行,我这里还有炸药,干脆再炸它一次。”老秃喊道,就见他已经将背包里的炸药取出来拿在了手里。
“等等,要是万一引起了塌方,我们永远都出不去了!”蝮蛇高声阻止道。
“那怎么办?这家伙绝不可能让咱们几个活着离开的。”
蝮蛇快速地看了一下离他们最近的几个孔洞,说道:“事到如今,横竖我们只能赌一把了。大家立刻钻到那个洞里,不能犹豫,速度一定要快!”
事实上,也只有一个孔洞可以容得下他们几个鱼贯钻进去,形势紧迫,根本不容得去分析后面的事情,一切等先摆脱了身后的那个大麻烦再说吧。
蝮蛇说了一句便拉着那个女人,先猫腰钻了进去,而崔希和老秃离孔洞还有一段距离,需要爬十几步,可是他们两个这一边刚刚一动,另一边的森蚺便察觉到了,巨大的身躯立刻弓了起来,然后作势向前一窜,眨眼间便到了脚下。
“我靠,小子你别愣着呀,快爬,秃爷可是离这畜生最近的啊!”老秃的一声惊呼,才把崔希从惶恐中叫了回来。
生死之间,崔希已经不敢再想,同时,面对危机,人的潜能也可能是无法估量的,一时竟然感觉不到自己右臂上的伤,手脚并用几步便爬到了孔洞边,没等崔希够着蝮蛇伸出拉他的手,整个人就被后面冲上来的老秃撞进了孔洞,混乱之中也不知道是踩到了谁、碰到了谁,只感觉天旋地转,眼前一片漆黑,身体又被人往孔洞里面拉了一段,这才停了下来。
“他娘的,真够悬的,差一点就让那条长虫咬着了。”就听老秃唾了一口唾沫骂道。
“万幸大家都没事情,不过,这里不能久留,那条森蚺不会善罢甘休,它要是强行撞击,我担心这里会塌掉。”蝮蛇又说道。
现在,火把也丢了,眼前又是一片黑暗,钻进这个老鼠洞里,谁知道会不会有出路,而外边那条森蚺更是虎视眈眈的守着,几个人真是点儿背到了极点。
谁料,蝮蛇的话音刚落,讨债的冤家便开始行动了,森蚺体型庞大,几次尝试都无法钻进只有汽油桶粗细的孔洞,恼羞成怒,便采用了更加暴力的方式,一阵阵巨大的撞击声从孔洞的入口处出来,随之带动着整个通道都在剧烈的颤抖,共振带来的金属轰鸣声,远远的压过了森蚺的撞击声,这种情况下,崔希感觉自己的脑袋都快炸了。
“快走!”这时,身后的老秃推了他一把,喊道。
崔希只能晃了晃头,让自己的意识保持清醒,弓着腰,膝盖着地,以手代脚,一点一点沿着通道爬行
了起来。还好,竖井施工的质量还比较过硬,暂时并没有出现想象的那种情况,而且随着大家爬出了一段距离后,明显感觉到刚才的那种难以忍受的撞击共振的声音小了很多。
可是,没人敢停留,又继续向前爬了好长一段,直到几乎感觉不到震动的时候才停了下来,所有人都在不停的喘着粗气,崔希更是直接瘫软的趴在了地上,真不想再起来了。
“前面没路了!”就听蝮蛇突然说道。
“什么,没路了?难道这真是一条死胡同?完了,这回真的完了!”听到这个消息,我崔希感觉到了绝望,虽然看不到同伴们的表情,可是费劲千辛万苦,到头来却走进了一条死路,即便是蝮蛇,此刻也一定会是满心的沮丧啊。
可崔希心有不甘,寄希望于奇迹会出现,也还寄希望于蝮蛇,这个老大。
“头儿,你,你说,咱们是不是这次真的出不去了?”
不过,这一回,蝮蛇却是用沉默回答了这个问题,难道他真的是没办法了吗?
“嗨,无所谓啦!有你们两个好兄弟在一起,我老秃知足啦!”老秃笑着说了一句,他似乎对眼前的问题并不在乎,显得很轻松。
“反正即使出去了,谁知道又会有什么样的狗屁任务在等着咱们,一次又一次,没完没了,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儿,我是真累了,不想再跑了,这样也好,总不至于暴尸荒野,或是喂了野兽,临死有了个铁皮棺材,也算是好了……”老秃又说道,他的话既像是在和崔希和蝮蛇讲,更像是在自言自语,仿佛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在与这个世界告别之前,总结着自己的人生,老秃越来越悲观了……
“秃哥!你别说了,都是我不好,要怪就怪我,是我连累了大家,如果没有我,也许就不会出现那么多的意外,没有我就不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到了感染,崔希此时也有一点情不自禁,联想一幕幕的经历和遭遇,不由得自责、后悔起来。
“哈哈,小子,你小子怎么啦?要不有你,秃哥能像现在这么高兴吗?咱们这叫缘分,懂吗?还是那句话……”
“秃鹫!你住嘴。这,这只是个局。”老秃正反过来要安慰崔希,话没讲完,就被蝮蛇厉声打断了。
“局?头儿,你这话,是在安慰我们,还是真的?”
“这就是他们布下的一个局,因为,因为……”蝮蛇的声音有些激动,而且只说了一点就说不下去了,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为难的事情让他说不出口,不过有一些事情他一定是知道的。
“头儿,到底……”听到这里,崔希就想追问蝮蛇这里究竟还有什么事情,可话刚说了几个字,突然有一只手摁在了他的手上,崔希的话就没说下去。
“这明显是示意自己不要再说下去,可这只手却并不是老秃的,而是非常柔软,但又冰冷的手,是个女人的手,是她,那个带面具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