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小龙是黄伟的堂弟,因此他要去医院探望一下黄伟,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在大伯和婶婶面前保证了不会冲动之后,大伯和婶婶也就起身领着黄小龙出去了。
福全县人民医院。住院部。
黄小龙在琳外科的一间普通病房中,看到了自己的堂哥黄伟。
黄伟躺在靠窗的病床上,看到爸妈和黄小龙进来探望,他赶紧撑起来坐好。挤出一丝微笑。”小龙,你怎么来福全县了?过来坐,过来坐,好久不见了呢。”
黄小龙观察了一下,发现黄伟只是在头上缠着一层绷带,脸上有几条短短的伤疤,已经缝了针:手脚看起来都没有什么大问题;胸口绑着绷带。
黄伟的气色也还是不错的,只不过眉目之间堆积了很浓的担忧。那是一种闯了祸之后忧心忡忡的表情。并不是身体病痛伤势的表现口这说明,黄伟身体已经没事了,现在有的只是心事。
“堂哥~~”看到堂哥伤势并不是很严重,黄小龙心中顿时放松下来,就笑着走了过去,在病床前面的凳子上一坐。”没问题吧?”
“哎~~头上被砸了一下,缝了褂,胸口被打肿了,敷了药,缠了绷带,其他倒没什么…”黄伟自嘲一笑,欲言又止的看了看黄小龙。
“堂哥,事情的经过,大伯和婶婶已经告诉我了。其实嘛…别怕!怕个毛啊!刚才我担心你被人打残了,现在看到你精神状态和身体状态还蛮不错,我也就放心了,至于其他的,你根本不需要害怕。”黄小龙就掏出软中华香烟,递了一支给黄伟,“能抽烟吧?”
黄伟依日心事重重的哆哆嗦嗦的接过香烟,黄小龙给他点燃火。黄伟深吸了一口烟,才憋屈的道。”小龙我现在才明白,一个人在社会上,必须有关系有人脉,才不会被人欺负。你看看我,明明是被人欺负了,可到头来,还是要赔钱才能把事情处理下来。说理都没地方说去。”
隔壁病床上坐着的一个中年男人就插嘴道。”小伙子,你这是倒霉你惹了不该惹的人。那些人可都是有开景的,黑白两道都有人。说句不该说的话,这次啊,你不出点钱,还真是搞不定!”
“呵呵~”黄小龙就不屑的笑了笑,“什么是不该惹的人?我看也没什么。如果对方真的有什么过硬的关系,就不可能到办证大厅排队办护照。无非就是只知道欺负老实人的小混子,王八蛋。”
黄小龙来医院之前就理了理头绪。和堂哥发生争执,并动堂哥的那个家伙当时是在办证大厅插队办护照。事实上,真要是在社会上有不错的人脉,在福全县公安局有关系那根本用不着去插队,办个护照,还不是打个招呼的小事?
就拿黄小龙来说,他和汇东新区公安分局的副局长刘局长的关系很铁如果他要办护照,只需要把相关资料交给刘局长就0K了。哪里用得着去办证大厅?
隔壁病床那个中年男人立即眼皮子一翻,阴阳怪气的道。”你是说得轻巧,吃根灯草。现在嘴巴硬没有用!那些人来的时候,你硬硬看?不知道天高地厚!”
“关你屁事。”黄小龙忍不住高声道。
黄伟赶紧息事宁人道。”好了,好了,小龙,这件事也没什么,出了钱就解决了。算了,能够用钱解决的事,都不是大事。我就当替这群孙子白打了几年工。人倒霉了,真的没办法。”
看黄伟的态度,他是准备妥协了。
“我晕,堂哥,你就这么软弱?”黄小龙轻声的嘀咕了一句。不过转念一想,一个社会底层的家庭,遇到这种事情,除了妥协和退让,还能做什么呢?连同归于尽鱼死网破的资格都没有呢。
“哎,小龙,不是我软弱,实在是斗不过人家。”黄伟无力的叹息道。”小龙,我跟你说,我住院这段时间,也通过一些朋友打听过了,那天插队,并带头打我那个家伙,叫做‘钟大汉”是这片街区的涮子,很有名气的流氓,据说开着一个专门放水的公司。小龙,放水就是放高利贷的意思。有本事放高利贷的人,简单么?而且他本身和这个街区的派出所也有点关系。据说他有好几个兄弟在派出所里面当协警。”
“呃?放水的流氓?协警?”黄小龙直接一愣。搞了半天,是派出所协警的关系?
黄小龙知道,协警的定位是“辅助”警力,属于专业的群防群治队伍,不具有行政执法权。在机构性质上,虽然协警队伍属于财政补助性事业单位,但它不是一级授权联防队。协警必须在在编民警的带领下开展各项工作。在涉及需依法定职权才能完成的任务时,只能由在编民警完成,协警仅起辅助作用。从法理上讲,协警拥有的只是权利而非权力,此权利与一般公民所享有的没有差别。
当然了,对于一般的社会底层老百姓来说,协警也属于惹不起的存在了。
和堂哥勾兑了一番,黄小龙心里也有数了,就笑眯眯的拍着黄伟的肩膀道。”没事没事,一点小问题,那啥,别动不动就想着卖房子。对了,堂哥,我听说你那个女朋友,因为出了这档子事,也要和你吹?”
