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宁延平安无事出现在军营外,包括陈令枢在内的所有人都是长舒一口气,当隔着悬河河岸的宁延和耶律长齐相约要去山崖下叙旧之时,可把陈令枢吓出了一声冷汗,这身后的十二万将士可都指望着宁延带着他们大杀四方呢,这一旦下去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别说他们没法给远在苍同城的夫人交代,可能身后的十二万大军也得玩完。
后来还是在陈令枢和林北阳的执意要求下,宁延才带着庄十月,公史鼎一看你带人,我也得跟着去,于是也跟着耶律长齐下去了。
定州军在悬河南岸就地驻扎,对岸就是悬壶大军,如此境况吓得林北阳是一晚上不敢睡觉,倒是宁延自己睡的挺香。
第二天宁延起了个大早,准确来说不是自己醒的,而是被外面瀑布的激流声吵醒的。
宁延来到军营议事大帐中,发现军中将领都已尽数入座,除了神虎营的司徒景春。
“今天都到的挺早啊。”宁延一进去就打趣道。
林北阳摇头苦笑,“这可是在壶腔勒格,距离北蛮王庭也就不到十天路程,我们想睡的安稳也难啊。”
宁延入座后,长舒一口气,看向军师陈令枢,“先生,可以开始了。”
陈令枢起身颔首,冲着场上将军鞠躬行礼,随后来到早已经挂好的北蛮舆图旁,指着舆图说道,“诸位将军,如今我定州军深入北蛮腹地,西北就是北蛮王庭,除了雄口川的五万北蛮狼骑外,北蛮大汗的亲卫军金甲卫也可随对我军构成威胁;东北是红蚁勒格,是铁勒川的地盘,三万铁勒屠就在那里虎视眈眈;南边情况就不多说了,相信诸位都清楚,慕容灼灼已经抵达云连勒格边境,一旦发现我们不再弘农,一定会挥师北上,到时候我们被困在壶腔勒格,加上壶腔大军和狮虎铁骑,若是他们完成合围,那我们将面对北蛮五路大军的围困,那时我们就是真正的走投无路。”
韦雄刀还是一副不嫌事大的态度,桌子一拍,“怕他个鸟,让他们来,我老韦可不怕他们。”
“你就少说两句吧。”宁延忍不住白了一眼韦雄刀。
韦雄刀讪讪坐下。
林北阳接过话说道,“军师,那我们现在是要孤军奋战了吗?”
“是也不是。”陈令枢轻声一笑,“根据飞鸿情报来看,徐子谦将军已经带着项州军兵临玉门城,狮虎铁骑精锐都在弘农,离皋城一带,玉门城撑不了多久,张彭业将军的禁卫军正在全速北上,已经和慕容灼灼的狼骑交上了手,双方目前还在胶着战斗,北地军也顺利进入辽安勒格,目前正在朝着辽河逼近,和鸿业凉交手只是时间问题;但当下情况也不支持他们北上配合我们,云连勒格的玉门城,锡林勒格边境的慕容灼灼,加上辽安勒格的鸿业凉,都不是省油的灯。”
“军师话的意思相信大家也都能听明白,这个时候我们定州军能靠的只有我们自己。”宁延沉声说道,“不过,既然我们敢来悬河看龙抬头,那自然就有离开的法子,十二万大军呢,要是都交代在这里,我宁延还有什么脸回去见定州的乡亲父老啊。”
李彦业笑着摇了摇头,“公子,您和军师这么一唱一和的,是不是早就有办法了啊。”
陈令枢还是拱手致歉,“实在抱歉,诸位,没有事先告诉你们。”
“五路大军围困,除了突围外别无他法,难道军师还有比突围更好的办法?”林北阳疑惑的问道。
陈令枢起身,指着身后的舆图说道,“我们北上的目标很明确就是他北蛮王庭,相信慕容灼灼和北蛮大汗也能感受到,因此他们一定会以为我们进入壶腔勒格后下一步会一路北上。”
“但是!”
陈令枢特意加重了语气,“我们不仅不去雄口川,反而要原路返回,再次前往云连勒格,这次我们就不像上次那样在弘农陪着魏怀英过家家了,而是要除掉魏怀英以及他手中的狮虎铁骑!”
吕翊忍不住笑了出来,“公子,军师,我懂了,进入壶腔勒格只是做个北蛮王庭和慕容灼灼的好戏,不仅能迷惑北蛮王庭,还可以牵着慕容灼灼的鼻子,让他进入壶腔勒格,而我们的真正目的却是魏怀英!”
“北蛮境内的军事力量,对我们威胁最大的除了慕容灼灼的狼骑和铁勒屠外,就是魏怀英的狮虎铁骑了,不灭了狮虎铁骑,留这么一个尾巴,早晚是个祸害。”宁延沉声说道。
林北阳恍然大悟,感慨道,“原来公子你的北征,征的不是北蛮王庭,而是整个北蛮。”
宁延悠然一笑,“别说,我一开始目的还真是北蛮王庭。”
收拾狮虎铁骑,不过是顺路!
韦雄刀哈哈一笑,“还是公子和军师的鬼点子多,要是我老韦那还想这么复杂,直接一路杀到北蛮王庭,把那北蛮大汗的脑袋砍下来做夜壶算了!”
“就你会说话,那是鬼点子吗?那是锦囊妙计。”李彦业无语的说道。
”对对对,锦囊妙计。“韦雄刀摸着自己光头不好意思的嘿嘿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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