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悦从电梯里出来,示意保镖上前砸门,一梯两户,她根本不在意旁边住的是谁,有没有干扰到人家,此刻的她,早就被愤怒给填满了,看着冷静,其实,根本没了理智。
砸门声很大,叶桃夭如今没住这里,当然不受影响,但这里被韩长渊还是留了一个,让密切监督杜若的,看到这一幕,就觉得有好戏瞧,一边兴奋的盯着,一边报告给韩长渊,“…是杜斯年的老婆,对,齐悦,带着四个黑衣壮汉,在砸门,动静很大,一点没顾忌,里面的人肯定听到了,但没开门,估计是知道是谁,不敢开,啊,竟然还带了个开锁高手,里面的人怕是悬了,杜若现不在家,只有他妈在…”
想也知道,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对上四个保镖,下场会是如何凄惨了,更别说,还有一个失去理智的女人呢。
韩长渊漠不关心的听着,听手下跟他请示需不需要做什么时,他道,“不用理会,冷眼旁观就是。”
“啊?这样…真的好么?”
韩长渊冷笑,“有什么不好?杜若是谁你不知道?五爷最膈应的男人就是他,没有之一,不落井下石就是厚道了,冷眼旁观怎么了?难不成还得去雪中送炭?”
“不是,我的意思是…,万一里面的人真有个什么闪失,咱这可属于见死不救,少夫人会不会多想啊?觉得是五爷的授意,再误会五爷太冷酷无情咋办?再怎么说,少夫人和那个杜若都相处五年…”
韩长渊皱眉思索。
对方小心翼翼的建议,“要么您把这事说给少夫人听?怎么拿主意让少夫人决定?”
这样就没他们什么事了。
韩长渊同意了,转头给叶桃夭打电话,叶桃夭正在书房跟叶继宏商量陆曦文的事儿,听他说完,默了几秒,道,“你们不用出面,只盯着不要闹出人命就行。”
韩长渊应是。
挂了电话,叶桃夭有些心不在焉,叶继宏关切的问,“怎么了?”
叶桃夭勉强笑了笑,“没事儿。”
叶子衿闻言,捏捏她的脸,“这叫没事儿?就差在脸上写着我很纠结四个字了。”
“大姐…”
“说吧,到底有什么为难的事儿?”
“真不是什么事儿,就我那个朋友,杜若,他母亲被人找上门了,蒋朕的保镖正巧看到了,就跟我说一声。”
“就这样?”
事情当然没这么简单,叶桃夭叹了声,见她爸和姐都一脸好奇,无奈的解释,“杜若其实是杜斯年的儿子。”
“啊?”叶子衿惊讶了。
叶继宏也非常意外,“都说杜斯年跟他夫人伉俪情深,竟然还有这么一遭事儿?果然,那些东西都是做给人看的。”
叶子衿问,“是齐悦上门撕去了?”
叶桃夭道,“应该是,当初齐悦不知道这事儿,等她知道,梅影已经被杜斯年送到国外保护起来了,说起来,这还是俩人第一次见面。”
“那俩人,其实都挺可怜的。”叶子衿忽然感慨了一句。
闻言,叶桃夭以为她大姐是想起自己过去那些糟心事了,刚想宽慰,就又听她道,“不过,这种事最可恨的还是男人。”
“对,男人才是罪魁祸首。”
姐妹俩同仇敌忾,叶继宏清了下嗓子,“咳咳,咱们还是说曦文和静姝的事儿吧。”
却说另一头,齐悦带着人闯进去后,第一句话就是,“给我砸!”
保镖当然是听话的,且执行的很彻底,不到十分钟,原本温馨精致的家就成了废墟,之前杜若搬进来时,在装修上就很下功夫,大到家具,小到摆件,都是他精挑细选的,只是他一个人住,少了些烟火气,梅影来了后,又添置了不少,让这里渐渐有了家的模样,但现在,她的心血毁于一旦。
墙上的画撕碎了仍在地上被践踏的再也看不出原来的模样,那些透着温馨幸福的摆件也都碎成了渣渣,就像那些躲开的过往都是偷来的安生一样,根本经不起一点打击,至于家电家具,更是无一幸免,客厅,厨房,浴室,连卧室都没放过,凌乱的一塌糊涂,犹如龙卷风刮过,毁了个彻底。
梅影站在客厅的中央,浑身发抖,不是怕,是气,她没有上前去拦保镖,因为她知道自己拦不住,上前去不过是自取其辱,她瞪着眼前的女人,脸色涨红,唇却泛着苍白,眼底含着泪,却倔强的不肯掉落。
她无疑是生的很美的,若不然,当年也不会把杜斯年迷住,哪怕现在已经四十多岁,依然好看的让人错不开眼,尤其此刻的模样,穿着一身旗袍,楚楚动人的站在那里,特别的招男人怜惜。
可以想见,齐悦看到了,会是多么的嫉恨,她恶狠狠的瞪着她,眼底如含了毒药,还是见血封喉的那种,奇怪的,她却没有一见面就上前就厮打,等到保镖把这里砸完,就先撵了他们出去,门关上,客厅里只剩下俩人后,她咬牙切齿的道,“你就是梅影?”
梅影回应,“你就是杜夫人?”
闻言,齐悦气笑了,“你还真有脸叫我杜夫人?”
梅影努力把眼泪逼回去,自嘲一笑,“我是没脸,所以才在国外漂泊二十多年,不敢踏进帝都半步。”
“可你还不是回来了?”齐悦上前一步,跟她只有一米的距离,眼底的恨意,仿佛下一秒就要扑上去将梅影撕碎。
梅影的脸上却没有任何惧意,有的只是悲哀,“我回来,不是为了我,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回来,只是因为我是个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