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的钱桂收到了宁延的来信,看完信后的他心中猛然一惊,是啊!他怎么疏忽了狮虎铁骑人数这么重要的问题,若是三四千狮虎铁骑,让鬼街营去完全不是问题,可在军情未明的情况下让鬼街营出兵北上那就是兵家大忌。
“坏了坏了,三万狮虎铁骑!那可是三万北蛮骑兵啊!老夫这次可是闯了大祸啊!”钱桂着急的在屋子里来回踱步,着急喊着,“曹大人,你先去让李将军带着红纸营北上,然后派人去打听孙将军到哪了,一定要拦住他!”
曹安国拱手应下,“好,我这就去让李将军动身。”
钱桂越发后悔自己发出让孙承山北上的军令,这要是鬼街营出点什么事,他可真就没脸面对死去的老将军和大公子啊。
恰在此时,府中小吏来报,“钱大人,收到殷都使臣来信,使臣车队距离敦煌不足十里,您看在咱们该如何安排。”
“这么快吗?”钱桂眉头紧锁,军情紧急,殷都这个时候派个使臣来敦煌,这不是纯纯添乱给宁延找膈应吗?但人家是殷都使臣,奉的是天子诏,身为人臣,他就算有再多不满也只能憋着。
头发花白的老州牧深呼吸一口气,整了整衣衫,“走,去会会这个天子使臣,看他们能玩出什么把戏;还有,将使臣之事尽快告知小公子。”
“是。”小吏起身迅速退下。
日上三竿,敦煌城门外,陶文远车队行正往城内走去,陶文远骑在马上走在队伍最前列,少年得志,意气风发,高傲的脸上写满了不屑一顾四字。
“驾驾驾。。”突然间,城门大开,一支穿着红色甲胄的大军从城内疾驰而出,两面军旗随风飘摇,一面赤红,上面写着“李”字;一面黝黑,写着“宁”字,大军出城门后,随即朝着北边狂奔而去,这一幕不免吸引了陶文远的目光,但更吸引他的毫无疑问是因为走在这支军队最前面的居然是个红甲女子,女子为将?
李凤荷接到钱桂军令的第一时间便迅速整顿军马,出城北上,与宁延会合;只是不巧的是,刚出城的她便撞上了陶文远的使臣车队,车队最前面的男子穿着红袖朝服,显然是个大官,但这年龄看起来也太小了点吧!如此年轻就身居高位,不是才能卓着就是跳梁小丑,但李凤荷显然更相信后者。
李凤荷的红纸营不可避免的要与陶文远的车队狭路相逢,李凤荷身边的副将凝眉说道,“将军,咱们要不要避一下?他们应该就是钱大人口中的朝廷使臣。”
“不避!”李凤荷沉声喝道,“大敌当前,以军情为重,不管是谁,大军出战,只有人避军,哪有军避人的道理。”
身旁副将点了点头,大喝道,“继续走!”
看着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李凤荷,跟着陶文远一起来敦煌的朝中老臣担心道,“陶大人,前方项州军将至,您看,我们是不是该让一让。”
陶文远一听瞬间挺起腰杆,神色坚定的说道,“本官可是陛下亲封的使臣,代表陛下来项州视察,见本官如见陛下,他项州军又如何,难道见了陛下龙辇还要让陛下避开不成?真是可笑,就这么走,本官倒要看看,他小小项州军哪来这么大的威风。”
“这。。”旁边老臣苦口婆心的继续劝道,“陶大人,您有所不知啊,项州有一不成文规定,战事开启,一切当以战局为重,行军之路,见者避之。”
“他项州的规矩再大还能大过天子?”陶文远直接打断了旁边老臣的话,老臣被怼的哑口无言。
陶文远转过身,冷哼道,“继续往前走,本官倒要看看这项州军的的胆子能有多大,难道还能忤逆天子不成?”
陶文远一发话,下面一众老臣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些什么;车队继续往前走着,看着一路绝尘的红纸营越来越近,旁边负责护送的禁卫军下意识的将手放在刀柄上。
红纸营可是正儿八经上过战场的,岂是禁卫军这些少爷兵能比的,李凤荷直接拔出腰间佩剑,左手握缰绳,右手佩剑,大喝道,“军情紧急,尔等速速让开。”
陶文远还是挺着大脸继续往前走,丝毫没有注意到问题的严重性。
李凤荷有些无语的看着这个愣头青,眯眼说道,“一群蠢蛋,还当项州是殷都呢?给我冲,死伤算本将军的。”
李凤荷一声令下,红纸营竟是加快了速度朝着陶文远冲来!陶文远是真的不怕死吗?那肯定不是,他在国子监辛苦了整整三年,为了什么,不就是有朝一日能一飞冲天,名扬天下吗?越是野心勃勃的人越是惜命,看着李凤荷速度不减,陶文远肉眼可见的慌了,“干什么!干什么!他们要干什么!他们知不知道本大人代表的可是天子。。”
“陶大人,走!”陶文远话还没说完,直接被旁的臣子一把抱下去,抱下去的瞬间,李凤荷的红纸营将士直接从人群中穿过,大部分随行军士都躲开了,那些没来得及躲开的,直接被顶飞数十丈,随后落在地上被摔成肉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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