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言厉声道:“你要拔出来,这命都不定能保得住!你不能逞强,松手!再不松我不客气了!”
圆脸道姑挣扎道:“你放开我!我是你师伯!”
她纵然受了伤,力气也不小,陈言心里一动,死命抓住她的手。她一时急了,猛地松开手,一掌推在陈言胸口。
“哎哟!”
陈言似是猝不及防,踉跄后退了好几步,砰地撞在那扇通往木屋后面的小门上。
那门是从外面拿锁锁起来的,但他这一撞乃是加上了身体的重量,撞击力不是那自制的木门能承受的,砰然一声,木门被他当场撞开。
陈言惊呼着向里一屁股跌倒在地,耳中听到一声唔唔的同时抬头迅速扫视一圈,但这里面却没点灯,黑漆漆地啥也看不见。
“你怎么样了!”瓜子脸道姑惊道。
圆脸道姑却愣了一下,一时反而忘了拔出弩箭。
她重伤之后出血不少,身乏力软,哪有那么大力气?
“没事没事。”陈言一边回应,一边从地上爬了起来,苦着脸揉着屁股走了出去。
那道姑的一推当然没这么大力,他是故意借机发力和身而撞,破门而入。可惜这里面太黑,有秘密也看不清。
“唔唔!唔唔!”
陈言刚踏出小门,黑暗中忽然传来几声唔唔之声。
似乎是人的声音,像是谁被捆着塞住了嘴,拼命想要说话,却说不出来,只能发出些许声响,难辨男女。
他一愣,忍不住转头又看了一眼,但黑暗中还是啥也看不到。
“把门关上!那里不是你该进的地方!”圆脸道姑这时才反应过来,急喝道。
“是,师伯。”陈言赶紧把门拉上。不过锁头已经从门上掉了下来,没法再锁紧。
“方才我一时情急,你没受伤吧?”圆脸道姑没察觉他是故意撞过去的,有些愧疚地道。
“弟子受不受伤不打紧,只是师伯您千万别拔箭。我曾做过郎中,对医理颇有些了解,这箭贸然拔出,恐使得出血加剧,只靠金创药无法止住。”陈言劝道,“还是等安全后,找着大夫再说。”
“可咱们被困在此地,哪有办法找大夫?”圆脸道姑蹙眉道,不过总算是把手从弩箭箭尾上放了下来。
“有法子通知观中的师长来相助么?”陈言问道。
“有是有,可……”圆脸道姑迟疑了一下。
“师姐!”一旁的瓜子脸道姑突然叫了一声,不断使眼色。
陈言有点哭笑不得。
就硬使眼色啊!还当着他的面,他全看到了好吗!
“咱们在这固守,只要等到后半夜,会有师姐妹来换班。”圆脸道姑没再继续说下去,改口说道。
“可咱们能撑到后半夜吗?”陈言皱眉道。
“撑不到也得撑!”圆脸道姑咬牙道。
“好吧。”陈言眼珠一转,“后面那屋有没有啥趁手的兵器,也给弟子整一件,我这弩箭用了就没了。”
“没有,你用我的剑吧。”瓜子脸道姑抢着道。
陈言心中越发起疑。
这俩像是生怕他到后面去一样,那里关押的究竟是啥人?
要不是对方有唐韵这背景,他现在真想直接冲进去好好翻查翻查。
嗖嗖嗖嗖……
连串的破风声突然从头顶传来。
三人一惊,同时抬头望去,看到的只是屋顶。
陈言心念一转,想起圆脸道姑方才所说,脱口道:“那家伙把第二层机关触到了!”
圆脸道姑喜道:“他竟贸然而进,死定了!上面是超过百枝劲箭,就算是他浑身是铁,也得射出一身窟窿!”
陈言惊喜道:“这么厉害吗?我出去看看!”
一转身,开门而出。
结果刚出去,他就忙不迭地回转进来,砰地把门关上,惊道:“那家伙还好好站在外面,地上全是箭矢,没一箭射中他的!”
圆脸道姑震惊地道:“他怎可能挡得下这么多箭的?!”
陈言也有些纳闷,心念数转,问道:“第二道机关触发的机括是在哪?”
圆脸道姑忧心忡忡地道:“看见距离这木屋两丈外的那一圈大树了么?离地约半尺高的空中,有一圈黑色细索绷在大树上,绕了木屋几乎一圈,只有咱们进来的那里开着口。只要他走进来,必然会触发机关。”
陈言呆了一呆,猛地一拍大腿:“我知道了!方才地上除了箭矢外,还有一根干木桩,想来他是躲在远处,然后把那木桩扔了过来,触发了机关,结果箭矢全射在木桩上,没射中他!”
瓜子脸道姑脸色惨淡地道:“这,这……”
圆脸道姑断然道:“还有第三层机关,这次他休想闯得过!”
只可惜话说得虽硬,声音却在微微颤抖,让人知道她其实也没多少把握。
那黑衣人既厉害又机敏,加上对机关布置似乎也颇有了解,能不能突破实在是很难说。
现在天才刚黑,要守到午夜之后,只怕……
陈言沉声道:“唯今之计,只有一个办法了。请二位师伯在此稍候,弟子杀出去,回观中求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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