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着精致的谭香儿朝着黑市中心走去,那里有一个和整个黑市都格格不入的大宅子,这里就是谭香儿的家,谭香儿推门而入,和外面嘈杂烦扰的环境相比,住宅内的虫鸣鸟叫实在是太过清脆悦耳。
宅子入门便是一座小花园,假山流水,花草鱼虫是应有尽有,顺着两边过道走过去,眼前便是客厅主楼,刚走没两步,耳畔就会传来一群小姑娘脆如铜铃般的笑声,那些被她收养照顾的黑市姑娘就住在旁边的厢房,听着小姑娘们笑声,谭香儿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
走进正厅,旁边椅子上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看不出年纪的老者,老者眯着眼睛,双手正高高捧着一方玉佛像,成人巴掌大小,雕刻的栩栩如生,在烛火下闪烁着别样的光芒,老人盯着玉佛满脸陶醉。
谭香儿快步从老人身边走过,一把拿走老人手中的佛像,正沉醉其中的老人刚准备破口大骂,但是在看到来人是谭香儿后,瞬间眯起眼睛,嘿嘿一笑,“香儿回来了,怎么样?爷爷这尊玉佛不错吧,这宝贝可不是凡物,价值不菲呢。”
“行了行了,您老人家就别吹牛了。”谭香儿将玉佛放在身后的书架格子上,然后一边扫视眼前放满宝贝的书架一边说道,“老妖怪失手了,宁延没杀成,这生意咱们做不了。”
听到这话的老人家轻哼一声,拖着白色长袍缓缓起身,“若是这么容易杀,当初中府也不会失手那么多次,不过也没什么可担心的,杀不了不杀就是了,一单生意不成,咱们还有下一单。”
谭香儿一脸好奇的问道,“爷爷,您是不是知道这个宁延啊,为什么从我第一次接到杀他的单子开始,您就一直说这个人杀不了?”
“哈哈哈。”老者猜到这个丫头要这么问,于是起身双手背后说道,“爷爷一把年纪了,怎么会认识他,这宁延是礼国公宁致府上的五公子,早些年在殷都也是出了名的纨绔,这好端端的突然被人盯上了,而且还开这么高的价,要是对他一般的公子王孙动手,会有人出五千两黄金这么大一笔钱吗?这里面啊,肯定是有鬼的。”
“早知道杀不了,第二单我就不接了。”谭香儿摇头说道,同时目光盯上了书架上的一把通体银白的宝弓,银月弓。
盯着面前静静躺在架子上的银色宝弓,谭香儿不免笑了出来,“差点忘了,当初还有人花六千两买这小子的活。”
老者从背后出现,站在谭香儿身边,盯着上面的银月弓,“这也是变数之一,这个人杀不了喽。”
“刺杀宁延一事就到此为止了,咱们已经尽力了,今日过后,他不管是生是死与我们没有半点瓜葛。”老人看着银月弓,沉眉说道。
“爷爷。。”谭香儿看着银月弓怔怔出神。
“怎么了?”老者应声问道。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我们还会再见这个宁延。”谭香儿眉头紧锁,看向旁边的谭洪。
谭洪并未多言,只是微微一笑,不见最好,若是再见,起码换个身份再见。
。。。
苏州,金宁城。
自从宁延来到赵府后,这赵放歌的心情每天都是提心吊胆的,生怕宁延的身份被这些公孙家派来的杀手看穿,给他招来杀身之祸。
但是当事人宁延却是一脸淡定,每天就跟个没事人一样该干嘛就干嘛。
不过,赵府来了个远房亲戚这事很快就被公孙家知道了。
公孙家家主公孙康听着手下的汇报,沉声说道,“远房亲戚,赵放歌在苏州这么多年了,可从未听说他有什么远房亲戚啊。”
自从公孙廉跟着高陵进入殷都后,整个公孙家的大事小事就重新落到了他公孙康身上,论手段,公孙康可要远胜于公孙廉,但即便狡猾狠辣如公孙康也不明白为什么高陵要罢免赵放歌的州牧之位,换来一个新人。
虽然这个新来的州牧态度谦卑,以公孙家马首是瞻,但是公孙康还是觉得有些问题,除了苏州牧之外,象州牧,扬州牧,青州牧一时间全换了个遍,新君上位,重用自己的人没什么问题,但如此大手笔的换人,还是让公孙康感到不安。
下边的手下低眉拱手道,“老爷,属下去查查这个人?”
“去查查吧,赵放歌虽然已经不是州牧了,但还是朝廷官员,而且在苏州,只要咱们公孙家不松口,他赵放歌就还是苏州牧。”公孙康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中满是野心。
下面的属下跪地拱手,“是,属下明白了。”
男子走后,公孙康从太师椅上缓缓起身,沉声说道,“不管你是谁,只要是敢和我公孙家斗,都是必死无疑。”
公孙康的野心一直以来都不止是一个苏州,借助高陵入主中州只是第一步。
。。。
中州,殷都。
随着“五月新堂”事件以来,整个殷都朝堂纷乱不堪,身为一国之君的高陵更是对此不管不顾,就连天子早朝都成了他随性而为的产物,心情好就上朝听听外公公孙廉的马屁,心情不好了,干脆一觉睡到大中午,文武百官一早上都看不到天子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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