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州北部平牢关战场。
北蛮少壮派年轻翘楚慕容灼灼看着刚从玉门城送来的军报,沉声说道,“祁连锋,祁连豹战死,玉门城守军全军覆灭;好在魏胖子的人赶得及时,这才保住了玉门城。”
回烈在旁皱眉道,“全军覆灭,祁连锋守城堪称无敌,这怎么会全军覆灭还把自己给搭进去呢。。”
知道其中缘由的慕容灼灼略微感慨道,“战场之上,没有人是永远幸运的,战死沙场本就是我等宿命,祁连家两兄弟为国捐躯,虽死犹荣。”
“属下明白了。”回烈毕恭毕敬的说道,“不过,将军,咱们分兵五万支援玉门城,那平牢关这边。。”
“别说五万,就算是分兵十万,本将军依旧能拿下平牢关,分兵五万不过是给宁鹤一个退兵的理由,让他老老实实待在项州罢了。”慕容灼灼不屑的说道,“不过他若是非要管闲事,那本将军也有的是办法对付他。”
回烈沉声说道,“那将军,平牢关这边,咱们还要再等下去吗?再等下去的话,怕是中原王朝的天子带着镇南军就到定州了。。”
“本将军就是在等中原天子,本将军要让他看看我是如何拿下定州的。”慕容灼灼极其自信的说道,神色中满是不屑。
回烈拱手颔首,“属下明白了。”
。。。
平牢关外,北蛮大军压境,站在城头死守七天的张醒山一身血衣,手上满是血垢;这天,平牢关城头乌云密布,电闪雷鸣。
半个时辰之后,大雨倾盆而下。
大雨哗哗而落,落在平牢关城头,落在每一个衣甲带血的将士身上,原本嘈杂血腥的城头瞬间变得安静起来,竖耳倾听,只能听到磅礴大雨冲刷青砖瓦砾的声音。
这场大雨让连战七天的平牢关迎来了片刻的喘息,此时的平牢关城头下,大雨汇流成河,红得可怕。
城头残破的阁楼下,张醒山正襟危坐,右手死死抓着手中的长枪。
整个平牢关的将士都知道张醒山打起仗来不要命,死在他手下的北蛮狼骑将领没有七个也有八个,只不过纵使张醒山有通天之能,但是在面对如野兽狂潮一般的北蛮大军时依旧是双拳难敌四手,麾下的一万将士通过七日苦战,早已剩下不足三千了,在此期间,他先后收到了镇南军公孙长风和北门关许慕梁的消息,但是因为路途遥远,即便两人速度再快,抵达平牢关还得五天时间。
三天前,北蛮五万大军用攻城木撞城,城门被破,眼看就要沦陷,幸亏张醒山及时赶到,硬生生的守住了城门,将北蛮军打退了出去,不过这一战也让平牢关守军损失惨重,足足折损了三千人马有余。
他们到底能不能拖到援军到来,张醒山不知道,手下的三千将士也不知道。
但是他们会一直守下去,哪怕最后只剩一个人。
城门口处,原本的一标人马现在就剩下了不到十个人,那个靠着老油子军功成为标长的年轻人在三天前北蛮攻城的时候牺牲了,牺牲的时候他杀了四个北蛮兵,当他笑着对老油子说出“我不欠你了”五个字的时候,老油子和赵槐泪如雨下。
守着被攻破一次的残破城门,老油子还是依旧的面不改色,神色冷峻;但赵槐却变了,眼神变得更加凶狠,经过战争洗礼的赵槐仿佛在一瞬间长大了。
一群人靠在城门口带血的麻袋上,听着外面的雨声,脚下的泥土早已变成了夹杂着鲜血的淤泥,赵槐看着残破的城门,感慨道,“这城门要是再被攻破一次,平牢关就没了。”
老油子撤下衣服上的碎布,沾着带血的雨水擦着腰间佩刀,一边擦一边沉声道,“怎么,你怕了?”
“我才不怕呢,你知道这几天我杀了多少北蛮兵吗?五个呢,等这场仗打完了,我怎么都能做一个标长,大好前途就在眼前,我有什么可怕的。”可是又有谁不怕死呢?
虽然明知赵槐这是自己在给自己打气,但老油子还是忍不住开口说道,“那你可得小心点了,你身边这些那个手上不是四五条北蛮子的命,到时候你都不一定能争过他们。”
剩下的将士纷纷笑了出来,这战场上的笑声格外亲切舒服。
“噗嗤。”不过就在他们欢笑之时,一把弩箭直接从残破的城门飞进来,不偏不倚的刚好插入一名平牢关守军的眉心,一条血迹顺着额头留下,那个年轻的将士当场阵亡,倒在血泥中。
“都趴下。。”老油子当即神色一转,沉声大喝。
身后将士全部趴在泥地上。
战场前方五百米处,六百名手握弯弓长矛,身披坚甲的北蛮兵腰间别刀,顶着倾盆大雨就往平牢关赶来,六百狼骑速度并不快,甚至是故意放慢速度,等侯他们的敌人。
“开城门。。”城门口处,一声冷喝传来,老油子和赵槐赶紧推开残破的城门,让脚踩黄马手握银枪的张醒山出城,在张醒山身后紧跟着五百名精骑,这五百精骑是平牢关仅存的骑兵;也是平牢关的最后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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