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言连忙松开她,双手揖礼道:“在姑娘离开前,本官还是要向姑娘再次赔罪,此前捉弄之事,还请原谅。”
卫菡这才知道他要说什么,颊上微红。
那事说起来,她有些责任。
老舒当时其实向她确认过,是否知道内容。
她自己回答的知道!
可她以为内容是像陈言说的,什么侠客行侠仗义的故事啊!
陈言见她没说话,还以为她仍在生气,道:“道歉当然不够,请卫姑娘在此稍等,我有一份小礼,权作赔礼道歉,还请笑纳。”
说着匆匆去了内堂,不多时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盒子。
打开一看,里面放着一本本巴掌大的记事册。
第一本上面写着《三帝演义》,下面附着一个小小的“之一”。
下面其它的都是同样的名字,只是数字从之二开始加,一直到之二十。
卫菡惊异地拿起第一本,翻开一看,只见偌大的一行字,赫然在目。
“话说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卫菡诧异之极,抬眼看向陈言:“这是?”
“上回卫姑娘说过喜爱看些演义故事。”
“本官琢磨着书坊里那些故事,多则多矣,但一来质量参差不齐,二来姑娘自己也可买到,算不上珍贵。”
“所以决定送姑娘一部本官闲暇时所作的演义故事。”
“此书并非本官所作,乃是我曾观阅过的一本已经佚失的奇书,这只是照着记忆录下。”
“现在赠给卫姑娘,便做对上次之事的赔礼。”
“不过,此书仍未誊写完毕,这是前二十回。”
“姑娘可先观阅一番,但记着切不可给他人看。”
卫菡听到这里,不禁睁大了双眸,吃惊地道:“那这书岂非孤本?”
陈言暗忖现在当然是,等以后写完再送印刷厂印出来,那就不孤了。
不过这话他当然不会说出来,只道:“是。”
卫菡瞬间心花怒放,将盒子抱在怀中,欣喜地道:“这等贵重之礼,卫菡必会珍藏,绝不让人看到!”
怎也想不到,他会送自己一份天下间独一无二的大礼!
这么说,他心里真的有自己!
陈言见她开心,也感欣悦,这礼物的目的是达到了。
他再次揖礼,道:“本官尚有公务,就不送别姑娘了,便让张兵曹送各位离开吧。”
到客栈将手下之人集结,卫菡骑着马,在张大彪的陪同下,前往人工河港。
路上,她忍不住问道:“兵曹大人,请问你们大人时常写这些故事么?”
张大彪呵呵笑道:“不瞒卫姑娘,确实如此。我们大人心中的故事万万千千,如今书坊间,可有不少他的着作呢!我们青山县第一演义大家,非大人莫属!”
比如说,那本《二郎怒惩金莲嫂》,便是脱胎于陈言当初第一本写出来并印发的着作《梁山传》中的一个桥段。
不过这话自然不能随便说,被卫姑娘知道,岂不是有损大人形象?
卫菡惊奇道:“可他说送我的书,乃是别人所写,他只是转誊下来……”
张大彪哂道:“姑娘不必当真,大人每本着作都这么说,可那些书从未有人见过,甚至没人听过,照我看,十之八九是他自己创作的故事,只是我家大人为人谦逊低调,才那般说法。”
卫菡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
再对比青山县如今这低调保密,大事上都如此,小事上低调自然也不奇怪了。
“原来你们大人不仅如此博学多才,而且还如此品格高尚……”她喃喃地道。
俗话常以“文武双全”来形容某人的全能。
陈言说到武,那指定是不行,可他所懂得的这些东西,岂非更是全能!
古往今来,奇人无数。
却从未听说,有哪位先贤,能懂得如此之全面,而且面面俱精!
虽说有时候似乎有些不太妥当的举动,譬如偶尔还占她便宜,又或白昼便和他夫人做那羞耻之事。
可跟他所拥有的才干相比,这简直不值一提!
毕竟人非完人,有几个缺点怎么了?更何况他本来就是大男人,对女色有些喜好,不正是人之常情?
先贤都说了,食色,性也,这根本不算缺点!
而贪财,更是不能算缺点,他为青山县甚至大周贡献了这么多,获些私利,无伤大雅。
仅有的一个小缺点,可能就是他那个罗圈腿了吧。
后面忽然传来急促的蹄声,有人高叫道:“兵曹大人!”
众人纷绘转头看去,却见一人身穿纳抚营服色,快马飞驰而来。
“钱武,你追来何事?”张大彪认出来者,喝问一句。
钱武马到近前,翻身下马,将一物双手呈上。
“这是大人此前叮嘱,为卫姑娘准备的礼物。”
“我亲自监制,所有细节均依足了大人的吩咐。”
“还好卫姑娘仍未离开,不然真就错过大人一番心意了!”
卫菡定睛一看,顿时大喜:“是那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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