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宜迟,魏川,你即刻带人前往码头卸货。争取今夜卸完,明早动身!”陈言再不理他,转头对魏川下令。
“是,大人!”魏川高声应命,和众军士一起领着那些壮丁去了。
顾威气得眼前一黑,好在旁边衙卫及时扶住,才没摔倒在地。
一千两银子啊!
就这么出去了!
周围金则等人无不脸色难看。
本来都准备好看陈言出糗吃亏,结果反而让他白白赢了一千两,可恶!
“天色已晚,我也有些饿了,雪烟姑娘,咱们走吧。”陈言再不理会他,转身便要离开。
“等等!你究竟是用什么办法,招来这许多人!”顾威咬牙切齿地道。
“简单,只要肯花钱,自然就有人来。”陈言若无其事地道。
“花钱?多少钱?”顾威下意识问了一句。
“每人每日,一两银子。”陈言悠悠地道。
“什么!你疯了!哪有那么贵的雇工!”顾威惊道。
“有人愿意给这么高的雇银,本官能说什么?”陈言呵呵笑道。
“谁?”顾威愣了一下。
“就是大人你啊!哈哈哈哈……”陈言把银票拿出来挥了挥,笑着上了马车。
“你!噗!”顾威本就气得够呛,再听这一声,更是气得一股闷气涌上心口,一口鲜血喷洒而出!
旁边衙卫大惊,慌乱起来。
“大人!大人!”
“快!快找大夫!”
“先把大人扶进去!”
马车缓缓而去,车上,雪烟嫣然一笑:“原来大人打的是这主意,用这法子,让顾大人出这雇银的钱。”
陈言把银票在手里甩得猎猎作响:“而且还额外多赚四百两,哈!你知道这世上最爽的事是啥吗?就是剥贪官的皮!”
雪烟也觉无比畅快。
圣上为了百姓日夜操劳,可顾威这种贪官污吏,却反而在那收刮民脂民膏,确实该死!
不过随即她就敛去笑容,愁道:“可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这些银子,也就撑持一日啊。以后的雇银,该怎么办呢?”
陈言满不在乎地道:“这与我何干?”
雪烟疑惑道:“大人这话是指……”
陈言轻松地道:“朝廷诏令下来,是让冀州府尹负责接应之事。而府尹大人是让顾威负责此事,所以这些雇工日后的处理,不在本官,而在于顾威,懂了吗?”
雪烟呆了一会儿,猛地醒悟过来:“噢!大人的意思是……”
陈言截断她的话:“等着再瞧一出好戏罢!”
到了后半夜,才算把所有货物卸下船来,装上了五十辆骡车。
六百人轮番上阵,个个都怕出了岔子拿不到尾银,搬运时无比小心,没出半点问题。
事后陈言遵守承诺,将雇银一一给付。
所有人都喜翻了心,不断向他道谢。
陈言一一回应,拿顾威的银子赚人气,值!
而在驿馆,顾威已经醒转过来。
金则等人早已去休息,只剩衙卫在旁侍候。
“大人,您千万别被那县令给气着了,不值!”
衙卫怕顾威想不通,赶紧安慰。
哪知道顾威定了定神,却忽然呵呵笑了起来:“气?本官现在高兴还来不及呢!”
衙卫一脸懵逼地道:“大人,您这是……”暗忖难道大人气到失心疯?怎么突然来这么莫名的话?
顾威喘了几口气,从床上坐起,冷笑道:“今儿确实是本官上了当,吃了一亏。可是这些雇工可不只是雇佣一日!本官倒要看看,他陈言能用那一千两银子撑到什么时候!”
一天一两,六百人两天就得一千二百两。
他输的银票,连两日都撑不下去,以后就只能陈言自己掏腰包!
“陈言啊陈言,你这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明儿本官便去看你笑话,看你如何还笑得出来!”
第二天一大早,顾威便来到渡口。
哪知道到了渡口,他一下愣住了。
骡车一辆辆备好,整装待发。
按计划,每辆车除了驶车的骡夫外,还要数名雇工随车步行辅助。按他的想法,这会儿所有雇工都该已经准备妥当、正要出发才是。
可是那些雇工却不见了踪影!
他疑惑地走到栈桥边上,只见陈言正坐在小楼船甲板上,悠闲地吃着早点。
“陈县令!你为何还在此地?不是该出发了吗?”顾威高声叫道。
“出发不了。”陈言拿着个包子啃得满嘴是油,含含糊糊地道。
“为何?”顾威错愕道。
“大人有长眼睛,该看得到没有雇工,如何出发?”陈言连正眼都不看他,拿起另一个包子。
“等等,昨日你雇的那些雇工呢?”顾威开始感觉不对劲了。
“遣散了。”陈言若无其事地道。
“什么!你把他们遣散,那咱们如何上路?”顾威惊道。
“这好像不是下官要考虑的问题。”陈言终于看向他,似笑非笑,“就劳大人多费心了。不过请千万记着,您找来的雇工,仍要符合下官的标准,否则恕不能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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