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少朴的话不知道触动了封少乾的哪个神经,让他一下子沉默了,远远的扫了杜斯年一眼,对方正跟相邻的人说笑着,脸上看不出半分不悦,那场危机算是过去了,就算知道是蒋朕干的又能如何?还不是照样来喝喜酒?
这就是玩正治的人。
“大哥,怎么了?”封少朴开了个玩笑,“不会是想到小嫂子了吧?”
封少乾面色微变,沉声叱道,“别胡说。”
封少朴不以为意的笑了笑,端起酒杯来喝了一口,视线还落在叶桃夭身上,带着几分不甘和邪气。
叶桃夭察觉到有人盯着自己,不动声色的往封家兄弟这边扫了眼,她之前不认识这俩人,刚才敬酒时,蒋朕倒是给她介绍了,一个严肃的过于阴沉,一个则油腔滑调的不正经,她没放在心上,谁知现在…
她一皱眉,蒋朕就发现了,低声问,“怎么了?”
叶桃夭不想节外生枝,便摇了摇头。
宴席持续到两点半才散,桌面上的盘子里几乎都被扫荡一空,这种情况实属少见,只能说明景园的饭菜太好吃了,好吃到让人忘了矜持。
送走一波波的客人,叶桃夭并未跟着叶家人的车回去,而是留在了景园,一觉睡到五点多才醒过来,睁眼看着陌生的房间,她缓了好一会儿才想到这是哪里,这是蒋朕的卧室,是他的大床,盖得也是他的被子。
被他带到这里来休息时,他说,“景园是有很多房间可以睡,可夭夭,现在我们都订婚了,准夫妻难道就不是一体了?既然一体,就断没有分房分床的道理,你就睡主卧好不好?我不睡,我还有别的事忙…”
她这才答应了,原以为会不习惯睡别人的床,结果躺下没几分钟就睡过去了,两个多小时,梦都没做一个。
她靠在床头醒神儿,打量着这间卧室,一定是重新装修过了,因为处处带着她喜欢的风格,比如窗帘,换了雅致的素色,靠窗的位置摆着藤椅,从两米多高的墙上垂下茂盛的绿植,除此外,还透着新婚的喜庆。
比如,沙发上的抱枕绣着两个卡通版的新郎新娘,床周围的地毯上绣着大朵的玫瑰花,门口的一棵幸福树上还扎着红色的绸带…
“夭夭?”门从外面推开,蒋朕端着个托盘走进来,看到她的一瞬间,精致的眉眼就笑开了,“可算是醒了,我都来两趟了。”
“你没睡啊?”
“睡不着。”
“嗯?”
“太兴奋了,一想到我们今天订婚了,我就一点困意都没有。”
蒋朕贫了两句,才把托盘上的杯子端给她,“来,把这个喝了。”
“这又是什么?”
“桂花蜜茶,另外,我还放了点润肺的药材,你今天说了那么多话,肯定累着嗓子了。”
叶桃夭闻到那股清甜的香气,就忍不住想喝了,又听了他这么多解释,接过来喝的一点没剩。
“去洗漱下,准备吃晚饭了。”看她喝光光,蒋朕眼底的笑意更深,他现在也觉得自己有点走火入魔了,比如,看到她吃的开心,他就有种得了全世界的满足感,他从不知道自己的追求会有一天变成这样,可他偏又甘之如饴,一点不想改。
叶桃夭受不了他痴黏肉麻的眼神,赶紧去了浴室。
晚饭还是摆在温泉池那边,之前的桌椅都清理走了,填充了些花草,伴着那些蒸腾出来的热气,更显得这里像哪个神仙的洞府。
俩人坐在亭子里,亭子的上头是透明的,四周垂着帘子,亭子里有个天然的温泉池,不大,只够容下两三个人,吃饭的小桌子就摆在旁边,追求享受的可以泡在温泉池里吃,蒋朕也怂恿她这么办,被她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科学证明,饭后一个小时左右泡温泉最佳。”
蒋朕打趣,“不是因为害怕?”
叶桃夭喝了口粥,似笑非笑的问,“害怕?我有什么可害怕的吗?”
这下子轮到蒋朕装了,他一本正经的道,“确实没什么可怕的,我们可是合法夫妻,不过是一起泡个温泉而已,完全不需要紧张。”
叶桃夭轻哼了声,倒也没再跟他继续掰扯,吃完饭,俩人围着这一片转了两圈消食,临近九点,叶桃夭才换了衣服去泡温泉。
这次,是俩人一起泡的,就在亭子的那个温泉池里,周围的帘子垂下来,这儿就是个私密的空间。
蒋朕很是受宠若惊,看着对面的叶桃夭,都顾不上惊艳她穿泳衣的样子,有些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夭夭,你真乐意啊?”
他问的很小心翼翼,长腿也刻意的避免去触碰到她。
叶桃夭将全身都浸在暖融融的水里,只露出头,惬意的靠在人工凿出来的石枕上,半眯着眼,慵懒的“嗯”了声。
蒋朕眼眸闪了闪,“为什么?”
他是领教过她在这方面的保守和矜持的,一进冬天,他就好几次邀请她来,都被拒绝了,他知道,她倒也不是怕他,而是放不开。
叶桃夭不答反问,“你难道不高兴?”
“我当然是高兴的。”蒋朕立刻道,接着才迟疑的问,“只是,你以前不是不愿意吗?”
叶桃夭似是而非的道,“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蒋朕自己琢磨了下,忽然恍然大悟,“是因为我们订婚了?所以,更亲密一点也是理所当然了?”
“不是,是我今天太累了。”
“太累也不用咱俩泡一个池子。”
“你不是说要帮我全身放松?”
蒋朕被这话刺激的头皮都酥麻了下,“夭夭,你认真的?”
“你不愿意就算了…”
“不,我非常非常愿意。”蒋朕不给她反悔的机会,试探着离她近了些,先握住她的脚找准穴位捏了起来。
叶桃夭闭上眼,舒爽的叹了声。
渐渐的,他的手顺着脚往上而去,手臂,肩膀,脊背,力道拿捏的恰到好处,叶桃夭不由的昏昏欲睡,直到他呼吸变的急促,再也控制不住的亲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