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族不过今秋,意思是诛连赵长河九族,秋后问斩!
但别说宋之显,就算是天官侍郎曹玉,甚至天官尚书于都,都没有这能耐。
他们均只能依律法行事,而依照律法,就算打杀了宋之显,赵长河也顶多以身赔命,不至于诛连九族。
莫非,他背后那靠山,地位更在百官之上?
赵长河搧了宋之显两耳光,纵然知道后果严重,可却无比畅快,歇斯底里地狂叫起来:“你宋之显什么东西,也敢叫嚣诛我九族?今日,我还非打杀了你不可,看你如何诛本官九族!来人!取杖来!”
两名护卫之一立刻应声:“是,大人!”
转身便出了屋子,跑去找了根约手臂粗的木棍回来。
赵长河两眼泛红,接过木棍,照着宋之显腿上就是一棍,先把他打翻在地,然后一棍接一棍雨点般砸下!
宋之显完全没想到他竟真敢动手,痛叫哀鸣不已,在地上翻来滚去。
一旁的燕儿看得无比激动,双手捏成粉拳,恨不得自己也上去打几下。
赵大人竟也有硬起来的一天!
打了二三十棍,赵长河停了下来,倒不是那口气已经发泄完全,而是累得不行,实在打不动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气喘吁吁,汗流浃背。
积蓄多日的怨气,一朝释放,那感觉简直比升官还爽!
“你……你死定了……”地上,宋之显满头是血,奄奄一息,“打……打我……益……王殿下……不会放过你……”
他已被打得神志有些不清,喃喃之间,终于吐露出最重要的一句话。
赵长河本来无比爽快,陡听这一句,浑身一僵:“你……你说什么!”
他官场老油条,自然知道宋之显来此,定是朝中有人。
可打死也想不到,对方的靠山,竟是益王唐莫!
宋之显勉强睁开眼皮,露出一抹恶毒的笑容:“害怕了吗?呵呵!打我?你有几条命,敢动益王的人!”
赵长河脸色惨白,双腿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打的时候有多爽快,这会就有多恐惧!
他在朝中,也有靠山。
但和益王相比,他的靠山连个屁都不算!
当今圣上,身边有三王辅政,益王便是其中之一。
别看平时只领京兆尹之职,可在朝中的影响力,说一句只手翻云覆雨也毫不过份!
更何况,除了对百官的影响,他还能影响圣上的决定。
唐韵对这个叔叔极为敬重,唐莫若要收拾他赵长河,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啪!
棍子掉落在地,赵长河从椅子上滑了下来,瘫坐在地。
“咳咳……扶我起来……”
宋之显晓得重新拿回上风,重重咳了两下,说了一句。
赵长河一个激灵,哆嗦着爬了起来,战战兢兢地过去扶他。
一旁的燕儿惊愕地看着这幕,芳心一沉。
硬了不到一刻钟,这家伙又软了!
宋之显甫一起身,便啪啪啪啪来回扇了赵长河四记耳光,打得后者不敢还手。
“打我是吧?你们两个,给我打他!往死里打!”宋之显犹不过瘾,在椅子上坐下,指着两名护卫。
两人没动作。
赵长河一咬牙,嘶声道:“还愣着干什么!听宋大人的!打啊!”
两人对视一眼,收起佩刀,朝赵长河走去。
宋之显冷笑连连,这些个府卫,终究还是要乖乖听自己这个下任府尹的!
就在这时,一个男子声音,从外面传来:“为人至此,何其悲哀?”
随着话声,何惇缓步而入。
赵长河面若死灰,垂首颓然。
为了自保,求着人打自己,何其耻辱!
可他没有办法!
对方靠山是益王,普天之下,可能除了圣上之外,再没人能比这靠山更硬了!
宋之显陡然见何惇起来,初时一惊,随即冷笑起来:“本想等明日谕旨来了之后,再好好整治你,既然你想提前找死,本官成全你!何惇,你和赵长河勾结,谋害本官,今日将你打个半死,不算过分吧?哈哈!来人,给我打!”
何惇看也不看他半眼,径直从他身边走过,随口道:“肆淫无度,断他命根,权作惩戒。”
旁边护卫立时应声:“是!”
宋之显、赵长河和燕儿同时一愣。
只见其中一名护卫快步到宋之显面前,猛地一抬脚,狠狠踹在宋之显胯间。
“啊!”
宋之显猝不及防,惨叫一声蜷抱而倒,在地上哀嚎惨叫不已!
何惇没有理会他,走到了赵长河面前,平静地道:“若当初大人肯听下官的劝,不让宋大人住到府内,岂会有今日之祸?”
赵长河结结巴巴地道:“你……你竟敢……他背后可是……可是……”
何恼轻描淡写地道:“我听到了,是益王,那又如何?”
已经探出想要的情报,便没有再让此人张狂的理由了。
赵长河懵了,对方这口气,竟是连益王也不放在眼里?
陈言再怎么厉害,也不过是区区七品县令,顶多算是青山县的土皇帝,岂能和益王相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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