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火野山谷北蛮军粮被烧一事,宁延想过很多种结果,甚至都想到了耶律长齐身上,觉得是这位立誓两国和平的少主干的,但是当飞鸿说出疾风营三个字后,宁延才反应过来,疾风营的将士们还活着。
四个月前兵出北门关就下落不明的疾风营,竟是在四个月后出现在了土龙山前线,他们不止出现了,还一把大火烧了对战局影响重大的北蛮粮仓,若是没有疾风营的奇袭绕后,不止地蟒军要踏上一条九死一生之路,怕是慕容灼灼也不会这么轻易退兵。
用陈令枢的话来说,此战,疾风营之功,不在死守土龙山的将士们之下。
重新踏上项州的土地,不少疾风营的将士都流下了激动的泪水,回来的路上,韩念也是知道了宁延并未战死的消息,心中感慨之余也是暗叹苍天庇佑;舒钧也将这四个月项州发生的战事大大小小的给韩念讲了一遍,听到孙承山,八大金刚,宁伯丰老将军,武清等人战死的消息后,这位沙场老将不由得红了双眼。
来到土龙山下,宁延与一众将领早已等候多时,为的就是迎接此次土龙山大战的绝对功臣。
在此看到宁延,韩念心中震惊,小公子真的成长了很多,肉眼可见的成熟稳重,再也不是当年初来乍到连进个城都无比艰难的毛头小子了。
钱旭跟在韩念身后,抬头看向宁延,宁延似乎也是看到了它,四目相对瞬间,宁延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可思议,但很快这份不可思议就被欣赏取代。
舒钧快马向前,来到宁延面前,翻身下马,拱手道,“公子,韩将军和疾风营,末将带回来了!”
宁延轻轻颔首,“这一仗,我宁延欠你们地蟒军一个说法。”
“公子言重了。”舒钧当然明白宁延说的什么事,可怎么说呢,这也不能怪宁延,因为火烧火野山谷这件事,就算去的不是他们地蟒军,也会是土龙山上的其他兄弟,既然怎么都避免不了牺牲,那又何苦在纠结是谁牺牲呢?
说话间,韩念和钱旭带着一众疾风营将士来到了宁延面前,一众将士齐刷刷的单膝下跪,抱拳颔首,“韩念携两千八百三十六名疾风营将士拜见小公子!”
“拜见小公子!”一众将士齐声呐喊。
七千人的疾风营到最后活着回来的只有不到三千人,四千多项州男儿被永远的留在了异国他乡,有些甚至连断指都没有带回来,能给他们的只有一个衣冠冢。
宁延缓步来到韩念面前,神情庄重的把他扶起来,“韩将军,这一仗你们辛苦了。”
说完后,宁延起身朝着面前的所有疾风营将士大声喊道,“疾风营的兄弟们,你们辛苦了!”
“为国而战!为项州而战!”疾风营将士齐声高呼,声震云霄。
在韩念意外的眼神中,宁延来到了钱旭面前,看着幼时好友如今这副饱经沧桑的面庞,宁延心中也有些动容,“钱大人知道你来疾风营吗?”
钱旭点了点头,“他知道!”
旁边的韩念瞳孔猛然放大,看着钱旭半天才说道,“不是,钱旭,你。。。你和钱大人。。难道你是钱公子?”
钱旭冲着韩念拱手致歉,“对不起,韩将军,瞒了您这么久!父亲说了,到了军中,我和大多数将士们一样,就是一个普通的战士;想要功名,声誉都得靠自己,而不是靠这个名字!”
韩念摇头苦笑,他早该想到的。
“好了,仗已经打完了,我们该回家了!”宁延拉着两人的手,激动喊道。
抬头看去,土龙山上漫山遍野的都是宁字大旗,在穿着盔甲的将士们中还有不少穿着长衫布衣的江湖人士,韩念也明白了为什么有着五十万大军的慕容灼灼也拿不下土龙山了,这就是宁延,他们的小公子!
。。。
慕容灼灼退兵了,但是宁延依旧不敢放松,他让留下营和红纸营将士日夜巡视,同时下令定州军东出前往北门关,解徐将军之围,不过还不等定州军出发,就收到了徐子谦的来信,北门关外的魏怀英已经全线撤军了。
这一仗,慕容灼灼输了,这也是他自从领兵征战以来的第一败,也是最惨的一次,就在五年前,他还带着大军一路南下杀到了苍同城,差点拿下定州,而上次突袭平牢关让他只能被迫撤退的也是宁延!
也难怪慕容灼灼说,宁延是他一生的敌人。
外患已除,可内患还在,在土龙山休整数日之后,宁延以定州牧的名义给朝廷写了一份军报,除了将四个月来的项州战事阐述一遍外,还将大奉武林参战守国也陈述在上,甚至比前线战事的篇章还要长,这份超过两万字的军报,字字珠玑!
土龙山上牺牲的将士们都已被安葬在了他们殊死抵抗北蛮的土龙山上,土龙山的墓园中添了不少新坟。
夕阳下,宁延带着虞兮柠来到土龙山后山,见到了邓芝,苏敏和琅岐坎。
苏敏看到宁延,平日里待人接物都及其冰冷的苏敏,竟是像个小女生一样冲着宁延作揖行礼,完全把自己当成了宁延的下人,虽然知道宁延名气很大,但一些不了解真相的聚贤庄弟子都对此很是震惊,他们苏大美女竟然冲着宁州牧行下人之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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