“哎~~”黄伟神色一黯。”可不是。本来已经谈好了,我去德国学习回来,就去登记结婚。可走出了这档子事,她和她妈就一起来医院找我。谈分手的事。估计是因为我惹了势力大的人,她们一家人怕以后遭报复。还有就是钟大汉可能给我厂里的管理人员打了招呼,把我去德国学习的事情取消了,而且我又准备卖房子息事宁人,她们一家人可能是觉得我没有前途了,就想趁早和我撇清关系…哎…”
“现在的人真势利啊。”黄小龙听完,心情也有些沉重。”不过,堂哥,这件事也让你看清楚了她们的真面目。趁早分了好。免得以后结了婚,再来闹离婚。”
“现在也只能这么想了。”黄伟自嘲的笑了笑。
黄小龙和堂哥在聊天的时候,大伯和婶婶则是在一旁削水果泡茶。二老脸色阴沉,愁闷不已。
就在这时,病房外面的走廊里响起乱哄哄的嘈杂声音,不多时,一群人就直接进了这个病房。
为首的是一个脸大脖子粗的家伙,身高一米八左右,看样子至少有劲个穿着花T恤,脖子上挂着一条金项链,胳膊上有比较脏乱的纹身,板寸头,叼着烟,额头上架着墨镜,一眼看过去就是那种混混造型。这货挽着一个身穿黄色连衣裙的二十多岁的女人,那女人长相只是中等姿色,但身材高挑,胸前一对峰峦紧绷绷的凸起,腰身性感婀娜。
后面跟着足足5今年轻痞1子。
这群人一进来,黄小龙就看到大伯和婶婶的脸色变得极为不自然。那是种混淆着惧怕,恐慌,悲愤,憋屈的复杂表情。
黄伟就赶紧道。”钟…钟哥…”
来人,就是当天插队,并带头暴打黄伟的钟大汉,这个街区比较出名的流氓。
“别特么套近乎!”那钟大汉就用一种居高临下的眼神看着黄伟,就好像在看一只蚂蚁。”我兄弟躺在医院里脑袋疼,医生已经说了,是颅内出血,要做开颅手术,你特么赶紧把医药费拿过来!”
“钟哥…这…这事能不能等我出了院再说啊…”黄伟慌张的说道。
“切M~我看你也没什么问题了寐赖在医院不出院干嘛?给钱啦!已经宽限你很多天了!装什么蒜?”那个身穿黄色连衣裙的女人就哼哼唧唧的说道。
这时,婶婶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直接从椅子上站起来道。”你们,你们太过分了!明明是你们先动手,把我儿子打成这样,你们不但不给医药费,而且过,还来敲诈我们…你们,你们本身就是全责…还没有王法…”
“你特么闭嘴!”钟大汉脸色一变,十分狰狞,整个人的气势都上来了,就好像是要拿刀砍人的架势。”老东西,你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事实上,这钟大汉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滤氓:他不仅开了一个放高利贷的小公司,而且平时还喜欢干碰瓷的勾当。暴力碰瓷。他最喜欢干的就是敲诈一些完全没有社会背景的平头老百姓。
那黄裙少女也趁机站了一步出来,叉着腰对婶婶吼道。”老娼妇!你再叫?你再叫一个试试?你信不信老娘抽你!”
“你们别恐吓我家里人~”堂哥弱弱的争辩了一声。但是看到钟大汉身后的5个面目不善的痞…子,堂哥的声势也就弱了下来。”妈,算了,别说了算我倒霉吧…”
就在这时,一直坐在旁边的黄小龙终于忍无可忍了,他直接站了起来,走到那个黄裙少女身前,用一种极为鄙视的眼光看着她。”你骂了隔壁的,你骂谁是娼。?你今天早上吃了屎么?你特么一个被几十个男人井过的贱…货,你也敢站出来骂人?你要抽谁?你想抽谁?你信不信老子一巴掌抽死你!”
黄小龙倒不是血口喷人,肆意侮辱这个少女。因为黄小龙刚才打开悦女心经软件基础观女术扫了一眼,这个黄裙少女头上的条子,是墨黑的,标注着引的数字。就代表她粥1个男人井过,是一个实打实的蚓货。
你说作是贱…货也就算了,你低调点社会并不会歧视你,但是你特么出来骂人挑事就不对了。
“嗯?”钟大汉一群人没想到突然窜出来一今年轻人,要替黄伟家出头,而且语言上还不干不净的,因此他们都愣怔住了。感觉有些怪异。
那个黄裙少女被黄小龙骂得浑身气血翻涌,撒泼的劲头就上来了,她尖声道。”你是什么东西?你敢说老娘是贱货?你还敢抽老娘,有种你试试看!今天你要是敢动老娘…”
“啪~~”
话音未落,黄小龙右手一扬,一个清脆响亮的耳光直接抽在黄裙少女粉嫩的脸颊上。
因为黄小龙力气很大,这一巴掌又没留情,因此一巴掌抽得她飞了出去,在空中翻滚了一圈,才重重的跌落在地上。