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怎么能行!此人行事阴险狡诈,且品行不端,若是让他再多影响圣上,只怕后果不堪设想!”黄良阁大吃一惊,急忙道,“太后或许还不知道吧,此人昨日竟去官婢所,将所有官婢全都买了下来!”
“全部?!”太后也吃了一惊,“他买那许多官婢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自然是满足私欲!这种人道德败坏,绝不能留在朝中!”黄良阁断然道。
太后不禁想起方才在陈言府中看到的丫环。
确实个个标致,而且想想好像竟无一个仆役,莫非此人真是那道德败坏之徒?
天啊!
方才自己还允许他为自己做按摩,这要是被人知道,岂不更是丢人!
“太后您想想,几百个官婢啊!简直禽兽!”黄良阁见她神情惊愕,重重地又加了一句。
“好吧,哀家再行设法。”太后无奈,只得改口。
皇宫内,御书房。
唐韵回宫之后,一直有些不安。
太后为何找陈言,这件事她心中没底。
不过以陈言的机敏灵变,问题应该不大。
“启禀圣上,宁王求见!”外面传来凤翎卫的禀报声。
唐韵心中一动,果然如陈言所说,那个温良看来是真的撺掇宁王来告状来了。
“宣!”
不片刻,宁王大步而入。
“微臣见过皇上!”
“免礼,宁王今日怎会有空入宫见朕?”唐韵不动声色地道。
“皇上,臣的属官司马温良,日前在官婢所被粮事郎中陈言殴打。”宁王气愤地道。
“然后呢?”唐韵问道。
“臣细查之后,方得当日真相。”
“原来温司马假借臣的名义,在官婢所购买官婢。”
“实际上,却是私自所用,且所行之事令人发指,竟对官婢凌虐!”
“臣已将他捆绑,送交京兆衙门,依律处置!”
宁王正色说道。
唐韵一下愣住了。
这跟她预料的完全不一样啊!
原本她还以为,宁王会发通脾气,然后请她治陈言的罪。
可想不到宁王竟然已经把温良给捆送官衙了!
“宁王是不是冲动了些?此事你和陈卿对质过了么?”她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下意识说道。
“此事何需对质,臣已派人切实查清,并且已从温良口中问出了究竟,他也认罪了。”宁王不假思索地道。
“那你入宫找朕所为何事?”唐韵大惑不解。
虽说事情发展出乎她的预料,但既然都办妥了,还找她干什么?
宁王轻叹道:“温良此獠在臣府中做司马多年,臣竟未察其恶行,惭愧之极。臣来此,是特意向圣上请罪。臣监察不利,理当依律论处!”
说着跪拜于地。
唐韵颇感诧异。
宁王一向闲散,最爱享受生活。
想不到他竟然这么有责任心,为了此事还来请罪。
不过她也不可能真的处罚他,亲自上前将他扶起道:“不知者无罪,宁王非是故意纵凶,只要以后多约束府中属官,那便行了。”
宁王苦笑道:“圣上宽仁,可臣是真的有愧。坦白说,其实昨儿臣听温良撺掇,本来今儿是打算一大早来找陛下收拾陈言的。”
唐韵奇道:“那你又怎会……”
宁王干咳一声,有些尴尬。
“臣来了之后,正好听说了今晨议事房的事……”
“没想到地运福宅里面住的竟是陈言,更没想到那宅子竟是圣上给他住的。”
“最没想到的是,圣上竟然为了陈言,和太后、众臣针锋相对,不肯退让。”
“臣了解圣上,您一向最为孝顺,换了平常,怕是太后一出面,您便退让了。”
“陈言能让圣上如此袒护,着实不太对劲。”
“于是臣就回去私下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原来陈郎中竟是国家栋梁之臣!”
“臣想着他该不可能如温良所说,恃宠凌人,于是就将温良查了一查。”
“结果,才知道果然有问题,温良才是那个无理之人,而陈郎中是见义勇为,保护了官婢所那些无辜的官婢。”
唐韵听着他的解释,这才恍然大悟。
不过也有些想笑。
换了其他人,哪敢说这么多,不怕给她留下坏印象吗?
也只有宁王一向性子直率,才会把这事自己曝出来。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自己这个堂兄已算不错,至少知错能改。
“此事不必放在心上,朕相信陈卿也是宽宏之人,不会计较。”她安慰道。
“但臣始终心中有愧,所以除了请罪,还想请圣上帮个忙,帮臣约一约陈郎中,我想当面向他致歉。毕竟,温良是臣府中的属官,而此事臣也有责任。”宁王肃容道。
“此事何需朕帮忙?你发一张请函不就行了?”唐韵奇怪地道。
“咳,不瞒圣上,臣此前曾想求购地运福宅,遣人去拜访过他,但却吃了闭门羮。”宁王叹了口气。
“竟有此事?”唐韵这才明白,想了想,点头道,“也罢,朕便替你邀一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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